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6章 地獄，天堂（完）
「？」
宇智波佐助臉上一愣。
這些年來，他一直在思考著忍界的未來，以及那永久的和平該如何經略。
同時，帶土這個傢伙，也總是口口聲聲地說著「為了全人類」這樣的屁話。
如今，親耳聽到對方說出「不在乎世界」這種話語。
佐助的心中，也只感到了一陣反胃。
「動手吧，我已經等不及了。」
宇智波帶土閉上眼睛，淡淡地催促著。
整個忍界的凋零，在他看來，也不過是一場浪漫的送別。
「說起來，其實每個人都知道。」
這邊，宇智波佐助終於下定了決心，只聽他冷冷說道：
「琳最愛的人。
「從來是旗木卡卡西。」
「？？！」
宇智波帶土睜大眼睛，滿臉怒意地直視著宇智波佐助。
剛想要開口說些什麼，卻只感到了喉頭一甜，鮮血頓時噴出了自己的口中。
「誰告訴你我要送你過去的？」
宇智波佐助收回手掌中閃爍的雷光，瞬發的千鳥銳槍，已經在帶土的喉嚨上穿出了一個大洞。
關於宇智波帶土的處理，直到剛剛那一刻前，其實佐助都沒有真正下定決心。
雖然硬仗都是自己打的，但帶土也不能說完全沒有一點作用。
此外，對於投降派的處理，佐助歷來都保持著懷柔政策。
作為獎勵，臨死之前，賜他一場幻夢，也並非不行。
然而，帶土的輕率與幼稚，乃至於對弱者生命的漠然，這些都讓佐助感到了一陣無法原諒的惱怒。
這邊，意識到即將發生什麼的宇智波帶土，眼神中終於流露出了無限的恐怖。
只見他急切地掙扎著，任誰都無法接受，就這樣死在夢想觸手可及的地方。
「呵
「嘁嘁.
「求」
那漏風的喉嚨里，努力擠出了一些聲音。
惶恐的眼神中，滿是無助與哀求。
「這個世界，不是你想怎樣就可以怎樣的。」
宇智波佐助站起身來，冷聲說道：
「九尾之亂那一夜的亡者。
「血霧之里的妻離子散。
「他們臨死時候的心情，你如今也可以好好地體悟一番了吧。」
「我知錯了！」
一道極為怪異的聲音，自宇智波帶土的喉嚨中擠了出來。
佐助臉上一愣，只見他轉頭默默地注視著宇智波帶土。
二人對視，後者的眼神中滿是苦求。
「.」
不知過了多久，宇智波佐助終於淡淡地搖了搖頭：
「不。
「你只是害怕了。」
說完這句，只見佐助身後猛然展開鋼之羽翼，頭也不回地離開了這個地方。
任由那宇智波帶土的鮮血，乾涸在這神樹之上。
——
天地安靜。
所有的生靈都被靜靜地掛在那神樹之上。
今夜，世界一同做個美夢。
宇智波佐助行走在天地之間，感受著字面意義上的絕對孤獨。
風之國，平原之上。
稀稀落落的赤鬼正在漫無目的地遊蕩著。
說起來，若是自己就此罷手，那麼，這場遊戲贏到最後的，便是那赤砂之蠍了。
宇智波佐助漫步前行著，莫名其妙的念頭自顧自冒了出來，令他的嘴角不由得笑了兩下。
「火遁·黑炎鎧。」
看到前方又一片赤鬼聚集，宇智波佐助再次打開炎鎧模式。
不過，相比於最初的形態，佐助還是做了一些小小的優化。
簡單說，就是將炎鎧的火焰，替換為了永不熄滅的「天照之火」。
久不聞血肉之味的赤鬼，一經感知到佐助的接近，便毫不畏死地沖了過來。
然而，黑炎的護衛之下，宇智波佐助如同看不到那些怪物一般，徑直便走了過去。
身後，徒留一群燃燒著的赤鬼屍骸。
就這樣，不知在天地間行進了多久，宇智波佐助終於來到了自己的目的之所——
進入那土之國的必經之路，岩玉關。
先前，在地圖之上佐助已經反覆研究過。
經計算，此處的地勢最為符合自己的目標要求，改動起來難度最低。
目之所及，關隘之後，是一片陡峭的山壁。
一直以來，土之國便以易守難攻的崎嶇地形而著稱，而此處關隘，便是僅有幾個的出入通道之一。
行至此處，宇智波佐助當即便再無任何猶豫，只見紫色的魔神血肉在其周身暴漲。
須臾之間，完全體須佐能乎便再一次地降臨世間。
天戟揮舞，原本崎嶇的山脈被其直接剷平，形成一道極為陡峭且光滑的長坡。
如此一來，一個完美的「處決」入口便赫然形成。
緊跟著，宇智波佐助縱身翱翔，圍繞著那土之國的邊境，除了這岩玉關口之外，釋放了整整的一圈不滅天火。
半日的忙碌之後，一座滿是赤鬼之城，與外界強行隔離的可怖世界，便被佐助生生地造了出來。
地獄。
天堂。
這些天來，佐助一直在思考關於「人亡政息」的嚴肅命題。
在網友前輩以及系統書籍的啟迪之下，相比於永生的僵化，佐助內心，其實更願意相信制度的力量。
隨著忍界的一統，佐助可以預見的是，生產力的蓬勃爆發，將成為下一個時代的主題。
舊的苦難結束了。
但新的鬥爭必然將隨之開啟。
物質的極大豐饒會產生一個怎樣的世界，佐助心中比任何人都充滿期待。
但在這一過程中，可以想見的是，隨著原始驅動力的消散，可能會出現的群體性的精神萎靡。
這一問題，又該如何引導解決？
這一困擾，在很早的時候便已然開始在佐助的心頭縈繞。
大野木的智慧告訴自己。
任何組織的驅動，無外乎來自於兩種力量——蘿蔔，大棒。
放眼忍界，任何宗教的核心要義，也不過是那地獄，天堂。
一路走來，佐助清楚地看到，人性之中，最強的力量便是欲望與恐懼。
網友前輩也曾說過，人這一生，所謂力比多，也無外乎是愛與死。
地獄。
天堂。
憑藉著「忍術解碼」與「忍術重構」這兩項能力，宇智波佐助對於無限月讀以及神樹界降臨的掌控，已經到了妙到毫巔的精湛程度。
只見他揮舞著雙手，大地之上，樹幹涌動。
虺澤國中那滿是咒印忍者的屍體，被源源不斷地運到了這土之國中。
赤鬼見之，如逢甘露一般，如饑似渴地將其轉換為煉獄的一員。
與此同時，隨己出征的木葉眾將，也在佐助的細細操作之下，被小心翼翼地護送回了那木葉之中，各自安放。
天空之中，佐助如同孤獨的演奏家般。
以神樹為樂器，以整個世界為舞台，緩緩地譜寫著那名為「未來」的樂章。
做完這一切後，宇智波佐助目光一凜，緩緩地結印為「子」。
月華收斂，神樹沉落。
無限月讀，就此解除。
然而，整座虺澤島國，卻依舊是神樹聳立，樹幹之上，掛著那宇智波帶土日漸乾涸的屍體白繭。
「忍界的子民們。
「幻夢再美，終是幻夢。
「心想事成的代價，卻是瞬息而至的死亡。
「如今忍界一統，百廢待興。
「一切美好的生活，都需要我們親手前去創造。
「凡世之中，你們所做的一切我都將清楚地看在眼裡。
「若是被認為是有功的。
「死後，便可以再次重新回到那理想的天國。」
藉由那輪迴寫輪眼的力量，宇智波佐助的話語，在整個世界眾人的腦海中同時響起。
「所以.」
木葉。
廢墟之中。
奈良吉乃那晦暗痛苦的眼神之中，終於重新煥發出了神采。
只見她緊緊地盯著奈良鹿丸，牢牢地抓住對方的肩膀，開口問道：
「我還有機會回到那個世界。
「對不對？
「對不對？！」
這邊，鹿丸艱難地咽了口口水，只是表情複雜地點了點頭。
——
【恭喜宿主，已經完成全部體驗，系統即將永久關閉。】
【是否與諸位網友進行告別？】
【確定】【取消】
深夜，宇智波佐助猛然驚醒。
一道突兀的系統提醒在其腦海中嗡嗡作響，不容違抗。
正如宇智波佐助先前所說，忍界一統，百廢待興。
佐助作為忍界之主，所需要其處理的政務也是一日比一日的繁忙。
其中，關於神樹的入口，以及煉獄的打開，無疑成了全體公民最為關注的重點。
草之國中，一名飽受公民愛戴的執政官前不久壽終正寢。
波之國中，一位偉大的游吟詩人也因病而亡。
諸如此類，林林總總入選的瀕死亡者共計有七十八人。
在火影大人的安排之下，在全體人類羨慕的目光中，他們成為了第一批被掛在神樹上的存在。
另一邊，因搶劫，強姦，殺人等諸多罪責的犯人，在證據確鑿，審判有效的前提之下，也被運送往那忍界西線。
自那岩玉關的陡坡之上推了下去，成為了赤鬼的口中美食，永世不得安寧。
處刑過程，同樣是採取了全民直播的形式，令人悚然。
忙，是真的忙。
系統論壇，也的確是越來越少地打開。
此時，猛然得知系統即將關閉，早已習慣了系統存在的佐助，心中卻是掠過了一陣難以言喻的悵惘。
【是否與諸位網友進行告別？】
【確定】【取消】
不同於以往的溫和，那機械冰冷的系統問詢，一遍又一遍地在自己的腦海中強勢播放著，固執地索要著一個答案。
【確定】。
宇智波佐助長嘆口氣，下一秒，一條帖子便自動地發了出去。
「我是宇智波佐助，這個系列終於要完結啦。大家有什麼想說的嗎？」
此外，關於忍界的情況和故事的結局，系統也以極為精煉的語言羅列在那帖子下方。
猛踹瘸子那條好腿：「這就完結了嗎？
「唉，說起來第一次看你這帖子時，我還是一個懵懂無知的小小處男。
「但現在，我已經成為了三個孩子的母親。」
？？
宇智波佐助不由得兩眼一黑。
這群前輩們，不管到了什麼時候，總是還能給自己整出些新花樣。
渾水魔芋：「得，你終於完結了。
「我也快沒時間看了。
「第一次看你帖子還是高考之前。
「現在，得抓緊時間開始去找工作了（愁人）。」
六道百曉生：「故事總會完結，但生活還得繼續。」
渾水魔芋：「哈哈，是啊」
張小白：「啥系列啊？我還沒看呢咋完結了都。
「什麼情況？我現在點進主頁開始翻還來得及嗎？」
苗大臉臉：「得嘞，期待博主下個系列。」
宇智波佐助的媽媽粉：「emmmmm
「那好吧，我還是會繼續關注二柱子的~
「博主加油。
「加納~」
宇智波佐助默默地翻閱著網友前輩的討論，原本沉重的心情，也不由得被前輩們所特有的豁達輕鬆的氛圍所逐漸感染。
聚，散，離，別。
這種事情在前輩眼中看來，似乎從來都不是什麼大事。
正當佐助刷帖之際，忽然，在這告別帖中，系統竟開始自行回帖，刷新公布著一系列成就。
達成結局：
【改革者：在地上建立起天國】
累計解鎖成就——
【勠力：大蛇之眼】
【邂逅三忍】
【蛤之弟子】
【白瞳之友】
【我愛羅終結者】
【沙浦の右手獵人】
【我也喜歡玩丸子】
【火影嫡系】
【豪乳之綱】
【勸降者】（君麻呂）
【霧隱之：輕車熟路の政變】
【我自閉了】
【打卡：終末之谷】
【別天神的實踐與練習】
【臥底與進修】
【情報殺】（殺藥師兜）
【驚鴻·鷹組織】
【獵殺赤砂之蠍】
【潘多拉魔盒】
【砂隱之守衛者】
宇智波佐助緩緩地滑動著屏幕，往事在自己心中一幕幕想起。
忽然之間，一道平平無奇的四個大字，頓時讓他感到了一陣刺痛。
【永失我愛】
系統的成就仍在繼續刷新著。
腦海中，被自己拼命壓抑著那個身影，再一次不可遏制的浮現在佐助的眼前。
身旁，井野的呼吸是那樣的恬然安靜。
宇智波佐助，卻只感到心亂如麻。
隨著系統成就的刷新完畢，又一條新的通知直接跳了出來。
【恭喜你完成了獻策——消滅大蛇丸，完成大一統。獲得S級捲軸。】
【本捲軸為系統的最後獎勵，將為您自動打開。】
【你打開了S級捲軸，恭喜你獲得時空權限：回到過去】
【系統即將關閉。】
【是否捨棄眼下的一切，使用獎勵，回到中忍考試初遇那天？】
【確定】【取消】
宇智波佐助頓時心跳如雷。
只見他猛然坐了起來。
身旁，睡眼惺忪的山中井野緩緩睜開眼睛，同樣撐起身子，一臉懵懂地望著丈夫那緊張的表情。
【系統即將關閉，請宿主立刻作出決定，若無操作，將默認為取消】
【倒計時：30秒】
【29】
【28】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