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河東腦子裡有這個人的記憶(平行世界)。
胡凡凡,曾經的一線頂流,因為管不住自己的槍械,亂開亂射,最後被繩之以法。
服刑有兩三年了。
現在跟記憶中的樣子,變化可太大了。
身材發福走樣,臉上也是鬍子拉碴,憔悴得不行。
而這一幕。
也被直播間觀眾看在眼裡。
作為抽中囚犯體驗卡的補償。
節目組單獨開設了一個直播間。
此刻。
李河東單人直播間的熱度,還在不斷上漲。
絲毫不比隔壁五位嘉賓的差多少。
彈幕飄個不停:
「我湊!真是凡凡,我凡凡怎麼發福了,監獄伙食有這麼好嗎?」
「噗!神他媽監獄伙食好,這明明是中年男人的發福期到了!」
「嘖嘖,凡凡真的是一手好牌,打得稀爛的典型!」
「據說他在夏國蹲完了,被遣返加國後,還得接著蹲,屬實是慘!」
「樓上的聖母婊?被他侵犯過的那些女生難道不慘嗎?」
「……」
彈幕槓起來了。
李河東找了個位置蹲下來。
仔細觀察犯人們的行為舉止。
作為一個演員,他還是非常敬業的,把這次體驗囚犯的機會利用起來。
學習不同犯人的動作神態。
拓展自己的戲路。
嗯?
什麼東西反光?
李河東感覺到瞬間的晃眼睛。
他定神一看。
發現一個身材高大的囚犯,兩指之間,似乎夾著一個刀片。
「我擦?」
「他哪來的刀片,不對!」
「他這是要殺人!」
李河東神色嚴肅起來。
順著那壯漢的視線,發現他的目標,是角落裡,一個長相陰柔的男囚犯。
兩人距離不到五米。
壯漢臉上閃過一抹決絕。
快步衝過去。
反手抱著他的額頭。
另一隻手朝他脖子抹去。
動作非常迅速。
應該在腦海里演練過無數次。
提前警覺的李河東。
在他動手的同時。
也跟著動了。
李河東踩著游龍八卦掌,獨有的步子,腳下生風,身法迅疾如鬼魅。
竟瞬間趕到兩人旁邊。
及時出手,制住壯漢那隻夾著刀片的胳膊。
壯漢閃過錯愕。
隨後臉上凶光畢露,將李河東的手甩開。
「你幹什麼!」
「放下武器!」
「我命令你立即放下手裡的武器!」
獄警們立馬反應過來。
瞬間跟他對峙起來。
普管區的獄警沒有配備槍械。
但監獄方面第一時間得到消息。
大批獄警正拿著真槍實彈,往這邊監區趕來。
壯漢露出獰笑,道:「老子一換一也不虧,反正我爛命一條,不值錢!」
說完。
壯漢就要割開陰柔男人的喉嚨。
獄警臉色大變。
直播間彈幕驟降,觀眾們都驚住了。
而導播車裡。
陳國強導演的臉色,白得像剛刷上了一層漆。
尼瑪!
老子什麼運氣啊!
我都挪到室內直播了啊!
這樣還能出事故?!
他反應過來的第一瞬間。
就是讓人掐掉直播。
絕不能把割喉這一幕直播出去,否則他這個綜藝節目就徹底涼了!
「臥槽!」
車上忽然有人發出尖叫。
陳國強回頭一看,整個人蒙了:「什……什麼情況?那人怎麼飛出去了?剛才是發生了什麼!」
直播間。
短暫沉寂的彈幕,瞬間爆發:
「來個吊大的告訴我,我是不是看花眼了,我東哥真的一掌,把那個囚犯拍飛出去了?!」
「尼瑪,那人跟東哥差不多高,但比東哥還要壯,這麼大的體重,我東哥輕描淡寫一巴掌,那人就飛出去了?你紙糊的啊!」
「飛!是真他媽的飛啊,還是帶拋物曲線的那種!」
直播間炸開了鍋,熱鬧非凡。
而現場。
氣氛安靜得過分詭異。
獄警們,囚犯們,一個個瞠目結舌的表情。
看看李河東。
又瞅瞅遠處地上的壯漢。
根本不敢相信。
剛才親眼看到的那一幕。
就在一分鐘前。
那壯漢即將割喉的瞬間,李河東沖了過來,反扭對方的胳膊。
然後一掌拍在對方胸口。
壯漢雙腳都離了地。
整個人往後倒飛出去七八米遠。
你這是神力啊!
嘩啦啦啦!
密集的腳步聲響起,一批持著真槍實彈的獄警涌了進來。
看見院子裡的場景。
頓時呆住了。
負責人愣了愣,指揮道:「把那人抬去醫護室,多派幾個人跟著,這兩個人,也給我帶去審訊!」
陰柔男人被帶走前,莫名對李河東笑了笑。
審訊室里。
負責人剛把門關上,臉上的嚴肅表情頓時褪去。
他苦笑道:「這種事交給我們來處理就行,你怎麼還親自上去了,這要是出了什麼事,我跟你們節目組可不好交代。」
李河東倒是輕鬆一笑:「情況緊急,我也沒時間多想,而且我不出手,你們監獄也會惹上大麻煩。」
負責人點點頭。
這倒是實話。
監獄裡面死了人,可是會被追責處分的。
到時候別說是他了,就是監獄長,都得挨一頓批。
「你沒受傷就好,等會我讓人送你回牢房,為了你的安全,我們給你安排了單人間,你可以儘管放心。」
負責人說著。
讓他在審訊室又呆了幾分鐘。
這才讓人領著他去牢房。
路過監區時,兩邊牢房的犯人,都用一種異樣的目光看著他。
心裡暗搓搓地記下他的臉。
這位新人是個隱藏大佬。
不能惹!
千萬不能惹!
剛才他那一掌的威力,太過震撼,太深入人心。
李河東掃了眼,看見了扒在鐵欄杆後面的凡凡。
看向自己的目光,又佩服又害怕。
他跟其他人一樣,住的都是12人間的大牢房。
單人牢房是極少數,能住進去的,也不是一般人。
要麼有嚴重的傳染病。
要麼有自虐自殘的行為。
最後就是有暴力傾向的犯人。
看著獄警把李河東領到最裡面,僅有的幾個單人牢房就在那裡。
他們瞬間明白了。
這小子原來是暴力狂啊!
難怪在院子裡那麼猛!
李河東進了單人牢房。
一個非常狹窄的空間。
一張床,一個坑位,沒別的了。
「坐牢最痛苦的,不是每天都要踩縫紉機。」
「也不是像其他囚犯那樣,忍受著奇奇怪怪的怪味兒,跟十幾個陌生人混住在一起。」
「而是無聊!你們有幾個人能離開手機的?一天都撐不住吧?」
李河東往床上一躺,雙手墊著後腦勺,望著門上的攝像頭說道。
「噗!太真實了!手機就是當代年輕人的精神鴉片!」
「離不開,一天都離不開,那天我手機不知道放哪去了,找的我抓耳撓腮,全身發癢,我媽看了以為我嗑藥了呢,差點打電話把我抓去戒毒所!」
「哈哈哈哈,神他媽戒毒所,不過東哥說的是實話,無聊才是坐牢最大的折磨!」
「所以大家都做一個守法公民,遠離犯罪,遠離坐牢!」
大概到了吃飯的點。
犯人們站在過道列隊,井然有序往食堂走去。
到了食堂就比較寬鬆了。
可能因為是普管監區的原因,可以自己找位置坐。
李河東打了飯,找了個空位置坐下,旁邊有空位,但沒人敢跟他坐一起。
「新來的是個暴力狂」這句話,已經在犯人們中間傳開了。
就連凡凡見了他,都得退避三舍。
李河東反而覺得這樣挺好,至少沒人打擾。
剛吃兩口。
面對面忽然坐下個人。
李河東瞥了一眼,繼續埋頭乾飯。
坐在他對面的。
不是別人。
正是他剛剛救下的那個陰柔男人。
陰柔男人笑眯眯望著他:「身手不錯,練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