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7章 物歸原主
那些陌生的情緒,是以往從來就沒有過的。
江笑笑心想,她應該是徹底栽在了這顆名為「齊淵」的樹上了。
她還願意與他說話,這讓祁淵緩了口氣,心知肚明這事兒是他的不是,忙認錯道:「是我不對。」
少年眉目雋永,眉眼間滿是認真。
他的臉讓江笑笑根本就生不起氣來。
不過想到自己被蒙在鼓裡那麼久,而他卻跟個沒事人似的,心裡不由也起了一絲捉弄人的心思。
她繃著臉,努力不讓自己笑出聲來。
江笑笑睥睨著他,面無表情複述了一遍他剛才說過的話:「原來是準備了一些措施的,通寶錢莊那邊有了動作……嗯?」
她拉長了尾音。
祁淵舔了舔乾澀的唇,乾巴巴笑了兩聲:「我是想說,我吩咐了通寶錢莊出頭,後面就……就不用再……」
許是知道這個藉口太爛了,他的聲音越來越小,甚至後面都聽不出來在說什麼了。
屋外的夜北簡直是恨鐵不成鋼,簡直都想替主子回答一句:他通寶錢莊有了動作跟我有什麼關係了。
通寶錢莊是通寶錢莊,主子是主子,誰說通寶錢莊有了動作,主子就不能再有所動作的。
夜北做賊心虛地四下觀望了一下,見四周都沒有人,心裡不由鬆了口氣。
江笑笑磨了磨牙齒,兇巴巴瞪眼道:「小騙子!」
祁淵附和道:「是是是,我是小騙子,笑笑不要生小騙子的氣了好不好?」
夜北:「……」
他默默遠離了書房,實在是不敢去想主子這會兒會是什麼表情,與平常淡漠、矜貴、孤傲的主子簡直就是判若兩人!
江笑笑眼珠轉了轉,一抹狡黠一閃而逝。
「不生氣也不是不可以,」雙手抱於胸前,略一思忖,當即便惡狠狠道:「你既然騙走了我一隻蓮花花燈,那就罰你親手做一隻花燈給我,這個要求很公平,不過分吧?」
江笑笑一副大有他敢說不,就有拔腿就走的架勢。
祁淵眼中滿是寵溺,溫聲道:「好,我做花燈。當然不過分了,笑笑不要生氣了好不好~」
江笑笑被口水嗆了一下,頗有些不自在,但還是強行穩了下來。
「那等你把花燈做好再說,我要先回去了。」
雖是如此,但眸子裡的笑意騙不了人,祁淵見狀頓時明白過來,小姑娘恐怕根本就沒有惱他,應是覺得氣不過被瞞了那麼久在捉弄他。
「我送你。」
江笑笑故作高深地點頭:「好啊。」
這更加印證了祁淵的猜測,眸中溢滿了柔光。
「等等。」他開口喊住她。
江笑笑剛一回首,便察覺掌心之中多了什麼東西。
這個溫潤的質感,是那枚玉佩沒錯了。
「現在物歸原主,笑笑可要收好了。」
祁淵唇畔揚起一絲淺笑,越過她往前走。
江笑笑攤開手掌,垂眸看著躺在手心裡的玉佩,眸子蘊涵複雜之色。
沒曾想,這塊玉佩兜兜轉轉了一圈竟又回到了她這裡。
她根本就沒有往面具少年就是齊淵這個可能上面想過。
現在才意識到,如齊淵所說,家中有點小錢恐怕不止是有點小錢那麼簡。
明明通寶錢莊就是他的產業,他卻能把「有點小錢」說得如此清新脫俗,實在是……
按照他這個說法來看的話,「小權」也不應只是小權那麼簡單吧?
江笑笑嘆了口氣,邁步跟上他,把玉佩塞回他的手裡,「這塊玉佩太貴重了。」
祁淵斂眸,忽而牽唇一笑,調侃道:「不是說已經得手了嗎?」
江笑笑詫異:「什麼?」
「既然如我這般好看的兒郎已經被你得手了,笑笑不妨再大膽一些。」
江笑笑回想起自己上次說過的話,臉紅了紅,而後瞪了他一眼:「想得美!」
「我是說玉佩。」
「我,我當然知道你說的是玉佩。這般貴重的物品便是你想給,你的家人也不會同意,還是你自己收著吧。」
江笑笑翕了翕鼻子,昂首挺胸:「你可不要小瞧了我,我制的香不會比你的通寶錢莊差的,且等著吧。」
故此,哪怕她與他已經互通了心意,但這塊玉佩江笑笑還是沒有選擇收下。
她想要的是勢均力敵的愛情,素香齋日後的成就,必定不會比通寶錢莊差。
哼,以後等到素香齋聞名天下的時候,她也要訂做一塊玉佩,到時候把玉佩往他手裡一扔,雄赳赳,氣昂昂的告訴他:「你不妨也大膽一些!」
光是想想就覺得帶勁得很。
「通寶錢莊是我的產業,即便是我的家人也不能插手。」
這話是在變相向她解釋,他已經獨立了出來,不論是把通寶錢莊送給誰,他的家人都沒有質疑的權利。
只可惜,江笑笑這會兒想著帶勁的事情,壓根就聽不進去。
「不說了不說了,我要回去制香了,玉佩你收著吧,我不需要。」
她擺擺手,為了以防齊淵再一次把玉佩塞回來,不惜運轉了內力,直接飛身而起,足尖在小院兒的桃花枝上一踏,不過十息就沒了蹤跡。
枝頭飄落了一些桃花,花瓣紛紛灑灑落在祁淵的頭上、肩上、鞋上,祁淵伸出兩指準確無誤地夾住一片從空中飄落的桃花。
桃花嬌艷欲滴,一如她明媚的嬌顏,自信的眉眼,隱隱還能從上面聞到一絲獨屬於小姑娘身上的香氣。
四周無風,小姑娘衣袍卻鼓鼓而動,足尖輕點桃花枝從容離去的模樣刻畫在祁淵心田,讓他久久都不能忘懷。
「咚!咚!咚!」
心不受控制地跳了起來。
祁淵攥緊了手中的桃花,將之貼於胸口,眉眼間儘是無法遮掩的心動。
他想,早在茶樓上的那一瞥,就註定了他會陷入愛河。
還好,笑笑也心悅於他。
這無疑是件很幸運的事情。
祁淵唇邊掛著淺笑,最後終是忍不住,嘴角咧開了一個大大的弧度。
他低聲:「我信,我的小姑娘最厲害了。」
在遠處目睹了這一切的夜北都看呆了去,暗忖難怪主子會動心。
就是吧……
這場景好像不太對吧,不應該是主子踏著花枝離開,留下江姑娘看呆了去,然後對主子難以自持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