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明明是天才
可能是因為想讓章安楚看到自己最好的畫，章宏澤畫的認真，也足夠慢，章安楚等了許久，感覺他畫出來的蘭花比剛才那一副強上很多。
之前有兩分相似的話，現在有四分了。
「弟弟畫的蘭花真好看，我都不會畫呢。」章安楚有些羨慕的說道。
她是女兒家，在侯府的男孩子才會有筆墨紙硯這樣的東西，而她現在還未識字，也沒有人操持這些東西給她。
之前在白姨娘這裡住，也不會讓她碰這些東西，不過，卻給她講過不少小故事，白姨娘說，這些都是從書里看的，她也很想識字，自己看書。
想到很快就可以識字了，內心還是很開心的。
章安楚在心中下定決心，一定要跟著女先生好好學。
侯夫人房間裡，靜丹從外頭進來，說道：「夫人，奴婢已經去女先生那裡交代過了。」
「那就好，不過是庶女，隨便學點便夠她受用終生的了。」侯夫人翻著帳冊說道。
「是。」靜丹說完話，便將燭台挪到離侯夫人更近的距離，她一向穩妥，不該說的話從不多說，這也是她跟在侯夫人身邊最長的原因。
門外腳步響起，侯夫人和靜丹都看向門，猜想這麼晚了，應該是侯爺過來了。
「夫人。」北平候打開房門，他身後的管家趕緊從外面關上，省的跑了熱氣。
侯夫人歡喜的放下帳本迎了上去，將北平候身上厚重的披風解下。
「侯爺，這時間不應該在白姨娘那裡嗎？」
侯夫人是知道的，侯爺的動向，她一向清楚的很。
「可別提那白姨娘了，在侯府將她的心都給養大了，今日你猜她跟我講什麼？」北平候一聽白姨娘心中就有一股子火氣，語氣都變了。
「說了什麼？」侯夫人疑惑的問道。
「哼，說安楚學舞，名聲難聽，她也不想想，自己是什麼出身。」北平候一肚子的火，這本就是他和侯夫人共同商議的結果，她此時說出，那是對自己不滿。
北平候想起當初，在青樓待過幾夜，好巧不巧白姨娘有了身孕。
現在的身份，好歹是侯爺，沒有將骨肉流落在外的道理，反正贖身也沒幾個錢，便給她贖身了。
現在可倒好，進了侯府現在還不聽話，生了個兒子還是個傻子。
如今侯府危難之際，正是要齊心協力的時候，白姨娘還這個不滿，那個不滿，著實讓人頭痛。
「侯爺，那都是以前的事了，現在還提什麼？若是說出來，讓白姨娘難看。」侯夫人善解人意道。
「就是要提，當初要不是我，她還在青樓里接客呢，我把她從那種地方帶出來，她理應感恩戴德，也應該聽從我們的安排。」北平候氣憤道。
「好了好了，時間不早，該歇息了。」侯夫人不想和他爭執這些，反正不關自己的事，何必多嘴。
北平候看到桌上的帳本，便知道她剛才在做什麼，說道：「辛苦夫人了，這麼晚了還在看帳本。」
「這也是我應該做的，身為人妻，掌家定然要辛苦一些的。」侯夫人微微一笑，轉而說道：「這些年來，家中的人口也變多了些，花費也變大了些，僅憑俸祿，還有莊子鋪子，恐怕難以持平，正想著縮減開支，不知道夫君意下如何？」
「這怕什麼？我那老本有許多呢，怎麼到縮減開支的地步？」北平候說起正事皺起眉頭，他當初跟著太上皇造反的時候，沒少賺錢，這也是心照不宣的事，大家都往自己家搬金銀珠寶，自己搞到的還算少的。
「那些是足夠我們揮霍的，可是總不能座山吃空，侯府中子嗣眾多，孩子們的婚事也要操持，往後還有許多孫子孫女，也要給子孫後代留下點家底才是。」侯夫人知道北平候沒想那麼多，便說道。
北平候點點頭，皺起眉頭說道：「夫人言之有理，想的長遠，是我想當然了。」
想到大公子章宏業，現在已經十歲了，說道：「我想著，宏業年紀不小了，也該下場考試，看看他的成績，總好過一直在家裡學，也學不出什麼名堂來。」
侯夫人對這事是贊同的，點點頭說道：「宏業的先生說，他的功課不錯，早就與我說過可以試著參加考試。」
「早就說過？那你怎麼不早些和我說？」北平候抓住她話中的重點，問道。
「穩妥起見，想讓宏業多鞏固，爭取一考即中，也省的丟了侯府的臉面。」侯夫人笑著解釋道，對他的質問一點都不緊張，應對自如。
「嗯，夫人考慮周到，為夫不及你！」北平候哈哈大笑，摟著侯夫人的肩膀……
章安楚拿著章宏澤的畫作，皺著眉頭，她實在想不明白，為什麼父親還有其他人都說弟弟是傻子，明明是天才！
三歲便能作畫，這可是很難得的。
「弟弟，我們拿著畫給白姨娘看。」章安楚牽起章宏澤的小手，拉著他往白姨娘房中走。
白姨娘這一會兒她已經平復好自己的心情，也想明白了，今後便是守著兩個孩子過活，等分家的那一天，或許就能脫離了。
「白姨娘，你看，這是弟弟畫的蘭花！」章安楚興奮的舉著畫作想讓白姨娘瞧瞧。
白姨娘接過『畫作』，只不過是看上一眼，便開始頭痛起來，這是蘭花？
她沒瞧出來和蘭花有什麼關係，不過，倒是能看出來是一顆草。
她低下頭瞧瞧，章安楚眼神興奮滿懷期待，章宏澤低著頭看自己的鞋子。
「畫的不錯，繼續努力。」白姨娘不忍心打擊兩個孩子，只能違心誇讚。
「姨娘，你也覺得弟弟畫的不錯，對吧？我也是這麼覺得的，英雄所見略同，我弟弟是天才，不是傻子！」章安楚覺得白姨娘和她的感覺一樣，兩個人是一條線上的。
白姨娘一時間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章宏澤是傻子，這是事實，只有章安楚覺得他不是。
章安楚等著白姨娘搭話，漸漸的，心中泛起失落。
「今日學舞如何？」白姨娘蹲下身子問道，她想著章安楚還小，轉移個話題，或許就忘記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