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心涼

2024-08-08 22:12:03 作者: 枝空
  第26章 心涼

  「我和你說過,我不收你的禮物!」沈教習沒接她的手帕,倔強拿出自己的手帕擦眼淚,說話聲音還有些哽咽。

  章安楚已經在路上猜想過,沈教習會不收,早就想好說辭。

  「師父,你誤會了,這是白姨娘給你送的禮物,不是我的。」

  沈教習愣住,連手中擦淚的動作都停下,她知道,章安楚說的可能是事實,但,如果章安楚不提,白姨娘又如何會送這樣的禮物給自己呢?

  可既然是白姨娘賞賜的,那便不能推辭。

  沈教習接過髮簪,說道:「三小姐回去告訴白姨娘,這髮簪,我喜歡,在此謝過了。」

  章安楚也知道,這句話是說給她聽的。

  「師父喜歡就好。」章安楚有些小得意,見她也不再哭,又說道:「我先回去了,還得去大姐那一趟。」

  沈教習看著章安楚離開的背影,在低下頭看看手中的髮簪,心想著,吃人家的嘴軟,拿人家的手軟,她有這樣的心意,如此天真爛漫,也不枉費多年教導,今後要對她好一些。

  「思雨思雪。」

  章安楚坐下來,叫來兩人到跟前,而奶娘,因為今日在酒樓高興,多喝了一些酒,挺到府中已經是難得,回到她自己的房間裡呼呼大睡。

  「三小姐。」思雪恭敬的給她行禮,多得話一句不說。

  今日在酒樓,雖然她的話不多,可也難得見思雪笑了,一回來,雖然還是木訥,不多說話,可臉上的笑意也沒停下。

  「三小姐,有何吩咐?」思雨知道思雪木訥,在一旁詢問。

  今日在酒樓吃的飯菜,是她這輩子吃過最好的。

  雖然在侯府的伙食不錯,宴席撤下了的飯菜也會分給她們吃,可也難吃到熱乎的,哪有在城中最好的酒樓里吃現成的,剛端上桌的好?

  在加上,今天在酒樓,說說笑笑,很是輕鬆,真的給她一種,是一個大家庭的感覺,現在還在興奮著。

  章安楚看兩人面上高興,又想起白姨娘在馬車上說的話,她不得不承認,白姨娘這一次,確實拉近了不少人的距離。

  「三小姐?」思雨見她愣神,說道。

  「額……」章安楚回過神,想起剛才叫她們來的目的,說道:「思雪,你在院中照顧好奶娘,看好院子,思雨,你抱著琴跟我去嫡姐那裡一趟。」

  章安楚回來也不會閒著,既然是要學琴,那就要有所行動,不能荒廢光陰,計劃已經做好,按照計劃上的任務行事便可。

  「是。」兩人齊齊答應下來,各自忙活。

  走在路上,突然想到,今日後院裡的人不在府中,都出門探親,想到這便停下腳步。

  「三小姐,怎麼了?」思雨見她停下,疑惑的問道。

  「也不知道,今日嫡姐在不在院中。」

  「在不在三小姐一去便知曉了。」思雨覺得這事很簡單,不用這麼猶豫不決。

  章安楚點點頭,覺得她說的也對,侯夫人的親人都不在幽州,而是在遠遠的京城,估計也沒出門。

  等到了章安嫻的院中,果然看院門在開著。

  「三小姐來啦。」門口守著的丫鬟見到章安楚,高興的很。


  章安楚疑惑起來,前兩天也沒見嫡姐的丫鬟見到自己這麼開心啊?

  「三小姐,你可算來了,大小姐一直不肯喝藥,快進去勸勸大小姐吧。」

  丫鬟一邊說著話,一邊直接領著章安楚進房門。

  「怎麼還不肯喝藥?嫡姐這般大的年紀,怎麼還跟小孩子一般?」章安楚進了房間便開口說道,直奔床榻上躺著的嫡姐。

  丫鬟搬來凳子給她坐,還給迅速的上一杯茶。

  「哎……這藥一天三次,一次一碗,喝這麼多,喝都喝飽了,如今飯都吃不下。」章安嫻憂愁的很,她倒是不怕苦,就是喝膩了。

  「藥就是湯湯水水,哪裡能頂飽?」章安楚接過丫鬟端來的藥湯,正是溫熱的,說明丫鬟一直在溫著。

  「三小姐,今日侯夫人去大夫人的娘家了,一直不在府中,再加上,今日後院之中空蕩蕩的,這院子裡,也沒個說話的,大小姐今日才吃不下飯。」丫鬟在一旁解釋道。

  她所說的大夫人,便是大公子妻子,在府中都稱她為大夫人。

  「嫡姐,如今你倒是會撒謊了?快乖乖把藥湯喝了,我啊,還等著你教我彈琴呢,你可要養好身子。」章安楚用調羹盛出一勺藥湯,送到她的嘴巴。

  章安嫻笑了,張開嘴一口喝下。

  「怎麼想起來學琴了?」章安嫻問道,學琴可不是那麼容易的,那天兩人說了好些話,知道章安楚一直在學舞,很是辛苦。

  如果再學琴,也不知道章安楚能否承受得住,可別再累壞了。

  「技多不壓身,多學些總歸是好的,說不定將來能用上。」章安楚又給她餵一口湯藥。

  「技多是不壓身,這話沒錯,可你每日學舞看書就已經很累了,我擔心,你吃不消。」章安嫻搖搖頭,她可不想章安楚累到,身體垮了,就像自己一樣,喝藥就像一日三餐一般。

  「嫡姐,我哪裡能吃不消?趁著年輕,我可不想虛度光陰,就怕到時候經常來煩你,怕你吃不消。」章安楚調笑道,一邊又送到她嘴邊一勺湯藥。

  「罷了罷了,你是個知道上進的,我就不攔著你了,我的事,你就不用擔心了,你既然來請教,我定然傾囊相授。」章安嫻本就閒著,無聊的很,因為身體羸弱,侯夫人也不讓出院子。

  她倒是盼著有人能來找她,和她說說話,也省的在房內無聊的很。

  侯夫人的想法也簡單,只想她趕緊養好身子,到時候也好準備親事。

  還有她身上的傷痕,侯夫人也已經看到,心疼自然是不用說的,侯夫人還覺得她有所虧欠,現在對她比任何人都要好。

  侯夫人肯定也告訴北平候,他不敢置信的跑到章安嫻的院中,無禮的撩起她的袖子,看到滿身的傷痕,說不心痛是假的。

  更多的是心涼,想當初,他跟著太上皇打天下,吃過不少苦,受過不少罪,但也得到太上皇的信任和看重。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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