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強迫他人妻子為己妾,逼良為娼,強迫良家女子為妓,醉香樓便是其名下產業,明面上是酒樓,背地裡做的卻是這些勾當。
這些醜聞一經傳出,幾乎第二日便傳遍了京都,在庭覆的暗中助力下,成功將醜聞傳得越來越離譜。
最初傳出去的是太子逼良為娼喜好人妻。
傳了幾日,就變成了太子穢亂後宮,與皇帝妃妾有姦情。
而今謠言就變成了太子趁皇帝年老無力,與後宮妃妾誕下子嗣。
謠言還傳得有理有據,皇帝都七老八十了,怎麼可能還能生得出子嗣?那十七皇子十八皇子,和排行排到三十開外的公主究竟是怎麼生出來的?
若是太子在其中發力,便有理有據了。
畢竟這是在古代,在皇權統治之下,百姓皆是臣民。
對百姓來說,沒有什麼比皇帝,後宮,朝堂,太子大臣等人的小道八卦更勁爆了。
尤其是太子給皇帝帶綠帽子這種事,更讓人唏噓。
且不論皇帝作何感想,陸瑾瑜將這幾日京中發生之事聽完以後,只覺著魔幻。
「你確定,你沒有從中推波助瀾?這傳的也太離譜了,我本意只是想將太子和醉香樓的名聲搞臭,而今怎麼還和皇帝扯上聯繫了。」陸瑾瑜陷入沉思。
哪怕不是真的,被百姓謠言自己兒子給自己戴了綠帽子,皇帝怕是也得急。
「這回可是冤枉我了,謠言確是我散的,可這穢亂後宮的謠言卻與我無關,娘子知道,我心地最是純潔良善,這種嚇人的謠言,我連想都想不出來,哪裡還會派人去傳呢。」庭覆眼中全是無辜。
陸瑾瑜表示不信。
低下匯報消息的東廠護衛眼角抽了抽,將頭壓得更低了。
「那如今怎麼辦,這謠言越傳越離譜,皇帝要是生氣了怎麼辦。」陸瑾瑜甚至有一秒可憐太子。
某太子還在廣安寺樂呵呵地走祭拜流程呢,絲毫不知道自己的父皇和某位九千歲正在聯合將他拉下太子之位。
但也僅僅只是一秒罷了,畢竟太子行逼良為娼之事乃是真的。
這些事之所以一直隱而不發,不是因為他瞞得好,而是因為他是太子。
因為群臣知道皇帝絕不會因為這件事而廢了太子,捅出來的人不會有好果子吃,反而會被太子記恨。
所以這是個「眾所周知」的秘密。
但如今形勢不一樣了。
皇帝想要廢太子,那這些從前隱而不發的理由,便成了擊倒他的利刃。
若太子德行高尚,行為舉止稱得上是君子,那今日便不是如此場面了。
「謠言醞釀到如今這一刻,大局已定,想必不多時,皇帝的聖旨就要到了。」庭覆言罷,看向陸瑾瑜:「屆時我大約要先娘子一步回京了,皇帝定會命我押送太子進京。」
陸瑾瑜點頭:「好。」
「如此冷淡,娘子就不關心關心我嗎,例如,多囑咐我幾句話?」庭覆不滿於陸瑾瑜的一個「好」字,摁住她的肩膀,逼問。
陸瑾瑜無奈,只得從善如流地敷衍他:「好,注意安全,路上小心。」
「娘子關心我,娘子心裡果然有我。」庭覆輕笑。
陸瑾瑜:「......」
「要出事的是太子,和你有什麼關係。」陸瑾瑜將他的手拉開,站起身:「醉香樓倒台,我的計劃也能開始逐步實施了。」
「上輩子娘子那般勞累,這輩子有我在,你可以不必如此辛苦。」庭覆微微嘆氣:「娘子是不信任我,還是......」
「確實不信任你。」
看著庭覆眼中光芒逐漸黯淡,陸瑾瑜笑眯眯地補充了一句:「非常不信任你的賺錢能力,我看了你東廠的帳本,好小子,要是沒了抄家這門買賣,東廠遲早得散。」
東廠名下的店鋪莊子幾乎年年都是虧損狀態,絕大多數進帳都是黑色收入。
這些進帳來源於哪裡?這就要問那些被庭覆抄家的官員了。
庭覆被戳中弱點,也不生氣:「便是如此,養一個娘子,我還是養得起的。」
「不了,我怕和你一起餓死。」當然這句話是說笑了,只是因為她喜歡賺錢,僅此而已。
陸瑾瑜拍了拍庭覆的肩膀:「何況以你如今的地位,已經是我最大的依仗了,在京都這片地界,想要安安心心的做生意,沒點人脈權利怕是行不通。」
如庭覆猜測的一般,第二日皇帝的聖旨便加急送了過來,原本作為保護太子的東廠護衛一瞬間化為了禁錮他的鐵籠,將太子層層圍住,押往京都。
如此大的陣仗,陸家一行人自然也是知曉的,老夫人當即便找來了陸瑾瑜。
「這幾日你常常與九千歲在一起,想必對他的事有所了解,今早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為何東廠的人敢如此造次,竟敢囚禁太子?」老夫人語氣有些慌張。
其餘人也是神情擔憂的看著陸瑾瑜,二夫人喃喃開口:「壞了,這陣仗,九千歲莫不是要反了?糟了糟了,這可怎麼辦啊。」
老夫人聞言眼皮更是跳了幾跳,一旁的三夫人忙指著陸瑾瑜:「若是九千歲要反,五娘,你,你就是嫁出去的女兒,你是九千歲的人,可與我們陸府沒什麼關係了。」
陸瑾瑜都看笑了:「三夫人倒是會腦補,皇帝可還安安穩穩地坐在龍椅上呢,督主不過是綁了個太子罷了,你們便想到逼宮造反一事上去了?莫不是以為皇帝駕崩了?」
三夫人一噎,這話她不敢接,但心底確實是這麼想的。
畢竟皇帝年事已高,乃是眾所周知的事。
就算是那一日駕崩了,眾人也不會意外。
「你們都悄聲,讓五娘說話。」老夫人將茶杯重重放在桌上,沉聲開口,看向陸瑾瑜,語氣中帶了幾分質問的意味:「五娘,你知道什麼,都說出來吧。」
陸瑾瑜輕輕一笑:「其實造反這事兒,三夫人倒也沒說錯,確實有人蓄謀已久想要造反了。」
此言一出眾人皆驚,老夫人手裡的茶杯險些要砸到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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