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4章 諾亞方舟
「原本的計劃，是接到你們之後便一同返回的。」
宇智波佐助淡淡說道：
「可是.」
早在來的路上，佐助便發現了大地之上，那詭異的赤發存在。
很快，來自各方忍者的情報，經由山中亥一的匯總以及井野的轉達，便第一時間送到了佐助耳中。
其中，最讓佐助感到介意的是，情報說明，那些詭異存在，在攻擊行為上有著明顯的無差別性。
只要是人類，哪怕是屍體，無論平民還是忍者，在這些赤鬼看來，都是可以轉換，並值得發起攻擊的存在。
在此之前，宇智波佐助之所以作出撤退的指令，很大程度上，正是不願意造成無謂的犧牲。
而根據基本認知，在佐助看來，將風之國以及砂隱忍村留給對方之後，就算是會有一些殺戮。
但在一邊倒的格局之下，殺戮的規模必然是可控的。
畢竟，對於統治者來說，忍者以及平民的存在，同樣也等於是一種資源。
然而，赤鬼這一異數的猛然出現，則全然打亂了佐助的變化。
此時的他，一方面亟需深入接觸調查清楚更多的情報。
另一方面，也希望能盡己所能的，去拯救一些平民以及忍者。
其中，由勘九郎所組建的「神馭工坊」，其中的諸多天才傀儡師，更是最為讓佐助感到在意。
「這群詭異的傢伙，不處理清楚，遲早會蔓延到我火之國中。」
宇智波佐助簡短說道。
「那我陪你一起！」
一旁，漩渦鳴人大聲說道。
（「說真的，我都有點磕你倆了。」）
腦海之中，山中井野不由得打趣道。
宇智波佐助老臉一紅，淡淡說道：
「距離火之國，還有一段不小的距離，掩護的任務，還是要有始有終才行。」
「有卡卡西老師在，不會有事的！」
「鳴人！」
看到鳴人還在說些什麼，一旁的旗木卡卡西立刻喝止道：
「身為忍者，怎麼能如此視任務為兒戲。」
頓了頓，卡卡西轉頭對佐助說道：
「那，你多保重。」
後者點了點頭，眾人告別。
走出一陣，邁特凱猛然大聲叫道：
「哦噫！！
「我們是不是把阿斯瑪給忘記了？！！」
——
（「.所以，這個靈寶道具，還可以用來共享忍術？」）
月色如霜。
天空中，宇智波佐助展翅滑翔。
額前一抹紫色的長髮，隨風輕揚。
回想著剛剛佐助為自己的老師，猿飛阿斯瑪施展「治療之術」的畫面，山中井野只覺得奇妙非常。
（「沒錯。
（「但前提條件，大概也得需要我具備相應的陽屬性查克拉。」）
宇智波佐助在內心答道。
二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
共同翱翔的經歷雖然浪漫。
但眼下，彼此二人的心中卻始終無法真的輕鬆下來。
月色為大地上鋪展開一片無垠的銀紗。
越來越多的赤鬼，或是獨自一個，或是三五成群，在那空曠的大地上四處遊蕩著。
越是靠近砂隱忍村，赤鬼的數量和密集程度，也就越是在成倍的增加。
飛行的能力，的確為宇智波佐助省去了很多麻煩。
卻也讓他更加密集地看到了諸多人間慘劇。
（「你不問我，為什麼不去救剛剛那一家人嗎？」）
一陣難捱的沉默後，宇智波佐助眼神陰鬱，靜靜問道。
十分鐘前，風之國東線邊境的一處農莊，數十隻赤鬼將那小屋團團圍住。
身為農戶的父親率先拎著鐵鍬沖了出來，但很快便被赤鬼撲倒，分而食之。
屋子裡，孩童的哭喊震徹天際。
（「你一定有你的考量。」）
聽到佐助問話，山中井野的口氣也變得沉重起來。
頓了頓，她繼續說道：
（「我可以感受得到。
（「在當時，你跟我一樣難過憤怒。」）
情緒共享，的確是心靈秘術傀儡的功能之一。
（「可是.
（「這些怪物的數量，簡直是無窮無盡一般。」）
望著身下大地上遊蕩的赤鬼，山中井野依舊感到一陣的心悸。
只聽她無不心疼地擔憂說道：
（「如果，每一次危機伱都要去親手解救的話，遲早會在那無窮無盡的傀儡潮中被活活累死的。」）
（「嗯。」）
宇智波佐助默默應道。
雖然，理性的自己早已經作出了選擇，但親眼目睹平民不斷死亡的他，卻被巨大的自責不斷地拷問著。
（「在這樣的災難面前，取捨是不得不做的事情。」）
仿佛是在安慰自己一般，宇智波佐助淡淡說道。
然而，清晰感受著佐助內心煎熬的山中井野，卻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不要太苛責自己了，佐助。」）
半晌後，山中井野淡淡說道：
（「天快要亮了。」）
宇智波佐助抬頭望去，只看到一抹霞光，在遠處的地平線上悄然浮現了出來。
不遠的前方，那逐漸清晰的峽谷輪廓，就是砂隱忍村。
「滾開啊——！！！」
砂隱忍村。
伴隨著一聲怒吼，鐵獸一般的坦克轟然前行，將試圖阻攔自己的岩隱忍者盡數撞開。
駕駛艙中，藤本樹已經徹底紅了雙眼。
殘忍的敵人，可怖的赤鬼，不絕於耳的慘叫以及空氣中，四處瀰漫的血腥味道。
人間煉獄的一切，無一不再刺激著他那緊繃的神經。
遠處，仔細端詳這鐵獸的五尾人柱力漢，也很快便意識到了這個鐵疙瘩在鬼潮之中的巨大價值。
正待他下定決心，打算上前搶奪之際。
忽然，一道巨大的翅膀在他的頭頂翩然划過，在大地上投下了一片張開的陰影。
抬頭望去，只來得及看到一張清雋絕美的臉龐。
只見那人眼神漠然，雙手張開。
如同日蝕一般的黑暗漩渦，在其手心急速旋轉著。
下一秒，一團絕對漆黑的結界地帶，將大半個砂隱忍村都籠罩了起來。
「秘術·日蝕！」
「誰？！」
「什麼情況？」
「不要亂動！
「是我！自己人！」
「哇啊——！！」
一時間，騷亂與慘叫聲四處響起。
駕駛艙中，同樣視野陷入一片黑暗的藤本樹不由得感到一陣焦躁。
然而，不等他反應過來，艙門被掀開的聲音便自頭頂傳了下來。
下一秒，一道清冷的聲音在身旁驟然響起：
「這個東西，到底是怎麼開的？」
「！！」
這一刻，那緊繃許久的神經終於要斷了，藤本樹口中胡亂地喊叫著。
第一時間便抽出了腰間的苦無，用盡全力，向著那聲音來源的方向猛然刺去。
「哐啷——！」
黑暗中，藤本樹只覺得自己的手腕被死死抓住。
下一秒，整個人被對方猛然推到了駕駛艙的側壁之上，一股無法違抗的力量自前方洶湧傳來。
下一秒，他只聽到那個好聽的聲音，吐息在自己的耳旁，淡淡說道：
「喂，你別害怕。
「我是來救你的。」
不知為何，藤本樹只覺得，這個聲音此前便在哪裡聽過。
對方那柔和的音調，仿佛有一種魔力一般，竟然真的令他稍稍冷靜了一些。
「你是誰？」
藤本樹被摁在牆上，喘息問道。狹小的艙體之中，兩個人此時貼得極近。
黑暗中，仿佛聽得到藤本樹那劇烈的心跳。
「宇智波，佐助。」
「！！！」
三年前的救命恩人，再一次於絕境中從天而降。
這一刻，堅定的無神論者藤本樹，終於有了自己的信仰。
（「我說，這個傢伙是不是有些反應太大了。」）
腦海中，面對藤本樹差點哮喘發作的樣子，山中井野只覺得有些太誇張了。
「繼續向前。
「十點鐘方向，有一處巨大的建築，先將這鐵獸隱蔽起來。」
一旁，宇智波佐助沉聲說道，指揮著藤本樹向前駕駛。
「您說的地方
「是不是大型機械傀儡的製作工廠？」
整個砂隱忍村當中，可以容納下這坦克的建築大門，也只有那裡了。
藤本樹一邊駕駛，一邊不由得好奇問道。
我怎麼知道？
只是要尋一處說話的地方罷了。
宇智波佐助不置可否，駕駛艙中，充斥著坦克行進的巨大噪音。
「佐助大人！」
又開了一陣，路途中不知道撞了多少東西，甚至傳來了幾聲慘叫。
黑暗帶來的本能不安，令藤本樹不由得再次開口問道：
「說起來，外面全是一片漆黑，您是怎麼確定方向的？」
「停！左轉彎九十度！」
噪音中，宇智波佐助答非所問，繼續大聲地指揮著。
倒不是刻意隱瞞什麼，只是解釋起來，諸如仙人模式、自然感知之類的內容。
對於普通的忍者而言，這種事情，實在是有些太過複雜。
「轟隆——！」
伴隨著一聲巨響，原本的廠房大門被這座坦克轟然撞破。
宇智波佐助十分利落地躍出艙體，使用熔遁將那大門再次封住。
日蝕解除，周圍再次恢復起微弱的光。
隨後，身後只聽得「吭噔」一聲。
廠房內的大燈頓時亮起，周圍變得燈火通明。
「果真是佐助大人！」
那邊，不等視線徹底恢復，藤本樹便沖了上來，對宇智波佐助俯身下拜。
「算上三年前那回，您已經是第二次救我了！」
藤本樹情緒依舊是十分激動，顫聲說道。
這邊，宇智波佐助只當是對方在說從我愛羅等人的手中救下了整個村子，並沒有多想。
只見佐助將對方扶起，肅然問道：
「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
「你聽好了，我問，你答。」
「是！」
藤本樹搖晃著站了起來，因為心中激動，胸膛不住地起伏著。
「手鞠在哪裡？」
「.」
第一個問題，藤本樹便無從得知。
夜裡，等他自夢中驚醒，走出屋外一看，便抬頭看到照美冥大人與五尾人柱力戰鬥的場景。
「不知道」
看到佐助臉上掠過了一抹失望的神色，藤本樹連忙補充道：
「但是！
「照美冥大人，已經戰死了。」
然而，對於這自認為重磅的情報，宇智波佐助卻是沒有任何多餘的反應。
只見他點了點頭，繼續問道：
「那，勘九郎呢？」
「勘九郎大人」
對於自己的這位直屬長官，藤本樹可謂是十分熟悉。
然而，關於其當下身在何處這個問題，他依舊是張了張嘴。
半晌後。只得默默地搖了搖頭，直言不知。
「明白。」
然而，佐助仿佛早有預期一般，只見他沒有再多糾纏，轉而問道：
「你會使用苦無，也會駕駛這尊鐵獸。
「你與那勘九郎所組建的『神馭工坊』可有關係？是否認識在那裡供職的傀儡師？他們還活著嗎？」
「回佐助大人！
「我就是在『神馭工坊』供職的傀儡師！」
終於有一個可以回答的問題，藤本樹一掃先前的沮喪，大聲答道。
「哦？」
果不其然，一聽這話，佐助的眼睛立馬就亮了起來。
只見他後退一步，上下仔細打量了一下對方，口中問道：
「像這鐵獸，砂隱忍村中還有幾個？」
「呃
「就，只有這一個。」
藤本樹老實答道：
「勘九郎大人，將坦克的設計工作交給了我。
「根據神域新界典章上的指示，除了裝甲防禦之外，『坦克』還應具備炮彈轟炸的作戰功能
「但是，我實在是不夠聰明。
「對於炮管的能量轉換，遲遲沒能實現突破.
「眼下這具傀儡，其實還只是一個半成品」
「你是說，你就是這東西的設計者？！」
宇智波佐助滿臉驚喜。
果然，這次回來是正確的決定。
「製作時間。」
「什麼？」
「我問你製作時間！一架.」
佐助扭頭看了一眼身旁，那跟圖冊上的坦克幾乎很難聯繫在一起的鐵獸，爽快說道：
「你說坦克就坦克吧！
「一架坦克的製造，大約需要花多少時間？」
「如果.
「條件齊全的話，大約需要三天時間。」
藤本樹茫然答道：
「但是，許多的關鍵原料都在我家中堆著。
「鋼鐵的組裝，憑我一個人的力量也」
「這些我都可以幫你搞定。
「你聽好了。我現在需要你修改設計圖，忘掉那個該死的寶寶識圖.」
「是神聖神域新界典章。」
藤本樹小聲糾正道。
「好吧！神聖典章，隨便什麼。」
宇智波佐助目光熾熱，大聲說道：
「我是說，忘掉圖紙！
「把防禦與行動能力給我拉到最滿！在最短的時間內，三天，不，兩天！
「兩天之內，我要你做出一輛給我！」
聽著「新需求」撲面而來，藤本樹不由得皺起了眉頭。
心中忍不住腹誹，這都是什麼亂七八糟的想法。
若不是對方是宇智波佐助，恐怕他早就不耐煩了。
「對了，還有！
「艙體一定要設計得儘可能的寬敞！
「只要能多裝一個人，就可以多救一條砂隱忍村的忍者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