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哥們,你吃瓜啊
谷滿滿是一個非常簡單又單純的人。
既然你給我用邪術,我直接給你下毒。
我能抗。
你能抗麼。
印象中劉芬芳簡直對兒子著魔一樣的疼寵,在丈夫意外身亡後,更是傾盡全力給兒子鋪路,一定要兒子考上大學校。
這樣的人,不會捨得沒看到想看的未來就去死的。
煉了一鍋毒藥,谷滿滿裝了一盒,這鐵盆日後絕對不可能用來做吃的,她塞進了床底下。
之後還染色,做了一堆黃符,拼著靈力榨乾自己,做出了三十幾張符,基本是維護自己神魂穩定的,幾張是傀儡。
要不是前兩天得了聾媳婦的真心感謝,她還做不出傀儡。
只見谷滿滿點上指尖血,用自己的頭髮絲捆住其中一個,「陰陽兩生,亦幻亦真,以我之骨血,命名為赤,驅!」
供桌上的紙片人無風自動,抖了幾下直接膨脹起來。
下一瞬,一個眼中沒有一絲情緒的美人兒坐在了供桌上。
身無寸縷,一身皮肉白皙無暇。
頭髮垂至腰下,瀑布一般。
谷滿滿無奈,剪裁了一條裙子給人穿上,看著和自己前世五分像的紙片人,哪裡忍心不給衣服穿。
這和奔果有什麼區別?
到這裡已經脫力,還是穩著形象,一屁股坐在凳子上:「赤,去打掃院子。」
那穿著無袖長裙的美人在院子裡用非常人的動作,將院子裡里外外打掃了個遍,再次出現在谷滿滿面前,她袖子一抬高:「回。」
紙人縮小,徑直飛向她的袖口,沒了動靜。
「谷滿滿,在家嗎?開下門。」
谷滿滿從凳子上彈起來,趕緊在桌上擺了茶杯,一盤花生瓜子,才去開門。
打開門,是沈執,他之前應該在做體力活,袖子挽起來,臉上一層薄薄汗珠,一雙看誰都深情的眼裡,竟然有一絲雀躍?
「我下午外出了,正好遇到有人送這個柜子去舊貨站,我給修修,抬回來了。」
谷滿滿歪了一下身子,瞧見了沈執身後的柜子,大概到她肩膀位置,是雕花的雙開門木柜子,被繩子捆了一圈。
「這很重吧,你從哪兒開始抬的啊,來,我搭把手我們一起弄進去。」
「不遠,百多米。」沈執擦了一把額頭的汗,跟著谷滿滿將東西抬進門,直接往她房間去。「我看你買了不少東西,家裡收納的箱櫃也不多,瞧見合適的就抬回來了。」
真會說話。
明明是劉芬芳啥也不給,一張火車票一個破包袱給人送來了。
被沈執說成家裡箱櫃不多。
這就是他能當指導員的因素之一麼。
果然,說話是一門藝術啊。
柜子進門,谷滿滿找了個角落歸置,之後去給他打了洗臉水。
沈執在這個空檔看了一眼院子。
邊邊角角有些小花搖曳,院子裡一塵不染,說的不是真的沒塵土,而是太過整潔,讓人有這種視覺感官。
桌上的茶杯,瓜果盤,讓他都想坐下來歇息一下。
想起最近那位戰友的親娘也上了門,要求在兒子待過的地方生活,找個生計,他就頭疼。
撫恤金對方拿了。
他們老家還給了其他的福利。
連未過門的媳婦,部隊都暫時接收了,做點清潔的雜活。
其實都是訓練出來的兵,幾個不會內務的呢?不過是給死去的戰友一些關照。
只是,沒有幾個像這家似的,來了一個又來一個,要都這樣,不管啥有關係沒關係的都接收,他們這兒早就發展成一座城了。
可真的狠心趕走,也不好交代。
「洗把臉。」谷滿滿出來,將臉盆放凳子上,見沈執露出了點疲態,客氣的問了一句怎麼了。
沒想到他真的簡短的說了春梅這對「婆媳」的事。
谷滿滿眨眨眼,「她們是婆媳嗎?」
「她們在這裡住了有幾天了,你還沒和他們碰過面麼。」
「碰過了啊,在車上她們還一口一個死胖子不懂得持家一肚子壞水爛了心肝的。」真是不好意思,這些對她來說是逆向誇獎呢,她不在意的。
真的!
沈執動作一頓,有點分不清谷滿滿見過兩人卻還反問兩人關係,是想順便告狀,還是有別的想法。
谷滿滿又接著開口了:「你也知道,我是看人心理的嘛,她們這麼罵我,我肯定想知道,圖什麼呢,難道是春梅的癔病還沒好,傳染了婆婆?
結果這一看兩人的相處,我就覺得肯定不是婆媳關係。」
「這話怎麼說?」
「要我說,這兩人倒像是上下級,其實婆媳關係本身也有點上下級的意思,婆婆也從媳婦熬出來的,就像小幹事升職了嘛,就想對下頭的人指手畫腳,順便讓對方吃吃自己吃過的苦,走過的彎路,
但是呢,這兩人就真的和領導下屬一樣,沒有那種婆媳之間微妙的感情糾葛……啊,你是男人,可能不懂,那我這麼說吧,沒有幾個媳婦真的心甘情願被婆婆磋磨的,可春梅就是一臉的敬畏,是的,有敬,有畏懼,帶著一種唯命是從,除此之外,這個老太太還不正經。」
沈執完全就被谷滿滿的話帶溝里去,下意識跟個愛八卦的大媽一樣追問:「還不正經?怎麼個不正經。」
一老太太不正經,是個什麼樣子,沈執還真沒見過。
「她那雙眼,在見過面的所有小伙身上掃了個來回,看人家壯士的肩膀,胸襟,總打聽人家有媳婦沒,家裡幾個孩子,沒事問這個幹嘛,總不能要到處認兒子吧。
我跟你說,女人直覺可准了,我的直覺更是准上加准,這兩人我是一個都不想沾邊的,誰沾邊誰肯定倒霉。」
沈執聽完,已經沒有了吃瓜的那股勁兒。
這所有的發言,他抓住了兩個詞。
觀察。
兒子。
他貌似,聽過誰提了一嘴,說那老太太覺得他是個好小伙想當乾娘……
「我還有事,先走一步,你,你在家好好的。」
谷滿滿一頭霧水的送對方出去了。
等沈執走遠了,谷滿滿那懵逼的表情褪去,似笑非笑。
我為你提供了信息,回頭你幫我開介紹信的時候,也爽快點哈。
是的,介紹信。
她要回家,不是掏錢買票就行的,需要介紹信上,寫有帶她谷滿滿姓名、性別、年齡、出身、政治面貌、所屬生產隊、出行目的地、出行原因、出行時間等信息。
不止是八零初,就連幾年後十年後甚至二十年後,介紹信這個東西的用處依舊是大,且存在於很多場合,比如出差,九零年代還用著介紹信呢。
直到人口信息網絡基本假設成功,流動人口,商業出差等需求,才擺脫了介紹信這玩意,改為身份證暫住證啥的。
如今?
想要去首都都要辦個入京證呢。
她但凡早穿個十幾二十年,出去要飯都要大隊給要飯介紹信。
果然,幸福是要對比出來的,如今只是這麼想想,都不覺得八零年難熬了。
沈執那邊,已經吩咐下去,調查一下春梅婆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