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竇小姐。」余安安喚她,和竇雨稚保證道「我不是你男朋友,不知道怎麼給你提供安全感。但我決定放棄的事,死也絕不回頭,這一點你可以放心。」
「不好意思余學姐,這件事我只是……只是不知道找誰傾訴才和你說這麼多。」竇雨稚咬了咬唇,「余學姐,你養母的事,我會和南琛說讓他撤案,你別太擔心了。」
「那……我今天下午還用去君御酒店嗎?」余安安問。
竇雨稚茫然:「什麼?」
「傅南琛說,讓我下午七點去君御酒店當面解釋,否則就要安姨坐穿牢底。」
余安安承認她對竇雨稚的話別有用心。
如今,她已經不敢去賭任何人的品性。
她希望竇雨稚能阻止她和傅南琛再次碰面。
畢竟,任何一個人都不希望自己的愛人去見前任。
而傅南琛,無法拒絕竇雨稚。
「我知道了,我會和南琛哥打電話溝通的。」說完竇雨稚又補充,「南琛哥其實一直都是嘴硬心軟的人,余學姐你肯定是了解的,不用太放在心上。」
「謝謝你。」余安安真誠道謝,「你住院治療的費用我會全部承擔,雖然我知道你不需要,但這是我的心意,希望你不要拒絕。」
竇雨稚知道余安安的性子,也沒有再推辭:「好,等出院後我會讓助理把帳單發給余學姐。」
掛了電話,壓在余安安心裡沉甸甸的石頭似乎輕了些。
她起床簡單洗漱,上午吵醒她的陌生號碼再次打來,接通是《尋親記》劇組。
節目組找上余安安的意圖和找上安姨一樣,希望與余寶棟同父同母的余安安能提供一些關於她生母的信息,並且邀請余安安上節目做嘉賓。
余安安手指摩挲著,沒有著急答應。
按照《尋親記》節目的收視率,她如果出鏡,必定又會起波瀾,這和她尋求的平凡平靜泯於眾生的生活並不相符。
但現在,竇雨稚被黑粉推下樓,傅少捨身相護的熱搜在網上居高不下。
安姨被人辱罵、人肉。
一旦有人查到安姨和余安安的關係,必定會和傅南琛還有竇雨稚的表弟一樣,先入為主認定安姨是為她傷害竇雨稚。
到時安姨即便是平安,也還是會影響生活。
所以,她必須在網友將她和安姨的關係,還有傅南琛竇雨稚聯繫在一起前,先一步請節目組澄清,並且公布完整的機場視頻,證明安姨機場遇到竇雨稚,推了竇雨稚實屬意外。
可她的力量有限,如果能藉助節目組的力量,關注度更高事半功倍。
更重要的是,如果她不去……在節目上余家人會用什麼樣一副嘴臉來說她的母親。
又會用什麼樣的姿態去道德綁架,她名義上的「外公」那位年邁的老教授。
節目組聯繫她的小姑娘沒等到回復,低聲催促:「余小姐?」
余安安緩聲開口:「我可以上你們節目,但有兩個條件。」
節目組的小姑娘沒想到余安安會答應,喜出望外:「您說。」
「第一,我希望節目組能發微博澄清安姨來海城是參加節目,安姨航班時間也是節目組安排,證明安姨絕不可能是沖竇雨稚去的,還希望節目組能聯繫機場發布竇雨稚被推的完整視頻。當然……現在這件事熱度高居不下,節目組願意澄清這件事,也是為你們增加話題度。」
「這個沒問題,剛才節目組已經開會討論過這件事了,肯定是要澄清的,機場那邊我們節目組也會聯繫。」節目組的小姑娘一口應下,「那第二個條件呢?」
「不要打擾林教授。」余安安開口。
「好的,您放心。」
實際上,節目組早在聯繫余安安之前已經聯繫過林教授,林教授拒絕上節目。
下午兩點,海城公安發布了案情通報,稱某黃姓男子已被帶走配合調查。
同時,《尋親記》節目組官微發了長長的微博。
將事情的前因後果,邀請安姨參加節目的原因,因為安姨不會訂機票,也是節目組給安姨安排好來海城的日期和飛機航班通知安姨。
節目組並不是空口無憑,在微博下面附帶著節目組和安姨的錄音。
錄音里,明顯可以聽出安姨是一個什麼都不會又沒什麼文化的鄉下婦人,節目組詢問來海城的時間,安姨也都只是說你們定你們定,還詳細詢問坐飛機的流程。
另外一段視頻,便是安姨推人的完整視頻。
視頻中也可以清楚地看到安姨被推搡著擠進人群中,瞧見了傅南琛喊著要過去,被身後那個一直罵罵咧咧甚至用東西砸竇雨稚的男人用力推了一把,這才踉蹌衝過人群撞上竇雨稚。
《尋親記》節目組是懂得炒節目熱度的。
他們專程@了竇雨稚,希望竇雨稚不要放過真正害人的推手,還安姨清白,不要讓壞人利用剪輯視頻來持續網暴無辜之人。
這條長微博一出,眾人在聲討最開始傳播視頻的人惡意剪輯,並未放出安姨被身後男人用力推出去的那段之餘,難免對安姨即將要參加的節目提起興趣。
不用說,《尋親記》節目組下一期節目的熱度有了。
隨著完整視頻的轉發量越來越大,越來越多的人看到安姨是被推出去才踉蹌撞上竇雨稚,甚至在撞上人後還想著補救,只是沒有來得及。
網上自然還是有人會指責安姨那麼大年紀了還往人堆里擠,但網上的風向也算往好的方向轉變。
下午四點半,余安安看到手機屏幕上那串熟悉的電話號碼,抿唇接通。
「你和雨稚說了什麼?」傅南琛帶著火氣的聲音傳來。
「今天早上竇小姐打電話來想確認我們是否真的離婚,我照實回答,和竇小姐保證絕不會回頭。」余安安盯著眼前評論在不斷刷新的電腦頁面,「竇小姐似乎很沒有安全感,我就詢問竇小姐下午是否還要去君御酒店和你見面,這就是我們交談的所有內容。」
電話那頭傅南琛沉默著,只能聽到他因憤怒而粗重的呼吸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