第47章 謝臨珩阻止賜婚

2024-08-12 16:44:56 作者: 巫溪
  「是,寧舒想出宮。」她看向上方的謝綏,懇求:「求陛下成全兒臣唯一的心愿。」

  謝綏沉默。

  虞聽晚是他牽制司沅的籌碼。

  他私心裡,並不希望她離開皇宮。

  可同時他也明白,虞聽晚早就到了婚嫁的年齡,他就算留,也留不了她幾年。

  謝綏考慮的每一分每一秒,對於虞聽晚來說,都如同度日如年般煎熬。

  終於,不知過去多久。

  莊重威嚴的大殿響起謝綏的聲音。

  他注視著殿下雙雙跪著的二人,掩於龍袍中的手掌收攏兩分。

  「既然寧舒和宋愛卿兩情相悅,那朕——」

  虞聽晚呼吸不由屏住。

  眼看著賜婚旨意馬上就要賜下,可在最後一刻,謝臨珩卻驀地上前一步,生生打斷了謝綏接下來的話。

  「父皇。」

  男人眼底冰棱攢聚,死死攥著的指節呈現青白色,音質寒如冰霜。

  「長幼有序,寧舒的年齡最小,我和清月都未婚嫁,皇妹何需著急嫁人?」

  大殿上跪著的虞聽晚驟然間蜷緊了指尖。

  晦澀又震驚地抬頭看向謝臨珩。

  後者神色冷淡,平靜地對上她視線。

  宋今硯率先按耐不住,焦急出聲:「雖然寧舒公主年歲最小,但微臣與公主彼此喜歡——」

  「再喜歡,也要遵從禮法。」謝臨珩語調極其冷漠,他睨向不甘心的宋今硯,黑眸微眯,語氣冷厲:

  「還是說,宋大人的喜歡,就是罔顧禮制,置皇室顏面於不顧?」

  這話說的就重了。

  宋今硯若是再次求娶,就不是請求聖上賜婚了,而是以兩情相悅為藉口,公然藐視皇室威嚴,硬生生逼婚了。

  生在百年世家,身為宋家嫡子的宋今硯又怎會不明白其中深意。

  所以哪怕再不甘心,哪怕明知錯過今天這個機會,下次求娶的時機要等很久很久,他都不得不壓下心中的急迫。

  「……是微臣考慮不周。」

  宋今硯被迫止步,

  而虞聽晚卻沒辦法就此停下。

  她好不容易等到今天,機會就這一次,若是今日不成功,就以謝臨珩的秉性,她無法想像接下來會是什麼局面。

  滿殿死寂之下,虞聽晚再次望向謝綏。

  孤注一擲般請求:

  「陛下,寧舒就這一個心愿,若是顧慮長幼有序,陛下可以先行賜下婚約,等皇兄立了太子妃,兒臣再嫁——」

  「寧舒!」謝臨珩的語氣中已經掩不住怒意,一雙冷眸黑沉沉地盯著她。

  讓人膽寒的冰戾威壓,在大殿迅速蔓延。

  謝綏面色更加凝重。

  目光在謝臨珩身上收回,他起身拍定:

  「此事稍後再議,寧舒,你先回去。」

  「父皇……」虞聽晚執拗地看著他,尾音顫抖。

  謝綏避開她視線,重複:


  「先回去。」

  音落,他看向宋今硯三人。

  「今日就到這兒,都退下吧!」

  虞聽晚指甲用力戳進掌心。

  眸色中的希冀怦然間散去。

  宋今硯起身,隨著眾人離開大殿前,眸色晦暗不明地看了眼上首的謝臨珩。

  幾息時間,殿內眾人散盡。

  謝臨珩沉暗的視線緊鎖著虞聽晚。

  直到她的身影在殿內消失。

  片刻後。

  他覆眸起身。

  正要離開,身後謝綏忽而開口:

  「臨珩,你留下。」

  謝臨珩停步,轉身。

  看向謝綏。

  「父皇。」

  謝綏目光銳利如鷹,直視著他。

  話音沉肆,「你實話告訴朕,你把寧舒當成什麼?」

  謝臨珩緩緩抬睫。

  迎上他的眼神。

  聲音平靜的沒有半分起伏。

  一字一句、就這麼堂而皇之地說出了自己的心思。

  「未來的太子妃。」

  謝綏用力拍向扶手,冷臉站起身。

  震怒訓斥:「荒唐!她是你皇妹!你怎能有這種荒唐心思!」

  「皇妹?」謝臨珩冷嗤,「父皇,全天下誰不知道,我和寧舒沒有半點關係?」

  「所謂的皇妹,不過是您強加給我們的表面身份。」

  謝綏面上怒色更甚:「你別忘了,寧舒的母親,是朕的妃子!」

  相比於謝綏的勃然大怒,謝臨珩的情緒冷靜得仿佛是作壁上觀的局外人。

  在他身上,連一星半點的情緒波動都看不到。

  他習慣性地去轉拇指上的玉扳指。

  指尖觸上去,才想起那枚跟隨他多年的玉扳指已經碎了。

  男人薄唇輕扯,嗓音輕慢。

  「有名無實的妃子嗎?」

  「父皇,旁人不明白,兒臣還不清楚嗎?」

  「泠妃娘娘,算得上您真正的妃子嗎?她的心不在你這兒,人也不在你這兒,這三年,不過是被迫擔了個名分。」

  這話,就像一把尖刀。

  直直捅進了謝綏心口。

  正如謝臨珩所說,外人眼中,司沅是被謝綏強行納入後宮的妃子,謝綏對她珍之重之,三年來榮寵不斷。

  可實際上,謝綏從未在霽芳宮宿過一晚。

  司沅性子烈,在三年前宮變那日就存了死志,

  這三年,是謝綏一直用虞聽晚作要挾,才逼迫她打消追隨建成帝而去的念頭。

  可也僅限於這一步了。

  虞聽晚的存在,讓司沅和謝綏之間被迫達到一種微妙的平衡狀態。

  司沅不離開霽芳宮,不離開皇宮。

  而謝綏,則是護虞聽晚在宮內安然無恙。

  至於讓司沅侍寢……

  這是根本不可能的事。

  平時就連謝綏去霽芳宮,大多數時候,都只是站在殿外,連霽芳宮的殿門都不敢踏進。

  生怕惹得她厭惡。

  在她臉上再見到那種恨到極致的眼神。

  三年前,宮變之後,整個東陵國滿目瘡痍,民不聊生。

  平定北境叛亂與侵略的謝家軍,順應民意成為了戰火紛飛下東陵一國的新君主。

  謝綏雖有治國之能,又是武將出身,但他這一生都為情所困,在北境敵軍手中救下司沅後,便無心國事。

  雖名義上擔著皇帝的身份,但朝中大權全在謝臨珩手裡。

  也正因此,哪怕這三年謝臨珩常常離宮遠赴邊境平復叛亂,他對宮中發生的所有事依然了如指掌。

  說白了,整個皇宮,全在謝臨珩的掌控中。

  大殿上。

  謝綏氣得手都在發抖。

  他指著自己這個引以為傲的兒子,怒聲命令:

  「不管我和司沅如何,臨珩,你聽好,父皇不允許你和寧舒有牽扯!」

  「你的太子妃,朕允許你自由選擇,但前提是,那個人,決不能是寧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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