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古代沒有藥物,做些簡單的心理疏導,或是直接用話療,說不準也能緩解一下症狀。
至少不能讓他動不動就間歇性地發瘋,然後抱著自己說些什麼,她只能是他的這種怪話。
「辛苦芸娘了,放心,我和你家督主...好得很,無甚齟齬。」陸瑾瑜抬頭,見芸娘還在用擔心的神情注視著自己,便笑著安撫她。
「如此奴家就放心了,這些年來,督主從未如此喜歡過一個人,督主對您,定是誠心的。」
「好了好了,不用為你家督主說好話了,你的那點小心思,我看得明白。」陸瑾瑜輕笑。
芸娘有些尷尬,連忙低頭賠罪:「娘子恕罪。」
督主將她送給五娘子,那她今後便是五娘子的人了,自然要萬事向著陸瑾瑜。
一直說督主的好話,怕是會令陸瑾瑜厭煩。
「無妨,我知道他對手下人向來不錯,你們向著他也是應當。」陸瑾瑜輕笑搖頭。
芸娘倒吸一口冷氣。
對手下人不錯?那確實是不錯。
銀子給得多,做的卻都是刀尖上舔血的差事。
而今跟了這位小娘子,日後的生活便算是能安定幾分,因而芸娘這些天面上的笑容便沒斷過。
自老夫人那日為了陸瑾瑜大張旗鼓地罵了陸敬山後,府中人看向陸瑾瑜時便多了幾分在意。
「五娘子。」
幾個路過的丫鬟見了陸瑾瑜,皆是蹲身行禮,眼角的餘光還忍不住去瞅她。
陸瑾瑜微微頷首,目光看向她們手中的托盤。
「這是...?」
「是曲陽侯世子送與三娘子的。」那丫鬟猶豫許久,才低聲回答。
腦海中一陣刺痛,陸瑾瑜扶住額頭,皺眉隱忍了片刻。
「你就不能多學學梅兒的活潑性子?如此沉悶,實在無趣。」
「日日學這些刺繡曲子有什麼用,悶葫蘆似的連句話也不會說,便是日後嫁了我,侯府上下交在你手裡我也不放心。」
「除了我,還有誰會喜歡你?你若一直如現在一般溫柔聽話,倒也還能用作消遣。」
「......」
年輕俊秀的青年,與溫柔少女的往昔記憶在腦海中閃過,隨後便是二人見的最後一面。
「聖上將你賜給了那個太監,關我什麼事?既是聖上賜婚,那你我的婚約便算作廢了,日後莫要來見我了,我嫌噁心。」
「......」
陸瑾瑜深深呼出一口氣,壓了壓心底的怒意,抬頭便見幾個拿著托盤的丫頭在竊竊私語。
「她不會生氣了吧?」
「我看是,反正都要和那個九千歲成親了,她與世子自然沒什麼關係了。」
「聽說那日是世子親自來斷的婚約,她便是那日哭暈過去的,實在丟人。」
「嘖嘖嘖,何必呢。」
芸娘皺眉,當即從腰間抽出鞭子,語氣凌厲:「勸你們慎言,五娘子不是你等可以議論的。」
兩丫頭見了那鞭子,碎嘴的話便在嗓子裡哽住,瑟縮低頭。
「你們說得對,只是這枚玉佩,並非是他林修竹之物。」陸瑾瑜上前,將面前托盤之上的玉佩拿起。
「五娘子!這是世子送與三娘子的,乃是侯府與陸家交好的信物,不是......」
在兩個丫鬟在一旁芸娘的虎視眈眈之下,只能任由陸瑾瑜將玉佩握在手中。
「他送與陸謹梅的?真是笑話,這玉佩難道不是我娘的?」陸瑾瑜將玉佩握緊,語氣輕蔑:「堂堂侯府世子,送人的信物,竟還要貪旁人母親的遺物來送,真真是上不得台面。」
芸娘也跟著一笑:「正是正是,此舉莫說是侯府世子了,便是平常人家,也做不出來。」
「陸子玉!你莫要太過分!這玉佩分明是溫家送給侯府的!」青年惱怒的聲音從身後響起,陸瑾瑜轉身,便見到了記憶中的那位侯府世子林修竹。
視線上下打量了一番,陸瑾瑜忽然嘖了聲,看向一旁的芸娘:「芸娘啊,明日替我尋個郎中來,我怕不是有眼疾?」
「娘子?」芸娘不解。
「我若非有眼疾,從前怎麼會與此等醜人有婚約,而今退了婚,倒是目明看清了這人長相,發覺是個賊眉鼠眼的。」陸瑾瑜言罷,有些痛心疾首地嘆了口氣。
芸娘也跟著笑了起來:「娘子莫要如此說,從前只是您心胸寬廣罷了。」
二人一唱一和間,對面的林修竹已然氣得顫抖起來。
從前對他一心一意,連句重話都不敢說的小姑娘,為何忽然伶牙俐齒,對他百般嫌棄起來了?
陸瑾瑜還深愛他時,林修竹不覺著什麼,甚至覺著有些厭煩無趣。
而今陸瑾瑜看向他的神色中只余冷漠厭煩之事,林修竹除了憤怒,竟還覺著自己心中像是被人剜了一塊一般,密密麻麻的痛了起來。
他對著陸瑾瑜說不出重話,便只能指著一旁的芸娘,看向身旁兩側的護衛:「放肆!哪裡來的刁仆,竟敢辱罵侯府世子,給本世子將人拿下!」
芸娘掃了眼那兩個侍衛,還有心思與陸瑾瑜說笑:「娘子退後些,奴家若是傷著了您的髮絲,督主怕是要要了奴家的命呢。」
見芸娘還有心思說笑,陸瑾瑜心中便稍稍放了些心,退後幾步:「你小心。」
她話音未落,芸娘的長鞭便甩了過去,鞭子直擊對方咽喉,卻似收了幾分力道怕將人打死了一般。
兩侍衛還沒衝上前,便都已捂著喉痛倒在地上哭嚎出聲,芸娘仍舊未停手,上前動作利落地將二人的胳膊卸了,才拍拍手走到陸瑾瑜面前。
「娘子不必擔憂,這等雜魚,奴家都不屑看。」
陸瑾瑜神色有些驚異,這不比防狼術帥多了?
看向一旁目瞪口呆的林修竹,陸瑾瑜搖頭一嘆:「何必自討苦吃。」
「她是誰?你身邊怎麼會有這樣的高手?」林修竹神色疑惑。
陸瑾瑜神色淡淡:「和你有什麼關係?」
「子玉,你從前不是這樣的......」林修竹上前幾步,喃喃自語:「你是在生我的氣嗎。」
他想要握住陸瑾瑜的手,卻被她避開。
「你的禮義廉恥都學到狗肚子裡了?你未婚我未嫁,也無婚約在身,如此光天化日之下,就敢輕薄與我?」陸瑾瑜眉目犀利。
【麻煩您動動手指,把本網站分享到Facebook臉書,這樣我們能堅持運營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