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6章 戰爭的腳步
呼——
吸——
呼——
跑。
快跑!
快跑!!
奧摩伊不明白,剛剛那個菠蘿頭的忍者,為什麼明明已經成功禁錮住了自己,卻又猛然撤離忍術,放過了自己一條生路。
但他深知,自己過去這數十年來,所擔憂的可怖大事,終究還是真的發生了。
宇智波一族是瘋子。
現在,竊取了木葉乃至火之國乃至風之國大權的宇智波,更是這個世界上有史以來最危險的傢伙。
他的行事邏輯已經完全超出了忍者的範疇,剛剛所發生的一切已經說明了。
下一個將被其瘋狂所吞噬的,必將是自己所在的雲隱忍村。
快跑!
沒命的奔跑下,雷之國的邊境,已經出現在了自己的視野範圍當中。
然而,不等奧摩伊鬆懈下來,一道急速的黑影,猛然間從自己的頭上掠過,遮蔽了那皎潔的月亮。
霜之國,平原北境。
奈良鹿丸虛弱地靠在一塊大石旁,右肩的刀傷鮮血淋漓。
單從那利落的切口,便可以窺探出,那對方忍者的刀法精湛。
「原本,我以為會出紕漏的是丁次那邊。」
一道清冷的聲音,自鹿丸的腦後傳了過來。
他雖然無法回頭,但也聽出了那聲音的主人是誰。
「對不起,火影大人.
「是我大意了」
奈良鹿丸虛弱說道。
不等他把話說完,一聲巨響猛然在他面前響起。
只見那奧摩伊被捆綁著,如同死豬一般被直接丟在了奈良鹿丸的眼前。
「我可以接受大意。但是.」
宇智波佐助緩步繞到了鹿丸面前,聲音也已經降至了冰點:
「我無法接受部下的謊言。」
看到那奧摩伊又一次被抓了回來,奈良鹿丸頓時面如金紙。
二人對視,埋怨與憤懣,懊悔與無力,一切盡在無言。
「聰明如奈良一族,難道沒有人告訴過你嗎?」
宇智波佐助冷聲問道:
「在絕對的力量面前,所謂的智謀,不過是一場玩笑。」
「!」
這邊,一道久未甦醒的記憶,猛然閃過了奈良鹿丸的腦海。
兩年前,自己與父親奈良鹿久,同時接到任務調令。
當時,他們父子二人,一個向西,負責砂隱的斡旋,和緩我愛羅出逃帶來的緊張形式;
一個向北,負責與霧隱的和談結盟,以及對雲隱的態度試探。
那天,在與父親一同打包行囊時,奈良鹿久的確對鹿丸說過類似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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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過去,當絕對力量足夠強大的時候,智慧,便是可有可無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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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在這句話後,分明還有著另外一句,那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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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眼下,卻到了火影大人最需要我們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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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也沒有想到,那天的離別,竟是父子二人的最後一次見面。
此時,面對宇智波佐助的詰問,一股無明業火自鹿丸的心頭猛然升起,只見他搖晃著站了起來,大聲說道:
「不錯!我就是故意放走他的!
「兩年前,我父親奈良鹿久慘死於雲隱街頭。
「後背的燒傷,臉頰的銳器劃傷,右腿小腿的脛骨粉碎性骨折。
「致命傷,喉嚨的貫穿傷口,瀰漫於全身的毒素!!」
說到這裡,淚水猛然自鹿丸眼中奪眶而出,只聽他悲憤喝道:
「他死前的慘狀,沒有一天不在我的噩夢裡盤旋!」
或許是夜色的寒冷侵襲,抑或許是太過激動。
鹿丸的牙齒上下打顫著,喊話的聲音變得顫抖起來。
面對鹿丸的抗議,宇智波佐助同樣是心情複雜,只見他依舊靜靜地望著對方,等待著鹿丸的情緒發泄。
片刻後,奈良鹿丸指了指地上那滿臉吃瓜的奧摩伊,慘然笑道:
「不錯,我的確是蓄意放走這傢伙的。
「我已經等了太長時間。
「在得知雲隱牽扯到這件事中時,我便已經意識到,現在,就是最好的時機。」
頓了頓,奈良鹿丸抬起頭來,只見他雙眼通紅,死死地盯著宇智波佐助,以極為沙啞的嗓音一字一頓道:
「父仇不報,我枉為人子。
「我就是要讓那雲隱陷入戰爭的火海之中,血債血還!」
說完這話,自知一切敗露的他雙目緊閉,將腦袋扭向一旁,一副任由處置的赴死模樣。
看著自己的昔日好友,一步一步地與自己漸行漸遠,最終走到了這步田地。
宇智波佐助心頭,猛然湧起了無盡的悲哀。
只聽他悠悠嘆息道:
「拒絕我友誼的是你。
「執意要以君臣相待的人是你。
「如今,違背任務,打破規則,試圖操控我的人,依舊是你。」
只見佐助回過神來,眼神中蘊含著深深的悲憫,望向那面色慘白的屬下,淡淡說道:
「我們本不必如此啊,鹿丸。」
只見佐助抽出自己的腰間長劍,一步一頓,緩緩走到那奈良鹿丸的近前。
四下無人。
月夜下,平原中央,手鞠在看守著一尾與二尾的屍體。
平原南側,井野正在精心為丁次醫治著。
平原北側,夜風拂過,螽躍蟲鳴。
宇智波佐助遞出長劍,將劍柄交至到奈良鹿丸的手中,淡淡說道:
「去殺了那傢伙。
「你的事,我們從頭再議。」
奈良鹿丸不可思議地睜開眼睛,只見他愕然望向面前的宇智波佐助,一時不知該如何是好。
老實說,宇智波佐助並不習慣這種場面。
只見他把臉扭向一邊,口中說道:
「就算只是君臣,但對於重要屬下的心理訴求,也是我應當做好的工作之一。
「關於你的復仇意願,是我疏忽了。
「原本,我們就應當找時間展開聊一聊的。」
見鹿丸依舊沒有接劍,宇智波佐助強行將那劍柄塞到了對方手中,口中說道:
「關於,覆滅雲隱的詳細計劃。」
「!」
果然!
聽到那宇智波一族的瘋子,如此輕描淡寫地說出這句話。
一旁,地面之上,被捆綁著的奧摩伊猛然變得激動起來。
只見他劇烈的掙扎著,被捂著的口中,發出了意義不明的聲音。
「快點吧,手鞠她們都在等著呢。」
聽著耳後的掙扎,宇智波佐助露出了厭煩的神情,徑直走向了那月夜之中。
「哦,對了。」
走出兩步,宇智波佐助再一次猛然停下腳步。
只見他隨性地笑了笑,淡淡說道:
「說來也好笑。
「你的父親奈良鹿久,是為了延緩戰爭而死。
「而剛剛,你卻準備做相反的事。」
說完這話,宇智波佐助沒有停頓,再次邁步向著同伴的方向走了回去。
「!」
身後,奈良鹿丸卻渾身猶如過電一般,整個人變得十分恍惚。
倒不是因為佐助的那一句話本身。
而是,他忽然想起,同樣是那一天,在自己與父親生前所見的最後一面,奈良鹿久還有另外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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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爭的陰霾已經不可避免。
「但眼下,你我父子,依然有機會讓它的腳步變慢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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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夜下,奈良鹿丸不由得淚流滿面。
只見他緊緊地咬緊牙關,將所有的眼淚都逼了回去。
隨即握緊了手中的劍柄,一步一步,向著那奧摩伊走了過去。
——
自霜之國歸來後,宇智波帶土心中再也沒有了任何疑慮。
宇智波佐助此番率隊出征,不僅如期帶回了一尾守鶴,甚至還將雲隱的二尾人柱力也一同抓了回來。
如此一來,自己手中所掌握的尾獸數量已經達到了四隻之多(一尾、二尾、六尾、七尾)。
距離那宏偉的月之眼計劃的實現,也終於又更近了一步。
然而,宇智波佐助卻也是從來都不肯做虧本的買賣。
還沒等自己高興太久,來自火影的新的任務,便又一次下達了出來。
「我要你不計一切代價,即刻查明龍地洞中所發生的一切。
「要快。」
火之國,桔梗山中。
層巒迭嶂,迭千重以聳翠,曲澗蜿蜒之間,路盡崎嶇,深通地戶。
如今,在這山地之中,地底之下,一處寬敞空曠的地底大廳里,便是那魔像新的藏身之所。
如今,那十根手指上所站著的,也儘是我們熟悉的木葉忍者。
「佐助,你確定這東西,可以為整個忍界都提供,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能源供應嗎?」
「你已經問了我第三遍了,蛤蟆師父。」
眼下,魔像面前,空中漂浮著的便是那二尾人柱力,二位由木人。
此時的她,正無力地漂浮於半空之上。
海量的查克拉,正在從她的眼眶與口腔當中,源源不斷地被抽取出來,注入到那魔像之中。
「佐助大人,如果可以的話,我真的不想再以忍者的身份來生活了。」
一旁,並不是第一次做這種事情的角都,此時心中卻頗有抱怨。
眼下,整個忍界的經濟結構正在以日新月異的速度,發生著翻天覆地的變化。
自己作為這場變革的總設計師,實在是沒有時間浪費在這種無聊的事情之上。
「你要學著放手吧。」
宇智波佐助淡淡說道:
「天天不是也做得蠻不錯的?」
「以忍者的身份來說的話,倒是不算太笨。」
聽對方提起自己這個副手,角都臉上罕見地露出了滿意的神情,默默地點了點頭。
「說起來,雲隱的使臣,似乎最遲明天就會抵達木葉。」
一旁,日向寧次滿臉嚴肅,一邊配合著施展那「幻龍九封盡」,一邊對佐助通報著最新的消息。
「我來應付便是。」
宇智波佐助點了點頭。
「好了。
「我年紀大了,還斷了一隻胳膊。
「你們先頂住,我要回去抱女兒了。」
不知過了多久,獨臂的自來也打了個哈欠。
浪蕩半生的他,如今徹底淪為了女兒奴。
一刻不見,心中便想念萬分。
只見他打了個招呼,頭也不回地先行撤離了。
「佐助大人。
「與換金所的談判,已經到了最為關鍵的時刻」
這邊,角都見狀,心中更是心癢難耐。
只聽他再一次開口說道,似是也想要請假開溜。
「你也體諒我吧!」
宇智波佐助笑道:
「經濟的基礎動力,便是能源,不是嗎?」
天曉得你是不是為了能源。
深知原先「曉組織」那套說法的角都,心中不由得翻了個白眼,對於佐助的說法嗤之以鼻。
「誰走,你也走不了。」
宇智波佐助淡淡說道:
「幻龍九封盡實在是過於複雜,我不在這裡,唯一能把控全場變數的,就只有前曉組織成員的你了。」
「阿飛不是也在嗎?!」
這邊,角都不由得大聲抗議道。
話音未落,角都便知道自己這句話幾乎沒有任何力度。
對面,宇智波佐助以一種怪異的表情看著自己,仿佛在問,「你認真的?」
「阿飛.」
宇智波佐助淡淡說道:
「阿飛,他是傻子來的嘛。
「能學會幻龍九封盡,就已經是一個奇蹟了。」
「啊!~佐助先輩!」
另一邊,仿佛是為了配合佐助一般,頭戴橘色面具的忍者阿飛,又一次作西子捧心狀,淒楚叫道:
「你傷害了我的小心心!」
眼下,關於龍地洞中,相關情報的收集工作,目前帶土還是交給了白絕前去完成。
正如前文所說,幻龍九封盡實在是太過複雜,對於木葉的這一眾天才來說雖然門檻不高,但依舊還是小心為妙。
聽聞此言,角都終究還是撇了撇嘴。
只見他默默地看向阿飛的方向,心中暗自想著。
或許,這種傢伙最初可以被佩恩老大納入曉組織當中,恐怕,也就是這麼一點用處了吧。
「說真的,阿飛。
「你到底是怎麼學會這麼複雜的忍術的?」
閒來無事,角都懶洋洋喊話問道。
「啊呀,難得得到了角都前輩的關心喲。」
面對角都的質疑,阿飛開心地扭動著身子,口中說道:
「當然是佩恩老大調教的好呀~」
此話一出,空氣頓時變得詭異且沉默。
每個人都面面相覷,不知該說些什麼。
「誒呀!」
這時,阿飛又作出一副反應過來的樣子,只見他十分利索地跪了下去,口中慘兮兮說道:
「佐助大人,我是說,火影大人!是火影大人調教的好!
「求求你,給我一口飯吧,火影大人!
「木葉的烤魚實在是太好吃了呀!
「嗚嗚嗚嗚嗚嗚嗚」
空中,二尾人柱力的身軀忽然抖動了一下。
宇智波佐助無奈地嘆了口氣,冷聲道:
「你趕緊起來吧,白痴。」
「好噠~!」
只見阿飛以同樣利索的狀態站了起來,仿佛剛剛的一切都沒有發生過一般。
然而,望著這一切,有一個在場的忍者,心中卻感到十分的狐疑。
烤魚,嗎?
沉默良久。
阿飛的左手位置,旗木卡卡西終究是按捺不住。
只聽他竭力壓低自己的聲音,扭頭對頭戴橘色面具的忍者阿飛,小心問道:
「餵。
「您真的,不認識宇智波帶土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