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養身子
白姨娘走後，章安楚看了一看自己寫好的計劃，也算是差不多重新計劃好了。
便在床榻上躺著，奶娘安氏進來瞧瞧，瞧她已經躺下，便放心的離開。
其實，不管如何，這個時辰，章安楚都會按時躺下睡覺，也該放心的，只是覺得看上一眼，才能徹底放心。
「奶娘。」章安楚叫住她，不讓她離開。
「怎麼了？三小姐。」奶娘趕緊到床榻邊上，問道。
「有些話，我想問問奶娘。」
自從白姨娘那些話說出，她便不知道怎麼的，有些悶悶不樂。
「三小姐有什麼話，便問吧。」奶娘笑的很慈祥，這麼多年過去，臉上又多了好幾道褶子。
「奶娘，你覺得侯夫人為人如何？」章安楚在被窩裡，只漏出一個頭，一雙眼睛明亮的很。
「三小姐為何問起這個？奴婢身為奴，是簽了賣身契的，哪裡能說主子的不是。」奶娘一番話說出，她想信章安楚能明白，侯夫人並不是外人所看到的那樣好。
說不上壞，但絕對也說不上是個好人。
她當初被請過來的時候，除了奶大章安楚，還有一件事，便是要事事匯報給侯夫人。
當初章安楚還和白姨娘一個院子，這其中也有監視白姨娘的意思。
侯夫人對後院的把控，可以說是面面俱到。
這些年來，倒是好上一些，不過是問問章安楚學舞的情況，還有吃食上的事，其他的倒是沒有多問。
估計也有白姨娘和章安楚不在一個院子的原因。
章安楚陷入沉默，她倒是聽出來奶娘話中的意思，可具體的，卻還是不明白。
「三小姐，不管如何，你每日也要多吃一些，雖然在學舞，要保持身材苗條，可時間長了，對身體不好，奶娘老家有這麼一個說法，若是太過瘦弱的人，身子虛，懷上孩子，也是不易保住的。」
奶娘想起章安楚的飯量，不由得又再次勸一勸。
以往，侯夫人詢問章安楚用多少飯菜，有一次用的多了些，侯夫人便對她說，吃的多，學舞便不會有輕盈之感。
她總覺得，侯夫人總是詢問吃食，還特意的說這麼一句話，是別有用意的，想起老家老一輩說的話，便聯想到子嗣上，心中有些擔憂。
因此才想讓章安楚多吃一些，省的中了侯夫人的套。
章安楚點點頭，不拒絕奶娘的好意，可是，沈教習總是會督促著身材的事，若是吃的太飽，肚子鼓起來，便會一頓說教。
為了讓沈教習少說教自己，只好少吃一些，儘量讓肚子扁扁的。
少吃點，依舊會少吃，可奶娘說的話她也聽進去了。
若是長此以往，今後有孕了，孩子卻保不住，也是一大悲。
「奶娘，你可知道，怎麼才能吃的少，身體還不會虛的法子？」章安楚問道。
奶娘皺著眉頭，仔細回想，她這些年來也沒閒著，學了幾個字，看了幾本醫書，想到書上說過，羊奶味甘、性溫，入胃、心、腎經，有滋陰養胃、補益腎臟、潤腸通便、解毒的作用，可用於虛癆羸瘦、消渴、反胃、呃逆、口瘡、漆瘡等症。
這或許是最好的法子了。
「那必然是羊奶，多喝些羊奶，身體自然會改善的。」奶娘回道。
「奶娘，那今後，你便拿我的月例銀子去買些羊奶來，我多喝些，應該就不會對子嗣有什麼影響了。」章安楚說道，不管如何，子嗣也是大事。
今後如果入了皇室，子嗣可是相當重要的。
後宮還有一個規矩，有子嗣才可以升位份，或者是立了大功。
升位份是很重要的，章安楚可不想籍籍無名，位份最起碼嬪位以上。
只有嬪位以上的人，才不會殉葬。
對，沒錯，皇室有殉葬的習俗，不管有沒有子嗣，只要是低位份的嬪妃，都要殉葬，但也要經過妃嬪父家的同意。
可惜，只有極少人會不同意，因為，若是低位份的嬪妃殉葬之後，她的家人便都可以升官發財，算是補償。
升官很難，有些人終其一生都是一個小官，有升官的機會，有多少人會不願意呢？
就算是不殉葬，反正還是會去守陵，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很多人都想著，不如拿女兒換個升官的機會。
還有一種可能，便是指定某些高位分的妃嬪殉葬，前朝就有一例。
前朝的恭賢皇貴妃，據說是一才女，善謀略，育有一子，也極為聰慧，只是皇帝年歲已高，想立恭賢皇貴妃生下的皇子為太子，成為下一任的皇帝，可惜皇子年紀小，擔心死後皇貴妃專權，便下令恭賢皇貴妃殉葬。
野史上說，恭賢皇貴妃也還年輕，老皇帝怕自己死後，皇貴妃耐不住寂寞，所以才殉葬的。
這也只是一個例子，不管如何，章安楚覺得，自己怎麼樣也不能殉葬。
真的到了那時候，她相信，侯府是不會撈出自己的。
北平候寧願死去一個女兒，換得升官發財。
為了不讓今後悲劇，現在就要打好基礎才行。
「三小姐放心，明日奶娘便去街上看看，能不能收到羊奶，若是沒有，奶娘便去養只羊。」奶娘心中欣慰章安楚能聽進去自己的話，聽她願意喝些羊奶，自然是拍著胸脯保證。
「天太晚了，三小姐早些睡吧，奶娘便出去了。」
章安楚點點頭，此時的眼皮也開始有些睜不開，到了時辰便犯困，攔都攔不住。
第二日，章安楚便按照計劃行事，先是給侯夫人請安。
還和以往一樣，章安楚是侯府孩子中，來的最早的，進去給侯夫人請過安之後，便在白姨娘身邊坐下。
不多時，大公子的妻子也抱著襁褓中的女兒來了。
說起來，章安楚一直想感謝大哥這些年來的教導，想著要做點什麼送給哥哥。
看著嫂子抱著女兒過來，心中便有了主意。
過了一會兒，章安嫻和章安怡也到了。
如果是從前，章安怡定然會坐到侯夫人身邊，可現在章安嫻回來了，侯夫人身邊的位置便是她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