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完那杯酒之後,李善元就落魄的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葛仲宏目睹了全過程,他的臉色也難看到了極致。
雖然他一開始猜測張羽的陣營不是鐵桶一般,但是這鐵桶的外圍就已經堅硬如鐵,讓他們根本無從下手。
而且,他們要掌控涼州,收買那些小官小吏是沒有任何用處的。
一定要在核心找到突破口。
他們才有可能跟張羽掰掰手腕。
目前的局勢,是張羽對他們全方位的碾壓。
「今日他們如此對我,終有一日,我會讓他們付出代價的。」李善元咬牙切齒的說道。
「殿下莫急,一切慢慢來,若是真的很容易就能辦到,陛下就不需要找我們來了。」葛仲宏緩緩的說道。
容易的事情,也沒辦法展現出他們的能力。
拿下涼州,就等於拿下了皇儲之位。
憑藉涼州的底子,李善元也足有讓太子赴死的實力。
此時,在師長的桌子前,眾人圍坐著,已經開始吆喝,大喝特喝。
「你們都不知道,自從軍令不讓喝酒之後,我的嘴巴就快淡出鳥來了。」
「對對對,以後喝酒的機會可不多,今天敞開了喝,不醉不歸。」
「我今天就把話放這了,誰先倒下,誰就是弟弟,幹了!」
…………
眾人你一眼我一句,動靜是整這個宅子最大的。
其他人,看著這一幕,都稱讚軍中之人就是真性情。
與此同時。
洞房之中。
柳江蘭坐在紅緞裝飾的大床上,正襟危坐,伴隨著楊冠軍的腳步靠近。
她心跳的速度越來越快。
楊冠軍沒有急於掀開她紅蓋頭,而是緩緩地坐在了她的身側。
兩人的肩膀緊挨著。
甚至都能聽到彼此狂亂的心跳,以及彼此狂亂的心跳聲。
「真像做夢一樣。」楊冠軍突然開口,太過於突兀了。
弄得柳江蘭渾身一震。
但隨之,心裡也是甜滋滋的,正如楊冠軍所說,真的跟做夢一樣。
她一個出身佃戶的女子,何德何能被大將軍看上,能夠嫁給這樣的男人。
這不是夢裡才能發生的事情嗎?
恍惚之間,柳江蘭的心中升起了一股濃濃的恐懼,生怕這就是一場夢,夢醒了一切就都結束了。
「楊大哥,這一切都是真的嗎?」柳江蘭語氣顫抖的問道。
「你也怕是在做夢啊?」楊冠軍突然貼近柳江蘭的耳邊,輕聲細語道:「都到這時候了,還叫我楊大哥?」
「紅蓋頭都沒掀開,你還想讓我叫你什麼?」柳江蘭只覺得自己的臉上發燙。
那兩個字,好像很難說出口。
「好!我現在就掀,看你還找什麼理由。」楊冠軍嘿嘿一笑。
緊接著他就伸手抓住了紅蓋頭的一角,就像是剝離一層精細的綢緞,生怕傷到裡邊的美人似的,小心翼翼。
被胭脂水粉粉飾之後的柳江蘭,此刻在楊冠軍的眼中,美得不可方物。
他的眼珠子,一下子就看直了。
「娘子,今天你好美啊!」楊冠軍愣愣的說道。
羞澀的柳江蘭猛然抬起頭,眼中閃爍著無數的星星,「你剛剛叫我什麼?」
「娘子啊!」楊冠軍壞笑道:「我們可是拜了堂成了親的,叫娘子哪裡不對?」
「對……」柳江蘭羞澀的點了點頭。
此時她根本無法直視楊冠軍的眼睛。
「那你現在,叫我一聲相公,讓我聽聽。」楊冠軍心中憧憬道。
「不叫,你故意逗我!」柳江蘭頂不住,只能將臉埋入楊冠軍的腹中。
兩人親密接觸,一股致命的香氣,鑽進了楊冠軍的鼻腔之中,仿佛是一把鑰匙,將他身體中的洪荒巨獸,給放了出來。
他緩緩的伸手,捏住了柳江蘭的下巴,強行將柳江蘭的臉給抬了起來。
兩人就在房間昏暗曖昧的光線之中,四目相對。
「相……相公!」柳江蘭的眸子裡滿含秋波,紅紅的臉蛋,馬上要掐出水來似的。
一股熾熱的鮮血,從楊冠軍的腳底板順著脊背,直衝腦門,此刻他的理智下線,那頭巨獸已經接管了身體的控制權。
他將柳江蘭撲倒在床上……
此時此刻。
在房間大門口,趙晴兒此時正趴在大門上,仔細的傾聽著裡邊的動靜。
張羽就站在他身後不遠。
見趙晴兒做賊似的樣子,張羽覺得有些好笑,「你這是幹什麼?」
「你小點聲,過來!」趙晴兒勾了勾手。
張羽聽話的走過來,然後學著趙晴兒的樣子,將耳朵貼在大門上。
「沒什麼動靜啊!」張羽皺眉道。
「噓!」
趙晴兒疑惑道:「你說,冠軍這小子,懂不懂男女之事?那小子可是連女人的手都沒摸過。」
「你怎麼知道他沒摸過?你別小看了這小子,他可不是什麼純潔的人。」張羽極其認真的說。
「去你的,不許你這麼說我弟弟。」趙晴兒給楊冠軍打抱不平道:「這麼多大點的孩子,他能知道什麼?」
「這玩意,都是本能,摸索一下就知道了。」張羽漫不經心的說道。
「我看你是挺熟練的,在我之前,都有幾個女子被你嚯嚯了?」趙晴兒說這話的時候,眸子像是在噴火。
「沒有,這真沒有。」張羽趕緊舉手搖頭,否認的很堅定。
「那楊欣……」趙晴兒幾乎是脫口而出。
但突然意識到不對,趕緊住口。
她觀察著張羽的臉色,生怕張羽會生氣,不料張羽只是微微一笑,將她給拉了起來。
「我們還有其他的事情要辦,就留給冠軍自己發揮吧,別擔心了。」
趙晴兒木訥的點了點頭,見張羽並沒有生氣,她在心裡也是長長的鬆了一口氣。
兩人結伴,開始招待賓客,趙晴兒儼然就是一副主母的作風。
跟在張羽的身側,與前來的賓客相互敬酒。
兩人先是來到了八個師長面前。
見到張羽,八人也是立刻站了起來,紛紛舉起了手中的酒杯。
「主公!」眾人齊聲呼道。
張羽看著旁邊的空罈子,緩緩道:「喝了不少啊?」
眾人面露難色,有點不敢接張羽的話了。
「這不是楊軍長大婚嘛,就……就喝了一點。」朱輝硬著頭皮說。
「沒事,喝吧!明天你們就要趕回駐地,別讓手底下的人扛著你們回去就行。」張羽淡淡的說。
「是!我們一定騎著馬,清醒的回到自己的駐地。」陸平立著筆直的軍姿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