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色的雷電,閃爍出的光芒,在窗戶上忽明忽暗,映照著席橙溪狼狽的模樣,黑夜中竟有些可怖的意味。
席橙溪從聽到雷聲開始就一直有種被打擾到重要的事情的煩躁感,現在更甚。
「夠了!」她竭力嘶吼出聲。
最近明明已經所有的事已經走向了預想中的發展,為什麼還是有這種莫名奇妙的事情降臨在她的身上。
難道她莫名的穿進小說中,遭受了這劇情一遍折磨還不夠,現在好不容易改變了劇情,過上了舒坦的生活。
又要來破壞嗎?
席橙溪心中生出一抹憎恨,憑什麼,她想要平靜的生活都不夠?-
意識空間內
陸北枝將近形神俱滅。
身影半虛半實,奄奄一息。
眼皮耷拉著,快要睜不開,只是看著最後一道雷電,朝著自己襲來。
縱橫一生,已經數不清他做了多少任務,可現在消亡在即,浮現在他腦中的只有這一次。
「我錯了嗎?」
陸北枝說出的話已經吐字不清,眼角處划過淚痕,這就是淚水嗎?他還是第一次感覺呢。
其實最後一道雷,在不在他身上已經不重要了,經受了這麼多的打擊,消亡不過是時間問題。
其實,攻略失敗的話,也沒關係是不是。
她已經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生活,如果他的死亡,能夠徹底的叫席橙溪無後顧之憂,也夠了。
漸漸地,陸北枝閉上了眼睛。
自然也沒有注意到,最後一道雷電,戛然而止,像是倒放似的,消失在上方,同時一抹金色的光芒注入他的額頭。
三年後
盛夏
帝都體育館內
粉絲的嘶吼尖叫聲浪,漸漸拔高,吵的席橙溪皺眉,戳了戳旁邊的沈星,「怎麼開場二十分鐘了,還不見你偶像出來?」
「你說什麼?」
席橙溪聲音大了點,「我說,怎麼還不見你偶像,這都等了多久了!」
「快了!」
沈星高興的回答。
席橙溪無奈,這幾年把能去的地方都去過了,她也實在無聊,跟著沈星過來看她最新喜歡的組合演唱會。
沈星這人,自己雖然熱愛演戲這門事業,相處久了,才發現這傢伙骨子裡還是個顏控。
喜歡年輕男孩唱跳,也是之前才知道,她喜歡過的愛豆,數不勝數,奈何國內的愛豆更新換代太快,根本不像影視圈那樣屹立不倒。
是以,沈星最近又喜歡上了國外的愛豆組合。
恰逢組合巡迴演唱會,來到了帝都。
驀然間,舞台上耀眼的光芒流轉,最終集中在舞台上,四個身影在萬眾矚目下緩緩升上來。
沈星倒是沒有旁邊粉絲那樣熱情吶喊,本來她就為了不被路人發現身份化了妝,甚至戴了帽子墨鏡。
此時已經摘下墨鏡,跟隨音樂律動著。
席橙溪記憶中自己站在台上演唱已經是六年前,那時候的她不是粉絲聽眾。
不過有一說一,這組合的歌還是好聽的,席橙溪順著沈星看的方向過去,熒幕上的鏡頭突然給組合中的一個成員。
那一剎那,場內的呼聲又高了許多。
席橙溪的世界也仿佛只剩下了那束光芒,熟悉的眉眼輪廓,多了些亮眼的妝容,此刻她的眼中只剩下那張熟悉的臉,不過她可不是激動,是驚悚。
演唱會結束之後,席橙溪耳根子終於清淨了,但是心卻靜不下來。
沈星心滿意足,檢查著手機中拍下的照片。
良久,抬頭看向席橙溪,抿唇,「別這麼看我嘛,我喜歡的是隊長,不是你的奶狗弟弟。」
「喂喂,你還瞪著我!」
席橙溪放下手機,雙手環胸,「所以說,你早就知道祈明歡會來帝都的消息?」
「這不怪我的啊,現在他們這個組合很火的,我以為你知道的。」
沈星是真的沒想到席橙溪竟然不知道,她不也是在管理經營盛萊,居然不清楚市場上爆火的組合。
席橙溪也是有苦說不出,她還真的不知道祈明歡成了什麼男團組合成員,按道理,他不是單人出道的?
況且,這幾年來,整天忙著吃喝玩樂,盛萊那些人發展很好,她哪兒有心思去了解娛樂圈的事。
沈星見她走神,伸出手在她面前晃晃,眼睛亮晶晶的,「怎麼了,之前不喜歡,現在看上了?」
席橙溪差點沒笑出聲,「我喜歡他?沈星,你現在講笑話越來越冷了。」
「那有什麼的,我又不會笑話你,你現在可是著名小鮮肉收割機。」
沈星說這話的時候,滿是戲謔。
席橙溪忍不住翻個白眼,「你少來。」
說起這個她就鬱悶,本來好好的人設,卻險些崩塌,搞得她手忙腳亂。
自從陸北枝植物人的消息廣為人知之後,她的身邊總是會莫名的湧上年輕的男人獻殷勤。
畢竟,誰會相信席家會永遠和失去繼承人的陸家聯合,豪門中的人,最是無情。
離婚不過是遲早的事情。
可是沒人知道,她不離婚,可不僅僅是為了感謝陸北枝的救命之恩,更是為了躲避祈明歡和不必要的麻煩。
從前為了生活奔波,也渴望愛情的美好來填補內心的困苦。
現在,她不用為了生活忙碌,自然也就不需要更加美好的感情來滋潤心情,陸北枝正好能做這個擋箭牌。
那些男人前仆後繼,久而久之,外界也就傳出了她席橙溪找小鮮肉的傳聞。
要不是為了讓陸南軒不要太過操心陸北枝的事情,還是任由一部分言論出現在網上。
平衡,是最重要的。
既不能讓別人打攪了她平靜的富二代生活,也不能叫陸家覺得完全掌控了席家和她。
是以,現在只要有人再提起席家的千金,幾乎一半的人知道她「風流」的傳聞。
「你放心,祈明歡不會來找你的,他們巡演忙得很,後天就要飛M國了。」
沈星見她神色凝重,也不逗她了,正色道。
「那就好。」
席橙溪心中沒底,不知怎麼的,她現在想到祈明歡這個人,會多出一種危機感,總覺得他會打破現在她好不容易得來的平靜的生活。
「對了,白清艾昨天來找過我了。」席橙溪想起來這件事,覺得沈星還是有必要知道一下。
「鬼知道她又吃錯什麼藥了,都被封殺了還不死心。」
沈星再提起這個昔日的故人,不再是沉重的語氣,面色如常調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