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
林想容乾脆利落的回:「盯著我、擋著我的路好一會。」
「問她有什麼事,一句話都不說,就盯著我瞧,那眼神滲人的很,我很快就繞開跑了,聽說她腦子出了問題,我可不敢多在她面前晃悠。」
萬一林母腦子一抽,把自己小兒子的死,怪在她的頭上,林想容那可真是有理說不清,畢竟一個精神病人做什麼事,是無法預測且無法預見到的,林想容可不敢去賭林母會做什麼。
而且之前那幾個孩子走失後,林母可一副咄咄逼人的態度來質問過她,有一種無理也要攪三分的感覺,簡稱胡攪蠻纏。
林園東咂舌一聲:「沒事少往那條道上走,碰見他家人繞著點路。」
又轉頭對張苗說:「最近別讓二妮把人往家裡帶,我瞧著那丫頭鬼靈精的眼神一直軲轆轉的盯著我閨女,還有事沒事總過來搭話,雖說不是什麼大事,可一想到他家找天仙配的姑娘,這就讓我心裡發慌。」
一開始,周招娣不理解林園東讓林想容換條路走的理由,此時聽了丈夫對張苗說的話,心裡仔細品了一下,發現二妮這段時間帶回來的那個姑娘的確一直在偷偷盯著自己閨女,有事沒事總要搭兩句話,把閨女往她家帶。
而林想容是個挑選小夥伴很嚴謹的人,不怎麼理會林落霞,對她發出的邀請更是置之不理,加上他們沒有過多注意,這心裡才沒在乎,現在冷不丁被林園東提起來,頓時就心裡一驚。
周招娣連忙搭話:「說的沒錯,二嬸子你可要和二妮吱一聲,雖然閨女不是夭折寶,做不了天仙配,可萬一人家魔怔了呢,那天人丟的時候,林嫂子可是好一番刁難我閨女,萬一記恨上了怎麼辦?」
這不是什麼大事,張苗一口就應了下來,並說:「我瞧著,林大哥不像是那種人,頂多是林嫂子心裡魔怔了,讓那娃子少來點也行,畢竟防人之心不可無,萬一就出啥事了呢,這年頭丫頭雖然不算值錢,可到底能賣個價。」
話說的難聽,可理確實這麼個理,張苗說的沒啥大毛病,周招娣心裡挺的不舒服卻也沒說什麼,倒是王翠蘭罵了一頓張苗,說她嘴上沒個把門的,什麼話都往外掏。
張苗這才發現自己話說錯了,又道了一句歉,閉嘴不說話了。
晚上,二妮得知這事時心裡不解,仔細詢問幾句又被張苗頂了回去,她一個人在屋裡琢磨好一會都沒想明白,可想到明天林落霞約她來家裡寫題,她已經答應了下來,現在反悔又不太好,一時不知道怎麼辦了。
大妮說:「白天媽要去上工曬苞米,家只有咱幾個小的在,你給喊過來也沒啥事。」
二妮心思了一會,還是把林落霞喊了過來,不過沒想到一同來的人有陸誠和劉夢夢,只不過陸誠和林大富混到一起玩了,而劉夢夢則一言不發的坐在角落,時不時用莫名其妙的眼神打量著林想容。
「煩死了。」
林想容看見她心裡就煩的不行,總覺得劉夢夢不懷好意,又覺得她是個打不死的小強,明知道自己心理暗示能力不咋地,卻偏要到處用著來坑人,偏巧每次都被她發現戳穿,簡直和對照組一樣離譜。
不過她已經能推算出一點劉夢夢的身份,不是穿越就是重生,經過她的反覆閱讀問字體,就更偏向於,劉夢夢是個重生的。
「哎,你知道過段時間阮阿姨就要回京城了嗎?」陸誠不知什麼時候湊了過來,找林想容打聽:「她回去做什麼啊?」
說著,陸誠笑了一下,明知道陸霄和她關係好,還要湊上來明目張胆的問:「這邊兒不好嗎?」
林想容犯了一個白眼,像個小貓一樣傲嬌的回:「京城是阮阿姨的家,回自己的家也要找個理由嗎?」
陸誠愣了一下,大概想到阮清和陸霄要做什麼了,他心裡暗戳戳盤算一會,想到劉夢夢對自己的一頓忽悠,又勘測了一下現在的處境和情況,越發覺得陸然那個好吃懶做沒啥用的爹會都不過陸霄了。
他想了一會,想到了一個投名狀,這個可以用來當做退路,換取他和張媛未來平穩的人生,而自己怎麼說都是接受高等教育的人,未來再差也不至於連口飯都吃不起。
畢竟,陸然最開始想要做的,是和陸霄做朋友,做不成之後,才開始翻臉黑化的,而這也是陸然想看到的,既然陸然不成氣候了,陸誠當然要謀取另一條生路。
他算計了一會,很快和林大富打了一聲招呼離開了,不一會轉頭找到了陸霄,露出一個無比開朗的笑容,緊接著瞧見了陸霄嫌棄的表情,那笑容頓時又消失了。
林想容不清楚兩人聊了什麼,她趴在石桌上,聽著三個女孩討論寫題無聊的打了個哈氣,劉夢夢的目光如芒在背,如同一根針一樣扎在她的身上,煩躁的林想容一直情緒不穩定,摸著三花貓的手力氣逐漸加重,然後被三花貓輕輕咬了一小下。
「妹妹,你不去做活嗎?丫頭這麼懶,以後嫁人了怎麼辦?」
劉夢夢見林想容太快了,忍不住刺她一句,尤其是對比著兩人的吃穿用度,心裡越發的覺得不公平。
「關你什麼事啊?」林想容翻了個白眼,毫不客氣的懟了回去:「我家裡人都不說我,你一個外人說什麼啊?腦子有病早點去看。」
她自卑又硬撐骨氣的死死用手攥著一角:「我這是為林叔和王阿姨操心,你每天什麼都不做,他們一定很累吧,我要是他們的女兒,絕對會每天照顧兩人的,而不是像你一樣只知道吃喝玩樂,什麼都不體諒家裡人。」
林三富皺了下眉頭,從書本中抬起頭,手煩躁的把鉛筆轉過來,用筆頭點著並不算厚實,紙質很粗糙的書頁:「那誰,周家小妹,我家妹妹就是要疼著寵著的,以後就算結婚,也不會讓她嫁給一個總使喚她幹活的人。」
這人有病啊,來他們家撒潑。
怪不得妹妹這麼討厭她,除了總是搞事外,嘴還不利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