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淺淺臉上笑意一僵。
她咬了下唇，不甘地追問道：「為什麼？是我哪裡做得不好，讓姐夫你討厭了嗎？」
說話時，紀淺淺眼尾泛紅，一副馬上要哭出來的小可憐樣。
叫人忍不住憐香惜玉。
可言楚只是瞥了紀淺淺一眼，嗓音淡淡，語氣毫無起伏。
「沒，但你長得太醜，留在通訊列表里辣眼睛。」
一旁的歲念嘴角不受控制地瘋狂上揚。
損，實在是太損了。
損到歲念一度以為言楚是故意這麼說的。
可抬眸看去時，卻見言楚神色一本正經。
顯然不是在開玩笑。
但如果不是在開玩笑的話，那就只有一種可能了。
言楚這廝，是天然黑啊。
另一邊，紀淺淺被氣的鼻子都快歪了。
她在勾引男人這方面向來無往不利。
還是第一次吃這麼大的癟。
紀淺淺還想再說些什麼，卻被葉瀾急匆匆地拽住手腕。
葉瀾面色凝滯：「先別說了，快跟我下去。」
紀淺淺自是不情願的。
可不等她拒絕，葉瀾又附在她耳邊輕聲說了句什麼。
紀淺淺動作一頓。
她扭過頭，深深地看了言楚一眼。
最後不甘地隨著葉瀾離開。
煩人的傢伙終於走了。
歲念剛要收回視線，門卻先一步被人關上。
手腕被攥住。
歲念被掐著腰，推著按在門板上。
姿勢有些怪。
歲念背靠著門，被禁錮得動彈不得。
抬眸，歲念看到了言楚。
少年長睫低垂，淺灰色的眸子暗潮迭起。
俯身啞聲問：「念念，顧子深是誰？是你喜歡的人嗎？」
室內幽暗寂靜。
昏暗光線下，言楚眸色沉沉，又病又嬌。
歲念眉梢微挑，覺得好笑。
這是吃醋了？
見歲念不說話，言楚墨眉微蹙，氣壓更低。
抿了抿唇，他問：
「我和顧子深，你更喜歡哪個？」
語氣里的醋味濃得幾乎要溢出來。
歲念覺得好玩。
她壓下笑意，故意逗弄道：「你問這個做什麼？」
言楚抿了抿唇，似是誤會了什麼。
「念念，你討厭我嗎？」
如果不討厭，又怎麼會不回答他的問題？
歲念不太懂碎片的腦迴路。
明明剛剛還好好的，現在卻一副被拋棄的小可憐樣。
看著委屈兮兮的。
不等歲念想出個所以然來，耳邊忽地響起系統的聲音。
【警告！警告！碎片黑化值+30！】
歲念怔住。
茫然的問：【黑化值是什麼東西？】
系統也愣了一下，問：
【我來之前沒和宿主你說嗎？】
歲念誠實地搖了搖頭。
【沒有啊。】
空氣死一般的凝滯。
良久，系統輕咳一聲，尷尬地撓了撓頭。
【可能……是我不小心忘了吧。】
歲念嘴角微抽，額角默默滑下三條黑線。
她感覺自己上了賊船。
竟然綁定了這麼個不靠譜的統子。
所幸系統知錯就改。
片刻後，系統仔細和歲念科普了一下黑化值的來源。
黑化值與好感度作用相反。
好感度收集完畢算任務成功，黑化值滿點算任務失敗。
歲念好奇地問：【現在黑化值有多少？】
系統看了一眼數值，弱弱的小聲道：
【好像是99。】
歲念：……
她就不該對系統這個坑貨抱有任何期待。
收回思緒，歲念嘆了口氣，開始給小醋包順毛。
「我不喜歡顧子深。」
話落，言楚眸子一亮。
他生得好看，微垂的鳳眸瀲灩繾綣。
此刻眼底游弋著星子。
細碎的星子點綴在淺灰色的氤氳霧氣中，宛若浩瀚星河。
但很快，那點星子又迅速黯淡下去。
言楚薄唇緊抿，語氣略顯低落。
「真的嗎？沒騙我？」
歲念點頭道：「自然是真的，我怎麼可能騙你呢？」
言楚這才消氣。
他鬆開手，轉而圈住懷中少女的腰。
像大型犬般粘粘糊糊地蹭了蹭。
碎發蹭著脖頸，微妙的有些癢。
歲念頸側染上薄粉，不自在地偏了偏頭。
姿勢太過親密了。
歲念有些熱，本能地推了推言楚。
言楚先是一怔，接著抱得更緊了些。
隨即輕聲問：「不喜歡那個人的話，那念念喜不喜歡我？」
歲念輕眨了下眼。
不等她回答，系統先慫恿道：
【宿主，你快說喜歡啊！】
歲念眉梢微挑，並未老實照做，漫不經心地問：
【說喜歡會有什麼好處嗎？】
系統哽了一下，道：
【自然是有好處的，比如說會漲好感度。】
見歲念不為所動，系統急了，又連忙道：【趁早收集完好感度的話，任務也能趁早結束。】
歲念這才動了動。
她思索片刻，抬手揉了揉少年的髮絲。
輕聲應道：
「喜歡。」
言楚彎了彎眸。
下一秒，唇畔忽地一熱。
少年俯身，在她唇瓣落下一吻。
清淺的吐息落在頸側，帶著極強的侵略性。
歲念一時不察，被親了個正著。
想著親就親吧，就當是被小狗舔了。
歲念並未多想。
可她的縱容卻換來言楚越發過火的反應。
薄軟的唇貼在少女櫻粉的唇瓣上，輕輕碾磨。
隨後，言楚眼睫輕顫，有些青澀的繼續。
想撬開貝齒，索取更多。
歲念察覺到不對勁，想推開言楚。
卻被言楚按住後腰，加深了這個吻。
「唔——」
歲念被親得微微腰軟。
瓷白的臉頰染上煙粉，連耳根都是透紅的。
良久，久到歲念快要暈眩時，言楚才終於放開了她。
少年輕眨了下眼，淡色清透的眸子瀲灩繾綣。
須臾，言楚舔了下唇。
微微氣喘著對她彎了彎眸，嗓音含著說不出的欲澀。
「念念是甜的。」
歲念耳尖一熱，故意板著臉警告道：「我不喜歡這樣，你下次再這樣我就不要你了。」
話落，對面的言楚蔫了下來。
恍惚間，歲念看到了言楚頭頂耷拉著的耳朵，和垂落在地的尾巴。
「念念不想要我了嗎？」
言楚抬眼，鳳眸微垂，看著莫名委屈。
歲念剛硬起來的心瞬間軟成一灘水。
猶豫片刻後，歲念試著解釋道：「我只是不喜歡同別人太過親近。」
言楚輕眨了下眼，忽地靠近道：
「可念念你昨晚明明就很黏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