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5章 備戰
「不過，水戶門炎前輩所說的，時機問題。
「的確，有其道理所在。」
「！」
聽聞此言，水戶門炎猛然抬起頭來，難以置信地望著七代火影，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與此同時，同樣不敢相信自己耳朵的，還有日向寧次。
「在討論對日向一族的處置之前，我想，以下幾個前提，我們需要先一步達成共識。」
會議室中，宇智波佐助那平靜的聲音還在迴蕩著：
「首先，剛剛所討論的，參與協助叛忍問題，並不是日向一族的核心罪責。
「根組織的隸屬忍者，乃至直接參與作戰的木岩小隊，都可以獲得赦免的機會。
「到了日向一族，處置的標準，怎麼就突然又變得嚴苛起來了呢？」
「佐助，你.」
日向寧次表情複雜，不由得開口想要說些什麼。
「寧次，聽我把話說完，好嗎？」
宇智波佐助轉過頭來，目光懇切，但堅定。
只聽他繼續說道：
「我們做事，處罰或賞賜的標準若是不能統一，民眾便只會感到無所適從。
「到了那個時候，再多的賞賜案例，民眾也不會感到激勵，而會覺得在標準的模糊下，未必就能輪得到我。
「再嚴重的處罰，民眾也不會感到畏懼，而會覺得在標準的模糊下，心中存有僥倖心理。
「到了那個時候，你所說的規矩的意義，早就已經蕩然無存了。」
宇智波佐助的一番話語，令屋內的眾人不禁連連點頭。
唯有日向寧次一人，感到了一種被背叛的憤怒與委屈。
只聽，宇智波佐助話鋒一轉，繼續說道：
「回到日向一族，正如卡卡西老師所說，其參與志村團藏一事，已經隨著日向日足的死去而結束了。
「接下來，我們所要討論的重點，應該放在兩個方面。」
宇智波佐助伸出手來，將手指叩在面前的桌子上，輕輕地叩擊著。
節奏單調且緩慢的節拍聲，令屋內劍拔弩張的氛圍，逐漸變得舒緩了下來。
只聽宇智波佐助慢慢說道：
「第一，日向一族常年大搞『國中之國』，是何原因？
「只知日向族長，不知木葉火影的歷史積弊，又該當如何處理？
「在過去，日向一族在戰爭，任務，以及防衛工作中，全面保持的超然『獨立地位』，是否具有其合理性？」
宇智波佐助此言一出，眾人不由得面面相覷。
「第二，日向一族堅持多年的，『籠中鳥』的陋習，與當前木葉所倡導的新精神，是全然相反的絕對背離。」
宇智波佐助淡淡說道：
「作為火影，我關心的事情，從來都是一以貫之的。
「當前的舉措，是否有利於超凡天才的健康成長？
「相應的安排，是否做到了人與人之間的發展權的公平？
「不管從哪個角度出發，籠中鳥的存在，都是公然與我所倡導的政策相背離。
「從這個角度來看，日向一族存在一天，我所說的『以人為本』，就全然都只能算作是可笑的空談。」
宇智波佐助話語講完，滿屋皆悚然。
直到這最後一句話的出現，眾人才恍然大悟過來。
宇智波佐助的殺意，全然不弱於日向寧次。
然而其推導過程，極盡理性冰冷，邏輯嚴密得令人感到可怕。
水戶門炎愕然地望著此人。
主位之上，那身穿火影御神袍的宇智波佐助，其實身影形態，似乎與自己的恩師，第二代火影千手扉間發生了重合。
其餘幾人，嗅覺相對敏銳的卡卡西，與奈良鹿丸。
這一刻，也已經清楚地意識到了。
第七代火影，宇智波佐助。
這個年輕忍者所具備的政治素養與辦事手腕，已經遠超大家此前所見過所有忍者。
「對此，各位可有異議？」
宇智波佐助的手指再次輕叩了一下面前的桌子，掃視了眾人一圈，漠然問道。
在那強大且雄厚的理論基礎面前，眾人竟連一言也不能發出。
「很好。
「那麼，未來，關於日向一族的一切討論，都應該立足於上述兩點共識。
「關於此，各位回去都各自想想，我們下次再繼續討論。」
宇智波佐助扭頭看向日向寧次，淡淡問道：
「可以嗎？」
「好
「好的。」
日向寧次並不愚蠢。
他明白，有了佐助的那一番話，日向一族的處置與終結，已是板上釘釘的必然。
只見他默默地低下頭來，不再去多說什麼。
「到我了嗎？」
看到火影大人的目光，終於來到了自己身上，奈良鹿丸連忙坐直身子，輕咳一聲，匯報說道：
「第五代火影大人所制定的，砂隱忍村的『風水融合』計劃，已經超預期圓滿完成。
「眼下，砂隱忍村的名譽首領，依然是第五代風影手鞠。
「照美冥所率眾部，已經成功在砂隱忍村駐紮下來，並整編成為砂隱的防衛駐軍。
「其中，照美冥被賜予砂隱忍村的『大將』一職。
「其部屬依舊保持霧隱護額。二者之間相互獨立，互利互惠，達成了彼此都可以認同的合作關係。」
頓了頓，奈良鹿丸繼續說道：
「值得一提的是，二者對於木葉所處的領袖地位，已然達成了相當的歸屬感與認同感。
「這也是此次合作能夠順利達成的關鍵因素。
「並且，隨著第七代火影大人的就職，雙方的這種情緒，更是達至頂峰。
「在這種結構之下，相應的，我個人在砂隱忍村的話語權，也得到了極大提升。」
奈良鹿丸此言，並非是想要拍佐助的馬屁。
由於先前的兩次共同戰鬥的經歷，霧隱眾部與砂隱忍村，都自認為與佐助之間有著親密的戰友之誼。
而這一優勢，是任何其他人都無法替代的。
「辛苦你了。」
宇智波佐助面向鹿丸，讚許地點了點頭，勉勵說道。
「還有就是.」
奈良鹿丸自懷中掏出了一本造型古樸的線裝書來，恭敬地遞到了宇智波佐助的面前，一邊在口中說道：
「角都大人，托我向您問好。
「他說，您交給他的任務，已經完成了。
「他想知道，什麼時候可以與您見面面談？」
宇智波佐助臉上一愣。
只見他低頭看去，書本的封面之上，赫然寫著七個大字——《角都忍界經濟學》。
一抹不易察覺的笑意閃過佐助的臉龐，只見他小心仔細地將書本收起。
口中說道：
「你且讓他再等一陣吧。
「如果他有什麼想法，也可以與你直接溝通。
「如今，在砂隱忍村當中，你的存在，就等於是我的存在。
「倘若你判斷合理的話，可以在砂隱忍村就地執行。」
「是」
奈良鹿丸默默地點了點頭。
只見他稍稍猶豫片刻，再次從懷中掏出了一段裝有黑色液體的試管出來，恭敬呈現給了宇智波佐助。
「這個是？」
宇智波佐助接過試管，仔細看了看，不明所以。
「呃事實上，書籍早在一個月前就已經完本了。
「在那之後，角都大人整日表現得非常奇怪，惶惶不可終日。
「最後，在他的強烈要求下，我們給了他一隻五人忍者小隊，在風之國境內展開了所謂的『勘探工作』。」
說到這裡，鹿丸也覺得有些太過荒唐，只見他表情尷尬，低聲說道：
「這個，就是他所找到的勘探成果。
「雖然，我不太明白這個東西到底有什麼用，但角都大人的情緒非常激動。
「臨走之時，角都大人再三強調，要求我一定要將這個東西給您看看。」
「唔？」
宇智波佐助再次舉起這手中的試管對準燈光，隨著光線的散射，試管中的液體，交織出藍、紫、黑等深淺不一的色彩。
仿佛蘊藏著大地與時間的秘密。
「他有說，這個東西叫什麼嗎？」
宇智波佐助隨意問道。
「他說，這就是石油。」
奈良鹿丸靜靜說道。
「我知道了。」
宇智波佐助點了點頭，沒有多想，而是將其同樣收了起來。
「還有嗎？」
宇智波佐助溫和地望著奈良鹿丸。
心中只覺得，當初派其前往砂隱忍村，果然是一件再正確不過的決定。
「還有就是.」
奈良鹿丸思索片刻，繼續說道：
「您委託我調查的，關於赤砂之蠍第四個捲軸的秘密，目前暫時還沒有太大進展。
「千代婆婆終日將那木棍帶在身上，每天的日程，也不過都是買菜，煮飯，釣魚，散步，行為舉止沒有任何異常，也沒有接觸可疑的人。
「我想說的是，是否需要採取進一步動作？
「或者，增加人手，去做一些探訪以及卷宗上的調查研究？」
宇智波佐助默默地點了點頭。
老實說，這件事他本來都快要忘記了。
此時，佐助心裡的事情實在太多了。
只在那一念之間，宇智波佐助便開口說道：
「先這樣吧，留一隻眼睛在他們身上就好了。」
「好。」
奈良鹿丸點了點頭，只見他整理了一下面前的文件，開口說道：
「我這邊沒有其他事了。」
「好。」
宇智波佐助點了點頭，隨即臉上露出了親切的微笑，淡淡說道：
「那麼，猴桔前輩，您」
「我就一件事情。」
詭詐猴桔沒好氣道：
「能不能別讓我參加這種無聊的會議？
「像以往那樣，你有事了再叫我來行不行？」
「不行哦。」
聽著猴桔的抱怨，宇智波佐助臉上的笑意更盛。
只見他搖了搖頭，淡淡說道：
「成為火影之後，接下來，我所要面臨的許多問題，都是系統且相互關聯的。
「作為幕僚，倘若您對於整體情況沒有把控的話。
「恐怕，會直接影響您決策的適配性啊。」
「哼。」
詭詐猴桔不以為然地扭過頭去。
雖然，它本身並不被木葉的身份所束縛。
但作為簽訂了強力契約的通靈神獸，面對宇智波佐助的要求，詭詐猴桔也只能是無可奈何。
至此，眾人均已經完成了自己的發言。
宇智波佐助掃視一圈，淡淡說道：
「那麼，最後。
「我也有一件事情要說。」
聽聞此言，眾人不由得打起精神，準備聽佐助再「簡單說上幾句」。
「根據確切情報。」
宇智波佐助開口說道：
「曉組織將全面發起對木葉的入侵戰爭。
「留給我們的時間窗口，大概還只剩下五天。」
「！」
「！！」
「！！！」
平靜的話語猶如一顆驚雷投下，在眾人心中徹底爆開。
——
木葉六十六年，三月二十八日。
第七代火影宇智波佐助上任後的第一天，木葉召開動員會議。
向精英上忍乃至各大家族族長，通報了關於曉組織的戰略動向，並再次重點強調了敵人能力情報的共享與知悉。
相比以往，新增參會人員有日向寧次，君麻呂，漩渦鳴人三人。
值得一提的是，日向一族並未受邀參與此次會議。
三月二十九日。
第七代火影宇智波佐助，親自蒞臨檢閱了木葉忍村的結界感知網絡與情報互通系統。
在山中亥一與山中井野的陪同之下，模擬演練了敵襲警報的相關流程。
同日，日向寧次率領諸多感知型忍者，於木葉邊境四周模擬設置展開輪崗哨點安置。
主要參與忍者包括：犬冢一族，油女一族。
其中，同樣擁有白眼的宇智波風，擔任了日向寧次的副手一職。
相比於村內的結界感知，哨崗的任務與重點在於：捨棄感知精度，更多地側重於拓寬感知預警的邊界範圍。
三月三十日。
木葉忍村開展超大規模的緊急避災訓練演習。
全體居民暫時停止日常活動，沉浸式配合演練。
現場模擬突發入侵之後，組織忍者應急疏散、撤退掩護、被困救援等實戰科目。
參演忍者明確分工、科學決策、通力配合，高質量了完成此次實戰演練活動。
居民的安全意識與避災知識，也在此次訓練中得到大幅加強。
三月三十一日。
第七代火影宇智波佐助，親自查看了避災場所。
進一步增強了物資儲配，藥品存放，以及應急通道的地道挖掘工作。
在天藏以及若干土遁忍者的協助之下，打通了避災場所與木葉醫院之間的通道。
並進一步改善了避災地堡的環境，拓寬了相應場所的容納面積。
四月一日。
木葉忍村正式宣布，進入一級戰備狀態。
措辭嚴厲，指示明確。
對於戰爭發生之後的各種情況與應對措施，都作出了全面且具體的規劃要求。
官方明確提出避難口號——
「除了生命，一切都是可以暫時捨棄的。」
是夜。
宇智波帶土應約來到了宇智波佐助的臥室當中。
只聽他口吻冰冷，漠然問道：
「所以，所謂的需要時間考慮。
「只是在用於拖延備戰的時間，是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