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0章 失陷
相比石台會上拍賣的那些奇珍異寶,或是別具來歷和出身的各族女子。在這處同樣燈火通明的地下洞穴中,則是拍賣著另一種特殊的「寶物」:奇形怪狀的大小異類、畸獸和形貌猙獰的鬼人護衛。
就這麼帶著拘束的器具,安靜的站在一邊;或是被注入了特殊藥物,病懨懨的趴伏在精鋼的籠閘內。而在地面上尤有殘餘的大灘血肉殘跡,則是之前在現場對抗中,用以演示其能力和特長的結果。
而在特製的格欄和鐵柵背後,則是數十位高矮不一的貴賓;他們穿著黑袍帶著專屬的金屬假面,三五成群的湊在一起,低聲交頭接耳著交流,也品評和賞鑒著這些,依次陳列出來的各種精怪異類。
除了少量被馴化的異怪、畸獸,帶有異化特徵的鬼人之外;還有各種各樣的相應異類製品。比如號稱能夠提升體質的骨粉、能夠壯陽助興的器髒、治療外傷和強健筋骨的提煉膏油;提神的腦髓液。
但最受期待的還是傳說中,能夠讓人在短時間內,煥發出青春活力的血丸;以及怯除和壓制一些積年重症的肉丹。這對於那些掌握了諸多權勢與財富的上位者而言,同樣也是難以抗拒的無形誘惑。
哪怕自身一時用不上,但也不能確保將來,就沒有派上用場的機會;更勿論那些,已經進入風燭殘年的垂老已矣,或是苟延殘喘之輩。哪怕其中可能存在危機和風險,但能多活一年就多享受一年。
對於某些人而言,又那顧得身後那麼多事情呢?只是作為壓軸的競品,無論是血丸還是肉丹,都要間隔以數輪現場演示和競拍之後;才會命人放出一兩枚來,恰到好處吊著這些新老貴賓們的胃口。
當然了,對於幕後主辦方而言,藉此競拍所獲的利益還在其次;真正的關鍵和大頭,還是藉此籠絡和接納,地方具有影響力的豪富、權勢人物;乃至諸侯藩家的成員,成為組織潛在的助力、資糧。
所以,既要展示出足夠的武力和非常手段的威懾;也要有令人動心的潛在利益誘惑;乃至是提供救急、保命的最後手段和特殊選擇。所以這次阿育陀城附近,例行舉辦的石台會,就成了最好掩護。
作為組織發展的外圍成員和受邀的新老客戶,完全可以混雜在那些,參加石台會的各方人士當中;名正言順的抵達和匯聚在本地。當然了,對幕後的策劃者而言,這也是某種階段性的轉機和變化。
更進一步的擴大,在嶺西列國諸侯之間的影響力。乃讓數度被迫轉移活動範圍,在河西、北庭的多年經營,也不得不陷入蟄伏的組織;通過嶺西之地的後續反饋和輸血,重新恢復一些舊日的光景。
然而,一個突然出現的下屬傳話,讓準備拍賣第三枚血丸的主持人,也暫停了即將開始的競價流程;同時宣布,將臨時追加一個助興的小節目;並且,將由場貴賓的態度,決定這節目的精彩程度。
就在高處的石筍、石柱、石鐘乳間,那些或站或立的貴賓,面面向覦的交頭接耳之際;幾個蒙著頭臉之人,在鎖鏈束縛下,踉踉蹌蹌的被押送進來;與此同時,一張張列滿選項的便箋給分發開來。
「這些便是意圖混入窺探,此番盛會的幾隻鼠輩。」主持人略顯矜持的向著四下,驟然嗡聲大作的賓客們,攤手道:「本社也無須知曉,其背後來歷和主使者了,就權做為諸位助興的樂子好了。」
「關於,這幾隻鼠輩的處置方案,便就在那些便箋上了;還請諸位客人盡情甄選,一切以最終競價高者為先;倘若,還有覺得不足以盡興的,還可以自行添注其上;只要出價最高,自當順遂之。」
聽到這句話,在場的那些貴賓,卻是再度爆發出一陣,低抑的嘈雜暄聲。同時,竟然真有人當場,向著在旁使者索取筆墨,而在便箋上繼續添註上了一些內容。被束縛的蒙頭人卻是愈發掙紮起來。
然而,他們身上的拘束道具,顯然質量十分過硬;同時在蒙臉的頭套之內,被封住了發聲器官。因此,無論他們怎麼掙扎,都無法反抗接下來,將要遭遇的命運;很快第一個幸運兒就被選了出來。
那是其中最為壯碩、高大的一名罩頭男子,光是站在原地就充滿了力量感;只可惜,手腕和肩膀上被割開的肌腱,還有穿過琵琶骨的帶鏈鐵鉤,讓他身上充斥著一種悲壯、淒涼,窮途末路的絕望。
「這位就是馮翊、馮保真;河中的薩末鍵,鼎鼎大名的遊俠首領;曾是青蓮社的銀牌獵士,如今的康州鑒社十兄弟,排第二的追風大俠;最擅長的就是痕跡追索和長途奔襲,率眾擊破過血煞盜。」
「……」然後,主持人等待了片刻,才接過旁人遞上來的一張便箋,當眾宣讀道:「收到最高出價的七百大銀寶,選擇當眾處以囚籠獸餐之刑。」隨後推上來一隻關在籠子裡,滿身棘皮凸起異獸。
形似巨大蟾蜍一般的粗短體態,卻擁有蜥蜴一般寬而扁的巨口,其中遍布著密密麻麻的刺狀碎齒;被剝去全身衣物的追風大俠馮保真,在被搖曳的鐵鏈吊入獸口的剎那間,就從中迸濺出大蓬血水。
卻又瞬間被蟾獸,滾卷而出的黏膩長舌,舔舐、吮吸殆盡;然而,他看似承受了極大的痛苦,卻未能馬上死去;反而在在那些碎齒,凌遲一般的翻轉和捲舌的蠕動下,不斷的被擠出一股股的血水。
但是到了這一刻,奄奄一息的馮保真,卻沒有發出任何哭泣或是大聲痛呼;反而是那些被一起押進來的同伴,激烈掙扎著發出了嗚咽聲聲。主持人也不再理會,被一點點吞入體內只剩個頭顱的他。
「咦……這個要求,我還是初次見過……可真是?」緊接著,他拿起下一份遴選出來的便箋,用一種略顯驚奇的聲音感嘆到:「不過,既然是貴客重金所請,身為主辦人,又怎能不樂於從命呢?」
「那麼,這番的大好事情,邊就便宜你兩了。」隨後,他轉頭向著站在側旁的十幾隻鬼人,尋索了一番之後,伸手點中了其中,體型最為痴肥和壯碩的兩隻鬼人,解開部分拘束器具,召喚上前來。
下一了,一名身形顯瘦的蒙頭人,被凌空懸吊起來;又在掙扎嗚咽聲,三兩下就撕碎了僅有的外衫;頓時,就露出了與男裝不符的女性身材,和被層層纏繞起來的裹胸等物;瞬間就被割裂成碎片。
「這位娘子,也不是什麼等閒人物;她便是出身天山劍派的俠盜飛紅巾。」與此同時,望著渾身袒露無遺的女子,主持人也再度意味深長的介紹到:「曾是易藩的貴女,卻在家族大婚離家出走。」
「如今,也是安州的大社,漂萍會會首之一,專與那些人牙、拐子為難;時人又稱一丈紅,曾經刺殺過多位以善堂為名,暗中販奴的大賈,而名列青蓮社的懸賞白榜上;身價高達五百五十緍呢。」
「卻不知是受了何人的蠱惑,跑到本地來做那壞人營生的勾當。不過,有貴客願意出一千一百枚大夏銀,讓她與在場的幾位異人,做一場且娛大眾的好戲;身為主辦人,在下也只能卻之不恭了。」
然而,聽到這句話,剩下三名蒙頭人,像是瘋了一般的激烈掙扎,甚至撞開了身邊的看押,拖著身上的鎖鏈,撲到了被吊起來的罩頭女子身邊;卻重新被人拽住,踩倒在地面上了,同時按住了頭顱。
而被吞入蟾獸腹中的追風大俠,也忍不禁扭頭過來;就聽主持人又說道:「對了,我忘說了,給他們的頭罩開兩個孔,客人有額外的要求,直到這娘們的最後一口氣,都得讓這幾人好生在旁看著。」
周六去了老大的新學校現場參觀,幾乎被太陽曬暈過去了,直到現在才緩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