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招搖的牆頭草
老吳當然不會拒絕孟染遞過來的台階，許是本著不能讓同行看低的心思，在孟染的妝容上格外用心，以孟染的專業角度來說，還要超過甄素琴和卓雪雲。
但兩人長得比現在的孟染好看，外行人看不出這點小心機。
倒是孟染，衝著老吳微微搖頭。
老吳一愣接著反應過來，孟染是讓他以後別這麼做，例外，無論是對孟染還是對老吳自己都不好。
他羞愧的一拍腦袋：還真是傻了，一把年紀要一個小姑娘提點。
之後果然一碗水端平。
拍完定妝照，又試了幾場簡單的戲，沒人拖後腿，這頭開得非常好，李導宣布解散，讓眾人明日準時過來。
甄素琴開口，邀請眾人吃飯，這也是為了後續的拍攝考慮，畢竟大家都是剛見面，不怎麼熟，拍簡單劇情還好，複雜一點那股生疏感就很掩飾，這也是新人的通病了。
孟染的演戲在《煙雲錄》劇組，只是稍稍入秦導的眼，並不能讓他側目，可對《碧水落凌霄》就是當之無愧的第一。
無論是出道了幾年的甄素琴，還是在電影學院進修過的卓雪雲都無法比擬。
這一點，尚無人發覺。
男二岳樹生第一個笑著答應了，孟染想了想，也答應了。
有些交際不能避免。
徐樂錦沒拒絕。
卓雪雲歉意的笑笑，
「不好意思，台詞還不太熟練，我想回去多背下。」
洛玄看看眾人，又看看卓雪雲，果斷選擇了跟隨師姐，
「我有些戲不太明白，打算向師姐請教。」
本就不怎麼熟絡的氣氛頓時變得更僵硬。
甄素琴神色平靜，不見半分惱怒之色，
「那你們背台詞的背台詞，對戲的對戲，我和大家去吃飯了。」
甄素琴開了車過來，岳樹生和徐樂錦也有，就孟染一人沒有，她也沒尷尬，笑道，
「甄姐，勞煩你載我一程了。」
甄素琴十分意外，
「你公司沒給你派車？」
孟染聳聳肩，
「我還沒簽約公司呢，獨立娛樂人，平常坐公交和打車更多。」
「那你坐我車吧。」
孟染正欲上副駕駛位，想起什麼，忽然玩笑道，
「我坐這裡，不會有人介意吧，現在男女平等，沒準都對這個位置有執念，我還真擔心自己坐了，有人吃醋。」
甄素琴噗嗤一笑，
「儘管坐，他敢生氣我削他。」
這個玩笑拉近了兩人的距離，讓那種生疏感少了許多。
甄素琴放了舒緩的音樂，以緩解尷尬，一邊問，
「你住哪？等會兒吃完飯我送你回去吧。」
「哦，我就住影視城附近的明月酒店。」
「那倒是挺近的，我助理定的飯店就在不遠處。」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
聊完飯店沒別的就聊了聊劇，這大概是陌生人間最不容易出錯的話題了，孟染以新人的口吻向甄素琴請教了幾個問題，也提出了自己的見地。
甄素琴笑道，
「小孟你知道得真多，像是科班出身，我像你這麼大，還只知道在影視城瞎跑，連怎麼走位、怎麼安排鏡頭都不知道。」
「我也是巧合，遇上了貴人，有人帶成長就快。」對於貴人是誰，又得到怎樣的照顧，孟染一筆帶過。
交淺切忌言深，甄素琴也沒多問。
就算是女孩子走了歪路，也不關她的事。
十多分鐘，地方就到了。
甄素琴走在前面，孟染微微落後一步，以示對娛樂圈前輩的尊敬。
反正禮多人不怪。
這一幕看在隨後到的徐樂錦眼中，就不免皺了皺眉，覺得孟染跟個小跟班似的，又不是甄素琴的助理，地方也不窄，憑什麼落在後頭？
「小孟。」
他勾著唇，叫了一聲。
孟染扭頭，覺得他這姿勢就跟招呼自家小狗似的，微微一笑，
「徐哥。」
打過招呼，便快走幾步跟上甄素琴，全然沒有和徐樂錦走一塊的意思。
開什麼玩笑，她和甄素琴一起，是關係好，是閨蜜，或許塑料了點，卻沒妨礙，跟徐樂錦一起走？
萬一劇紅了，被傳出緋聞怎麼辦？
她完全不打算靠緋聞攢星光值。
徐樂錦臉色一青，恨恨的罵了句，小丫頭片子！
想他徐大少爺，素來耀武揚威，誰敢不給他面子？
沒簽約是吧？
就把她簽到自家公司，用最苛刻的合同給他家當搖錢樹。
殊不知如果不給資源，人不紅，哪有資格當搖錢樹！
徐樂錦雖然進了娛樂圈，但顯然，人還沒進入狀態。
飯菜很豐盛，又比較清淡，不是那種重油重位，很適合在場要保持身材的演員，孟染吃得還算滿足。
甄素琴和岳樹生都是伶俐人，很會找話題，即便是一開始板著臉一副我很生氣的徐樂錦都被鬨笑了。
孟染心想：看來徐樂錦真的很有背景。
不然僅僅一個男主身份，兩人不會這麼捧著他。
看來要調整對他的方針。
什麼為了吸引來玩票的大少爺所以故意和他對著幹的劇本孟染可不打算演，不說她沒打算嫁入豪門，就算嫁人，也會在自己事業已經大紅大紫之際。
沒有底氣，無論在哪個層次都會被欺負，更別提無心向下兼容的豪門了。
當然，要孟染捧著他那是不可能的。
你既不是能下本錢給我投資一個劇當女主的投資商，又不是賞識我、給我機會的導演，孟染的腰還沒那麼容易彎。
畢竟她是有系統當後盾的女人。
飯後，甄素琴提議拍一張合照留作紀念，孟染秒懂，這是留下證據，避免有狗仔亂寫。
她當然沒有拒絕。
照片是用甄素琴的手機拍的，孟染加了她微信，拿到了照片。
然後她就發現自己還是低估了對方。
當晚，孟染看到了甄素琴發的朋友圈，照片配文：和《碧水落凌霄》主演們吃飯，很開心。
自然是沒有卓雪雲和洛玄的。
卓雪雲對甄素琴有意見，甄素琴也不是吃素的，將兩人的不和擺在了明面上，如果卓雪雲暗地裡搞些小算計的話，就會自食苦果。
不過孟染覺得卓雪雲不像這種人。
倒不是顏控對她有好感，而是卓雪雲太直，像今天這場應酬完全可以過來，你好我好大家好，而不是生硬地以台詞沒背好拒絕。
這一點，洛玄對戲的理由都比卓雪雲有說服力。
當然，沒有深入相處過，她暫時不發表評價。
兩人如何別苗頭，孟染不會管，她打算做一株招搖的牆頭草，堅韌的根就牢牢扎在戲上，只要別影響她拍戲，隨風兩邊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