歲念並未理睬。
她閉著眼，獨自靠在樹下休息。
被拒絕後，容卿安分下來。
卻也沒安分多久。
不多時，腕間一涼。
蛇尾圈著她的腕骨，來回不斷的輕輕摩挲。
歲念被撩撥的心神不寧。
她睜開眼，卻見容卿依舊貼了過來。
月色下，少年眉目清冷。
偏眼尾染著薄紅，淡色的唇清透蠱惑。
「念念。」
少年執起她的手，將掌心貼於胸前。
啞聲問：「你不想要我嗎？」
肌膚赤裸相貼。
少年衣襟鬆散，露出精緻冷白的鎖骨。
此刻，歲念的手貼著少年的胸膛。
略一低眸，就能看到限制級的畫面。
歲念耳根發燙。
她收回視線，匆匆收手。
卻被人按住後腰，一把擁入懷中。
「念念。」
下顎微涼。
少年指尖輕抵著她的下顎，迫使她抬頭。
隨即垂眸問：
「殿下，您為何不看臣呢？」
說著，容卿湊近些許。
啞聲道：「不看也罷，殿下能用身體記住臣也未嘗不可。」
言畢，又一個吻落了下來。
容卿含住少女纖軟的唇瓣，緩緩啃咬碾磨。
唇珠被吮的發紅。
像是熟透的果實，透著近乎糜麗的紅。
喘息漸沉。
歲念單手撐著地，被堵至角落動彈不得。
容卿不知疲倦。
像是要將她印入體內般，不斷的逼近掠奪。
氧氣漸微。
須臾，歲念有些受不了了。
她抬手，稍稍用力，拉開了兩人間的距離。
「念念……」
被推開的容卿垂著眸，赤金色的眸子眸光略暗。
薄唇微抿。
他正欲說些什麼，少女卻忽地直起身逼近。
淺墨色瀲灩溫軟的眸中印著他的身影。
緊跟著，唇畔一軟。
少女捧著他的臉，落下一吻。
容卿微怔，一時間忘了反應。
少女身上泛著清淺的馨香，令人沉淪。
隨著動作，墨發掃過肌膚，濺起一陣癢意。
好一會兒，歲念直起身。
抿了抿唇，歲念一本正經道：「你是我的皇夫。」
所以……
怎麼能總是她被壓？
她歲念，好歹也是一方煞神，鬼見愁的那種。
若是她被主神那傢伙的碎片給壓了這件事傳出去……
她的臉往哪擱？
容卿微怔。
似是意識到了什麼，他忍俊不禁的笑了一聲。
歲念擰眉。
道：「不許笑。」
說著，她抬手捂住的某人的嘴巴。
容卿長睫輕顫。
他墨發凌亂，衣襟半揚，眼尾染著緋色。
活像剛被蹂躪過的小可憐。
美人如斯，勾魂攝魄。
尤其是這美人還生著一張清冷淡漠的謫仙皮。
此刻，謫仙墮入凡塵。
眼角眉梢間都透著勾人的欲色，無端蠱惑。
歲念微怔。
回過神後，她想收回手。
卻在收手前，先一步被人按住了手腕。
掌心微潤。
少年垂眸，輕輕舔舐了一下。
有點癢。
怕癢的歲念輕輕顫了一下，本能的後退了一步。
正是這一退，她被某人撲倒。
身下是散落一地的櫻花花瓣。
容卿垂著眸，淡漠疏離的眉眼染著灼熱情意。
笑著問：「殿下玩夠了嗎？」
歲念微怔，像是被蠱惑了般，無意識地點了下頭。
而後，五指被扣住。
某人俯身，在她耳畔低喃道：「若是殿下玩夠了，那麼接下來也該輪到臣了。」
………
耳鬢廝磨間，喘息聲漸沉。
歲念墨發凌亂，意識有片刻的怔忪。
微涼的指沿著後脊一路下移。
過電般酥麻的感覺沿著脊骨蔓延至四肢百骸。
歲念眼睫輕顫。
眼尾因快感溢出一層水霧。
「念念。」
失神時，唇畔被輕咬了一下。
歲念抬眸，對上一雙赤金色的眼。
容卿抬手，指腹輕輕摩挲她的側臉。
啞聲道：「你再多看看我好不好？」
歲念眼神不解。
一時間不知容卿這是何意。
不等她問話，少年修長漂亮的軀體再度覆了上來。
一次又一次。
一遍又一遍。
意識在潮浪中起伏，連歲念也不知時間究竟過了多久。
直至體力徹底耗盡，某人才終於捨得停手。
只是雖停手，可尾巴依舊圈著她的腰。
像是生怕她被人搶走一般。
歲念這會兒筋疲力盡，連罵人的心思也沒有了。
她扶著腰，麻木地躺平。
躺平的途中，歲念低眸，視線落在腰間的尾巴上。
尾巴覆蓋著一層鱗片。
鱗片瑩白，宛若珠玉，模樣有些眼熟。
須臾，歲念收回視線。
抬眸直白問：「容卿，你是什麼妖？」
「殿下看不出來嗎？」
容卿輕笑了一聲，圈著她腰肢的尾巴微微收緊。
道：「臣是蛇。」
歲念想了想，好像也是。
畢竟，眾多妖中，好像也只有蛇有兩……
想到一半，怕不能過審的歲念連忙打住。
此時無事可做。
歲念便一次性把自己的問題全都問了一遍。
「你是怎麼當上國師的？」
身為妖卻在皇宮裡進出自如。
容卿應該多少是有點本事在身上的。
容卿並未第一時間回答。
少年斂眸，纖長濃密的眼睫低垂，眸中略過暗色。
須臾，容卿道：「那得從千年前說起。」
容卿漫不經心的說了起來。
據容卿所說，他於千年前遇見季朝的第一任國主。
又在陰差陽錯之下結契，成了季朝的國師。
容卿說的過於簡略，歲念有些不滿。
她本欲再問，眉心間卻忽地一吻。
容卿親了她一下。
輕聲道：「殿下，外面有人在找你。」
話落，夢境消失。
歲念睜開眼，聽到了連綿不斷的敲門聲。
是賀文英。
確認來人身份後，歲念直起身看了眼旁邊計時的沙漏。
現在是凌晨五點。
到底是有什麼大事，要怎麼早來叫她？
收回思緒，歲念嘆了口氣，認命的去開門。
伴隨著「吱呀」一聲想，門被推開。
印入歲念眼帘的，是賀文英興奮的臉。
以及一袋冒著熱氣的包子。
賀文英雀躍道：「這是城東王師傅家的包子，我排了半個時辰的隊搶到的，殿下你要來一個嗎？」
歲念：……
她看了眼賀文英，又看了眼包子。
心累的接過一個包子後，歲念回了房間。
她合上眼，想再次入夢。
只是不知為何，這一次，她始終沒見到容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