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正年輕,活潑愛鬧些也不是壞事,但是有些事情還是得注意的。
李院長輕咳一聲,道:
「我雖然沒有怎麼接觸這個交流生,但從最近鬧的這些事兒來看,她應該是個爭強好勝的人,知道有人在背後幫她低頭認輸,大概不會就這麼算了,你要小心些。」
她的那些粉絲,一個願打,一個願挨,她自己愛怎麼折騰就折騰。
鬧得太出格,就按校規處理。
但江以寧不一樣。
學校捧著的好苗子,她的時間不應該被這些雜瑣的碎事分走。
江以寧點點頭。
「我會小心。」
自從前幾天在學校被人推了那麼一下,現在江雪看誰都警惕,不會因為是同校的學生就有所放鬆。
頓了頓,她又補充道:
「實驗和數據的資料已經準備得差不多,我最近應該要忙著寫論文。」
意思是,她最近不會有太多時間在學校里走動,也就減少了雙方碰面的機會 。
李院長「嗯」了一聲。
「不管怎麼樣,都要謹慎些,有事直接給我電話。」
「好的。」
看著小姑娘不驕不傲的樣子,李院長是打從心裡喜歡。
他不否認伊蕾娜的天賦,履歷漂亮得讓人羨慕不已,但也僅此而已……這種學生,他是打死也不會要的。
「也不用太久,最多就到京清杯結束,你儘管將心思放到論文上。」
他將學校的打算透露了一些出來。
江以寧聽得懂。
不管最後結果如何,等到京清杯結束,伊蕾娜的交流期也會隨之結束。
其實她並不在意。
說傲慢,她的傲慢就未必會比伊蕾娜少。
在實驗樓前和李院長分別,江以寧和等在前面的江雪匯合,便直接離開了。
……
當天晚上,江以寧就從謝貝貝那裡得知,那位交流生小姐下午跑到數院找她。
那交流生能耐不小,竟然輕易就打聽到謝貝貝、王允言等人,和江以寧走得近,到了數院,就直接找到幾個女孩面前。
之前陳教授被她故意找茬,謝貝貝等人本來就非常不喜歡她,一聽她竟然還想找江以寧,沒跳起來去撓人,都是華國水土把她們養得太有禮貌的緣故。
說是不可能說的。
謝貝貝幾人甚至懶得看她一眼。
而且,幾個女孩也不是陳教授,她們身上沒有包袱,交流生用在陳教授身上的挑釁,對她們一點作用也沒用,還能笑嘻嘻地承認一句「我們是比不上你,你好棒棒棒哦」。
「……以寧,你沒在現場,真的好可惜,我們幾個給她說了不知道多少好話,捧著她呢,她臉都氣綠了!」
手機那邊,謝貝貝說著說著,就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江以寧被她的歡愉感染,唇角上揚。
「我要是在那裡,你們就沒有機會氣她了。」
「也是!」
謝貝貝聊完交流生的糗樣,自然還要打聽她的粉絲是怎麼代她認輸的。
出於連累女孩幾個被騷擾的愧疚,江以寧有問必答,最大限度地滿足她們的八卦心。
「怪不得突然要上什麼思想指導課!一屆不如一屆,那些人費這麼大力氣考進京大,到底是為了什麼,竟然跑去做這種事!」
今天之前,謝貝貝還不知道江以寧那邊出了這種事。
「那個女人真是有大病!她聰明點就聰明點,一副她聰明,她就是人上人的模樣,把旁人當螻蟻,她學點東西就把腦子學壞了吧!她再聰明,我們過我們的,跟我們有什麼關係……」
江以寧聞言,不由一頓,謝貝貝後面的吐槽就走了神沒再聽了。
謝貝貝的話讓她聯想起一個人。
里斯·霍華德。
那個交流生的風格跟里斯·霍華德完全不一樣,所以,之前她從來沒把這兩個人聯想,唯獨謝貝貝說的這一點,把旁人當螻蟻,這兩個人是完全一樣的。
這兩個人,有沒有關係……現在還不好說,畢竟都是M國人。
既然聯想到了,那查一查也沒關係吧?
M國那邊的人,最好交給在M國那邊的人去查,江以寧決定明天見到暮沉,就找他借用一下暮西。
隨後,心思再回來和謝貝貝聊天上。
聊了好一會兒,掛電話前,謝貝貝沒有忘記叮囑,讓她以後回學校的時候要小心些,說那交流生一定不會就這麼罷休。
江以寧失笑,心裡漾起一抹暖意。
最後的這句叮囑,才是謝貝貝的打電話的真正目的。
「好,我會的,謝謝。」
江以寧學業上自由,挑的兩個導師都不會對她提什麼要求,只讓她遇到問題可以隨便找他們,對她十分放任。
自然寫論文的地點,這種小之又小的小事,更不可能干涉。
京清杯之前,她暫時都不打算回學校了。
和那位交流生的恩怨,就留到京清杯上一併解決吧。
……
第二天早上,江以寧就跟暮沉提了借用他勢力的請求。
本以為他會二話不說,立即答應,沒想到,她把前果提了提,請求說完,又等了幾秒,這男人就靜靜地望著她,一句話不說。
和他對視了眼,江以寧才反應過來,心裡大喊不妙。
這人在賭氣,她受欺負沒第一時間跟他說呢!
頭痛,忘記算這一茬了。
江以寧想了想,主動靠過去,挽住男人的胳膊,輕聲喚道:
「阿沉。」
小姑娘聲音軟軟的,帶著撒嬌的味道。
暮沉抿著唇,鳳眸沉沉地望著她。
江以寧被她看得心虛,唇瓣張了張,故意挑著話問他,試圖轉移他注意力:
「你是不是不想借人給我?沒關——」
話還沒有說,帶著不悅的吻就壓了下來。
江以寧本來有做好防備,就是沒防備,被他摁著腦袋,重重地吻著。
「嘶……」
輕輕的痛呼從兩人的唇瓣間溢出,下一秒,親吻的力道就放輕了不少。
江以寧微微仰頭望著男人,桃花眼裡笑意清淺,眼底碎芒浮動,雙手勾住他的脖頸,主動加深了這個吻。
暮沉撫著她的後腦勺,廝磨片刻,有些咬牙切齒:
「寧寧是吃定我了,對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