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4章 戲劇化的降智
【戲劇性氣體】，這東西嚴格來說也算是因果律道具。
它帶來的作用比李諾他們在「創界山」遇到的性格逆轉試煉還要離譜。
「不知道為什麼，我總有種要阻止邪惡發生的感覺。」
李諾一腳踹開牢門，大步流星跑出去。
「等等，克勞德，做好準備！」
娜娜米在後追出來。
「喔喔喔，我要在前面開路！」
威爾斯變得特別可靠。
「雖然不知道怎麼回事，但大家一定要團結起來！」
把李諾弄來的醫生和囚犯們熱血沸騰。
「打敗神羅！」
他們腦子裡甚至不會琢磨神羅到底是什麼東西，就是覺得好像就應該有個東西叫神羅。
只有那對笨賊留在後面，隨著皮卡丘回到娜娜米頭髮里，達斯特和梅里開始哆嗦。
「我說……真的要造反嗎？」
「就咱們幾個？」
「我們倆和這件事無關。」
「但是我們必須這麼做，因為……」一名囚犯看向他倆，刀疤臉的囚犯義正言辭：「為了世界不被破壞。」
醫生說道：「為了維護世界的和平。」
砰！
話音剛落，監獄通道的大門被踹開，幾名守衛端著槍械蹲在掩體後。
「該死，是雪崩組織！」
註：雪崩，FF7中為了打倒神羅公司的恐怖組織，成員有克勞德、蒂法、巴雷特、尤菲等。
【戲劇性氣體】最可怕的地方來了……它會影響到「主角」所在領域的所有人，一起投入到「戲劇」表演中。
李諾抬起手杖，杖尖指向那些端著槍就是不扣動扳機的傢伙。
「還是要戰鬥嗎……」
李諾持杖沖了過去，他覺得自己像個白痴，但就是控制不住自己往槍口上撞。
其實大家都覺得自己突然的愚蠢，包括端著槍等著主角攻來的守衛們，守衛們覺得對手沒有近到能用冷兵器乾死他們的距離前沒必要開槍。
沒辦法……這就是【戲劇性氣體】的作用。
於是乎，李諾雖然感覺自己白痴，但打心底里巨興奮，因為他終於可以在不動腦的情況下讓對手降智了。
想到這些，光之戰士控制不住面部肌肉，用微笑沖向了守衛。
「哈哈哈！我會光明正大的打敗你們！」
光之戰士笑得像個惡魔。
……
同一時間。
在貝利亞城國十幾公里外的山坳上。
火車鳴笛，在嘶啞的鐵聲中緩緩駛過。
在貝利亞城國附近的火車上，一群人在車廂里擁擠著往大火彌天的宗教國張望。
「那群瘋子又開始了。」
列車長見怪不怪。
每當貝利亞城國的遊客變少後，那座城裡的傢伙們就要出些事情。
只是這次，伴隨搖擺大地的晃動，要出大事了。
突然從那個國家裡躥出一發火魔法構築的能量炮，轟塌了前方的軌道。
能讓列車到達任何一個角落的的交通鐵軌，出現了大面積的損壞，皸裂，甚至山體開始鬆動！局面更加混亂。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列車長氣急敗壞地拍著列車的窗戶。
「讓車停下來，聯繫人支援！」
「總得有人去管管那個該死的宗教國！別讓他們再把魔法當煙花亂放了！」
從茶白被針對，到一群男女對立打起來，再到如今全城進入毫無道理的內戰狀況，只用了十分鐘，至少20%的區域遭到不可逆的破壞。
如果不是因為雲斯頓教皇太有錢，以及有個女神在暗中庇佑他們，這個國家早就被藍海國的鋼鐵怪獸們給剷平了。
……
城國中心。
茶白和馬爾傑在屋頂快速奔跑，目光指著的是遠處的教會總部。
「李諾應該收到了，但是聯繫不上，不知道為什麼。」
茶白有些焦急。
可能是魔法「七年之癢」的影響，她比以往更加擔心李諾的安危，老夫老妻親個嘴能噁心一星期，但會比熱戀的時候更在乎對方的生死。
然而有一些女性在四周阻擊她，無法直接飛到李諾身邊，所以更焦急。
「汪（小心）！」馬爾傑提醒的同時，他們腳下的導力商店崩然爆炸！
「我早就想試試這東西了。」
一個骨瘦如柴的老頭子趁亂搶劫了導力商店，把心儀的水結晶導力手套戴上，僅僅是打了個響指，昏黃的天空落下雨滴。
老頭拿出準備好的洗髮露，哼著小曲，雨中洗頭。
他背後是滾滾的黑色濃煙，幾個在血泊里哀嚎打滾的年輕人，以及遍地的導力機械殘骸。
這傢伙在十幾年前是著名的黑道殺手，出身於精神病院。
後來對貝利亞城國某個修女一眼鍾情，殺手與修女不可以走到一起，但接觸到了「鋼之魂」的教義，明白一切都要隨心，便放棄殺手身份，變成了老實巴交的居民，守護在修女身邊。
其實整個國家到處都是這種狠人。
李諾在監獄裡打聽到的那句「全民皆兵」可以說算是比較委婉了。
說回當下。
老頭所在的地面突然被炮彈掩蓋，這老頭子矯健的躥出，不顧半身火傷，抬起銳利的雙眼盯著襲擊他的東西。
幾架導力機器的發條咯咯轉動，滾動的履帶帶起一地的泥土和碎石子，駕駛員從導力機器里鑽出，拿著一把衝鋒鎗對準那個老頭。
「臭老頭，別擋路！我要去找教會的修女表白！」
「我也喜歡修女啊！」
「原來如此，那你上車，咱們一起過去。」
就在他們的導力機器離開沒有多久後，這個地方被天上掉下的榴彈給炸的亂七八糟。
「中士，你再瞎扔榴彈，我就用土撥鼠踢你的屁股！」
「哦，你可真是個魔鬼。」
一群穿著COS用軍裝的傢伙們湧入了此處。突地一頓真人CS後，熱能導致路邊加油站的導力箱子發紅膨脹，隨後產生了劇烈地爆炸。
火光震碎了窗戶，紙屑隨風飄到了街區另一頭，在此處，修女弗里德揮動能撕裂火焰的戰斧砍在黑袍神父的魔力護盾上，劇烈的碰撞盪起一圈漣漪。
「決出誰才是這個國家的最強者，弗里德。」
「好啊，我輸了你就做我男人。」
「我輸了你就做我女人。」
二人臉幾乎貼在一起的吼了起來。
「一決生死！」
沖天的大火翻騰。
這一切被站在最高處的教皇雲斯頓收入眼中。
「大人！監獄發生暴亂了！」一名守衛沖了進來。
「別慌。」教皇雲斯頓用慈祥的微笑告訴守衛：「神說了，能做到多少，就做多少。」
「明白了！」守衛把接下來要說的咽了下去，在監獄裡暴亂的傢伙們強的一塌糊塗，但既然神說了量力而行，他覺得可以去拼命。
等房間空蕩蕩之後，雲斯頓露出厭惡的神情。
「不愧是該死的獵魔人，剛進監獄就攪得亂七八糟。」
李諾突然出現在監獄這事兒，教皇當然知道，整個教會總部都有魔力接收器，怪異的水晶魔力已經告訴教皇有異端入侵。
然而教皇雲斯頓一點兒也不慌。
他用了大半人生去研究「鋼之魂」的教義。
雖然他到現在都不知道這個教的神到底是什麼，但經過仔細研究教義，就發現簡直太美妙了，簡直是世上最寬容的神。
鋼之魂的教義嚴格來說就倆字「包容」。
因為包容，所有教徒對於神的信仰達到了一個匪夷所思的程度。
試想一下，你信仰的神包容你做所有事，而且完全不讓你去尊重你信仰的神，誰不愛這樣的教會。
雲斯頓覺得這應該是個來自異世界的「邪教」。
如果是邪教，那更好。
雲斯頓從懷裡拿出導力機器。
機器上的細密齒輪瘋狂旋轉，魔力產生的漣漪迴蕩起來，整個天空下比漂浮起一圈又一圈的魔力圓環。
來吧。
再接著打。
你們越鬧越好。
你們越打越是信仰。
收割信仰的力量，就是他手中導力機器的作用，那股力量轉化為能量傳入聖杯內。
教皇身後金黃色聖杯是邪魔遺蹟的寶物之一。
聖杯有時候會誕生出奇怪的東西，一開始只能出現【屎塊】，雲斯頓以為是他不夠虔誠，然後他開始了長達幾十年的「教皇的角色扮演遊戲」。
聖杯里出現了【檢測戰鬥力的眼鏡】，於是雲斯頓開始批量生產，唐古拉山關卡的守門小姐帶的眼鏡就是從這裡買的，後來出現了《賽博朋克》的熱武器，再後來出現了「○○沙拉料理」，直到最近二十年，先後出現了【滋屎槍】和【精靈球】，都是神的饋贈。
如果有個玩家在場，就能看到聖杯的面板是這樣的：
【垃圾聖杯】
【品質：普通】
【效果：收集能量，檢測能量根源，從根源處身上弄來一些東西，絕大概率是垃圾】
【簡述：冷卻期大概是五到十年之間】
實際上就是，李諾他們手裡有的東西有概率會從聖杯里蹦出來個劣化複製品。
信奉教會的人都會被異世界的魔力感染，在興奮的時候陷入狂暴化，其實是馬爾傑魔素的毒性影響了教徒的大腦判斷力。
女神提亞來到過這裡，幫助教會的人研究了一份魔法召喚陣，只要信仰的力量足夠龐大就能召喚出神，教皇覺得還需要獵魔人的魔力因子來牽引。
召喚出神。
對著神扔出【精靈球】，美名其曰：收服神獸。
紅白相間的圓球就在教皇的法杖里存放。
他知道【精靈球】的作用，是因為那個不靠譜的女神提亞。
不過女神也不知道【滋屎槍】應該怎麼用。
雲斯頓手裡導力機器的齒輪瘋狂轉動擦出火星，代表已經收集到了足夠濃厚的信仰。
他決定終止教徒們的內鬥，以防稍後喚神儀式啟動時有他國軍隊過來鎮壓。
雲斯頓走到教堂邊緣的陽台上，啟動陽台護欄上的「聲波導力喇叭」。
「各位。」
他干啞的聲音隨著喇叭的魔力波紋迴蕩在整個國家中。
當內鬥的教徒們聽到了教皇的聲音時，大家不約而同的選擇接著打，因為教義告訴他們隨心所欲，平時積壓情緒是為了教會能在旅客間傳播出去，現在基本沒有旅客，也沒必要收手了。
雲斯頓下一句才是關鍵。
「神準備現身了。」
一瞬間，全國的響動轟然停止。
神父與修女停下武鬥，橫衝直撞的導力機器踩下剎車，瞎鬧騰的傢伙們揚起虔誠的雙目。
所有人都看向了教會總部的方向。
「神……」
「信仰……」
「真的嗎？」
「能見到神了！」
「終於能見到祂了！」
迴蕩在城市裡的是對於信仰的崇拜。
雲斯頓在幾萬雙眼睛的注視下，露出微笑。
「你們的信仰之力已經完全收納，神能聽到，更重要的是，神的對手，獵魔人已經進入了這裡。」
「大家看向我的方位，他馬上就到了，請……」
話音未落，雲斯頓身後的地板被加特林機槍的子彈撞飛。
因為喇叭的作用範圍是整個房間，聲音被外放數倍之大，大街一排排行道樹被震得顫抖。
李諾從洞裡爬了出來，嘴裡埋怨著：「差點打到我啊巴雷特！」
此刻正爬在不遠處房頂上的茶白突然一怔：「這聲音……是李諾的？巴雷特是怎麼回事？」
馬爾傑：「汪（哼，茶白小姐，我有種不好的預感）。」
茶白頷首。
然後便聽到了一聲咆哮：「打死你們這群神羅瘋子！」
威爾斯老哥正拿著加特林在教會內部瘋狂掃射，他全身閃著黑色啞光，金剛之軀保護肉體不被守衛的攻擊傷到。
那群和他們一起越獄的囚犯們各司其職，大家高喊「雪崩」在教會裡和守衛們打了起來。
而扮演著武藏和小次郎的倆笨賊躲在一個陰暗的角落瑟瑟發抖中，他們也不知道為什麼突然就變得膽小。
「為什麼感覺好奇怪……」
「對啊……自從我覺得自己是小次郎以後就很害怕危險。」
「怎麼辦啊！」
倆人慌張的抱在一起。
側方的牆壁突然崩塌，把他倆彈飛的同時，嬌小瘦弱的少女舞著長棍從裡面走出來，娜娜米手裡抓著一個護衛長的脖領子，將其扔在地上。
但娜娜米臉上沒有往昔的戾氣，只有少女的平和、不安與緊張。
「尤菲，小心！」
轟——！
娜娜米被下方威爾斯的衝擊炮誤傷，但她反應快，揮舞長棍空中翻騰，來到了李諾身側的破洞。
李諾一把抓住娜娜米的棍子。
二人目光交錯。
「抓緊了，尤菲。」
李諾一把將她拉上來，二人好的不現實。
「謝了，克勞德。」
「巴雷特呢？」
「我在下面幫你們清理雜兵，神羅的教皇就靠兩位解決了！」
威爾斯的聲音洪亮中夾雜著興奮，下一秒便又是加特林的炮火聲。
噠噠噠噠噠！
加特林機槍的聲音通過喇叭迴蕩在整個國家上空。
茶白和馬爾傑二人站在屋頂面無表情。
「汪（茶白小姐，李諾是那個克勞德吧）？」
「我突然不想管他們了……」
儘管茶白這麼說，還是抓住馬爾傑的尾巴，拎著他往教會總部跑去，這一路上，所有教徒國民已經終止打鬥，大家都仰望著教皇。
雲斯頓盯著李諾，仔細確認其面容就是畫像上的獵魔人後，便笑著說：「諸位，獵魔人已經來到了我這裡，請諸位來幫忙。」
他在慫恿上萬名教徒們來這裡。
但李諾卻搖了搖頭：「不對……我不是獵魔人，我只是來阻止你的人。」
雲斯頓：「可笑……你們知道你們在做什麼嗎？」
李諾：「不，但只有做了才知道結果。」
他和娜娜米的眼神很不對，就是……很正義。
正義的讓雲斯頓都覺得那位神可能真的是個邪神。
正義，角色扮演，性格轉變，其實都是因為多啦B夢那個【戲劇性氣體】。
該道具說白了就是讓使用者沉浸在舞台表演中，大部分情況下會耽誤事，比如……雲斯頓就被影響了。
因為【戲劇性氣體】有傳播性，只要在「主角」身邊的人，都會控制不住的陪著主角演戲。
打個比喻，李諾他們幾個如同攜帶了空氣傳播的病毒，走到哪裡，哪裡就會開始演戲。
雲斯頓仿佛控制不住自己般說道：「就差最後一步了……」
李諾眉頭一緊：「什麼意思……」
雲斯頓沉了口氣：「還不懂嗎，我打算讓那個神出來啊。」
教皇大人微笑著。
「我年輕的時候跟隨隊伍出征討伐邪魔，當時我是以商人的身份為隊伍做後勤，在那趟旅途中，我知曉了『鋼之魂』。」
城裡的教徒們聽到此處，無不驚嘆，原來教皇大人是曾經擊敗了邪魔的勇士之一？
雲斯頓教皇聽到了城裡的吶喊。
「然後我做了叛徒。」
就是這一刻，雲斯頓覺得不對勁……而他面前的光之戰士竟然在微笑。
「我不信。」
「白痴！」
雲斯頓開始了經典的反派系戲劇化降智情節。
「你當然不會明白！我一開始就是邪魔大人在世間培育的種子！我生來的目的就是為了打敗人類！啊哈哈哈！所以我才努力成為商人，並且跟著那支部隊一起討伐邪魔！」
「帕帕古斯那群傢伙，那群白痴，就沒發現過我是什麼人！但是……啊！但是邪魔大人還是被打倒了！我不明白為什麼啊混蛋！」
其實當時是提亞從中作梗。
「但沒完……我拿走邪魔大人留下的錢財，找到了大人那裡存在的一個被埋葬的教義……對！就是現在的『鋼之魂』！我用那筆錢建立了國家，建立了宗教，招收那些神經病進入教會，哦，天吶！看看這個教義多適合給混蛋們找理由吧。」
雲斯頓執起法杖，指向屋外，面部表情開始扭曲的擰在一起。
「當你在埋怨自己的缺點時，神會告訴你，都是你爸媽的基因的錯，不怪你。當你覺得自己怎麼都做不好事情的時候，神會告訴你，乾死那群讓你覺得有錯的人。當你覺得很餓的時候，就去搶乞丐的食物，為什麼不搶有錢人的？因為我們最好去欺負弱者。當你有鍾意的人的時候，儘管去猥褻他/她/它就好。當你遇到質疑教會的人的時候，可以用和善的方式溫柔的送他去見他信仰的神，比如給他腦袋一槍。」
全國的教徒們陷入沉默。
所有人都傻了，大家都覺得這教義說的沒錯啊。
雲斯頓還在繼續。
「教義自行吸引那些混蛋加入，我收集他們的信仰，就為了有那麼一天，召喚出那位神，然後，然後……收服祂！」
此刻的馬爾傑和茶白已經無心打架了，二位實在想不出李諾到底幹了什麼好事讓這位教皇在大庭廣眾面前坦白過往。
「收服？」
娜娜米雖然在扮演尤菲，但聯想到馬爾傑是那個「神」，依然會控制不住擔心的情緒。
「你要怎麼收服……？」
「我為什麼要告訴你？」雲斯頓突然智商回來了，然後又來了個大的：「我要收服那位神，同時我擁有一個國家的力量，為即將復活的邪魔大人重新效忠！」
廣播的聲音迴蕩在大街小巷每個角落。
教徒們凌亂了。
連在底下開戰的威爾斯與守衛們也凌亂了。
他們才不想效忠什麼邪魔呢。
「該死……」李諾咬牙切齒，說道：「你欺騙了一個國家的人！你是格里菲斯嗎！」
雲斯頓不知為何，聽到格里菲斯這個名字的時候竟然心生愧疚。
「我不認識你說的格里菲斯，但我知道……如果沒有我建立的國家和宗教，這城市中五萬多人里至少有三萬人早就該死在外面！」
他說的對。
「縱使這群傻帽有各種理由，但他們都是不被社會容納的殘渣！是我給了他們生存的意義！」
但他說的有些偏激了。
教徒們氣憤惱怒，卻更想見一見那位神的影子。
該死的獵魔人已經來了。
神在哪裡？
馬爾傑正在趕來的路上。
雲斯頓早就意識到自己的智商驟降，他正在凝聚魔力將「詛咒」驅除，但現在依然控制不住自己的嘴巴。
「當信仰來到頂點，當獵魔人出現在眼前，當導力的魔法陣蓄勢待發……來自遠古的魔力啊，請於此地覺醒吧，以純粹無垢的力量吞沒一切！」
他高舉手中法杖。
建立在教堂中心的法陣啟動。
那個由女神提亞留下的召喚神的魔法，爆發出耀眼的藍光。
李諾身上溢出了魔力因子，魔力的星星斑點被法陣吸了過去。
娜娜米拉住李諾的手臂，不讓他也被吸走，但在強烈的風暴中，視線已經被強光給遮蔽。
同一時間。
茶白身邊的馬爾傑突然不見了。
……
某個中土世界中。
王離王道長御劍而立，焦煙的火星飛舞，四周遍布數百具獸人的屍體。
「還不錯啊。」
提亞站在他後面給出誇讚。
「前輩……這對於玩家來說就是個等級80的劇本強度……還是雜兵……我怎麼說也不至於連這些獸人都打不過吧？」
「一點一點來啊。」提亞微笑：「反正我打算度假一個月，上來就整個厲害的就沒意思了。」
王離有些擔心提亞所在的那個世界，因為這位「神」有些……不靠譜。
所以王道長突然就想到了連提亞都膜拜的那位神到底是個什麼貨色。
「前輩，你說過你有一個很崇拜的神，那位高維者，到底是什麼？」
「我也不知道。」
提亞的回答出乎意料。
「你不是神嗎？應該能看到常人看不到的東西吧？」
「誰說的？」
「我經歷過的世界中，高位神都能做到吧。」
「我只是力量強大，又不是全知全能，何況那個世界強度其實很高很高啊，白痴。」
提亞給王離講述起她的部分經歷。
大體意思就是，當初提亞開啟過「邊獄之門」，深淵的魔力入侵世界，導致那個劇本世界的強度很離譜，原住民里有天賦的人對著空氣揮劍兩年就能悟出「魔神斬」。
「高維之所以是高維，是因為能洞察萬千，然而那個世界符合高維定義的神，早就死光了，我只是很強，不是全知。」
提亞沒有鏡子大師那種窺探人心的手段，就算有，也沒辦法對那個世界的人使用，在這方面她甚至不如莉莉安。
王離瞪起死魚眼。
「也就是說，前輩也不知道那位神是什麼了？」
提亞嬉笑著點頭。
「不過我在那個貝利亞城國留下了一個法陣，只要教徒信仰足夠高，啟動法陣後有概率能見到那位神，雖然成功概率很低，不過我扮演成魔女騙那群教徒說百分之九十九能見到那位神，估計那群狂熱信徒會以為百分百概率吧。」
她希望別在離開的這個月裡法陣突然啟動，提亞想到王離是【臨界者】，雖然想問問答案，但為了給自己留下期待，她忍住不問，而是改變話題來轉移注意力。
「其實我用某種道具窺探過那位神的一角，就因為那一幕我才喜歡那傢伙。」
「祂全身環繞聖光與仙氣？」王離腦子比較正派。
提亞搖頭。
「不，因為他很帥。」
「……」
「我愛帥哥，僅此而已。」
……
雲斯頓為了讓「降智」終止，還是啟動了法陣。
藍色的光芒下，法陣帶來的衝擊將教會上層摧毀至面目全非。
鋼筋水泥的露天穹頂轟然倒塌。
教徒們拿著攝像機和望遠鏡站在城中高點盯著教會已被崩解的上層，尋找神的蹤跡。
隨著法陣衝擊到雲霄之上的光芒消散，只能隱約見到一圈煙霧的漣漪，強光中有個影子站在那裡。
雲斯頓興奮的瞪大雙眼，眼珠子幾乎要突出眼眶：「成功了……我的召喚成功了！」
法陣的光正在緩緩消散。
大家屏氣凝神，注視著從陣眼裡出現的影子。
然後……全國近萬人，便看到了一隻白毛狗。
李諾：「……」
娜娜米：「……」
雲斯頓：「……？」
馬爾傑站在陣眼中央，瞪著狗眼，彷徨地張望。
「汪（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