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男人充滿攻擊性的靠近,安小暖下意識恐懼。
在男女情事上,她受過太多非人折磨,給她留下了心理陰影。
導致一有男人靠近她,她就害怕,就想躲,想毀滅世界。
即便那個人是她暗戀的十年的霍霆宴也不行。
這是她身體的下意識反應,她無法和身體對抗。
她顧不上好酒,連忙鬆開酒瓶,奮力抵抗。
她大喊對方的名字,企圖喚醒對方的理智。
「霍霆宴,霍霆宴你清醒一點!」
「我是安小暖!是我爸下藥算計你,你不是最煩被人算計了嗎?」
「你不能,不能對我這樣,嗚嗚。」
不知道是不是這些話起效果了。
霍霆宴突然停下,低頭在她脖子上咬了一口,憤憤地說。
「你裝什麼裝?費那麼大力氣給我下藥不就是想讓我上了你?」
「啊,好痛,藥是我爸下的,不是我,真的。」
「你們父女倆是一夥的!」
「我知道你不信,但這確實是真的,我發誓。」
安小暖極力解釋,自以為抓住了一線生機。
可事實是霍霆宴只是看起來理智回籠了一瞬,其實根本聽不進去。
他壓抑地低吼一聲。
「閉嘴!」
說完便又繼續動作起來。
他像一頭髮情的公牛,遵從著動物最原始的欲望。
「刺啦——」
安小暖胸前一涼。
包裹著上身的衣服被撕碎了。
撕碎布料的聲音,扣子蹦到地上的聲音。
她腦袋嗡一下,有一根弦斷了。
完了。
控制不住了。
男人的嘴唇貼上來,牙齒在細密的啃咬。
她打心底里恐懼,渾身止不住地哆嗦,想殺人。
死吧,所有人都死,一起死。
可是她不能,因為對方是霍霆宴。
她寧願自己死,也不願意傷霍霆宴一根頭髮。
她咬著牙,在心裡一遍遍告訴自己。
「我愛霍霆宴,我愛他,一定要控制住自己。」
「霍霆宴救過你,他有免死金牌。」
「別傷害他,千萬別。」
衣服滿天飛,白嫩的腳尖在空中搖曳。
大床上交纏的男女動作激烈,床上的紅酒被震到床下。
啪嘰一聲,碎了一地,紅色的液體湧出瓶身,隨著搖擺的床一起踉踉蹌蹌。
紅酒染紅了地毯,鮮血染紅了床單。
酒瓶碎得不成樣子,身體也是。
散落的紅酒和床上綻放的女人一樣身不由己。
......
床墊搖擺了一夜。
伴隨著女人的眼淚和嗚咽聲,男人不知饜足的要了一次又一次。
轉天一早,安小暖半夢半醒間感覺被一條毒蛇盯上了。
感覺到威脅的氣息,她猛地睜開眼。
看見霍霆宴正盯著她。
男人眸色中的冷意和濃濃的恨意讓她心裡一驚。
好可怕的眼神,如果殺人不犯法,她敢保證霍霆宴會立刻弄死她。
她最擔心的事還是發生了。
和前世恨妹妹和安家一樣,霍霆宴終究還是恨上了她。
甚至她覺得霍霆宴比前世更恨。
是因為前世他雖然中招了,但沒跟妹妹發生實質肢體接觸,事情還有轉換的餘地,可如今他和她確實真真切切地發生了性關係嗎?
明明她也不想這樣。
如今是她被吃干抹淨,男人強迫她要了一次又一次,可她卻連委屈的資格都沒有。
不光不能委屈,她還要承受男人更多的恨。
因為這一切都是拜她爸所賜,霍霆宴作為受害者恨她恨得理所當然。
想到這些,她對安相坤的恨又多了幾分,不過她很快便重新找回理智,冷靜分析。
她和霍霆宴發生關係這件事在她意料之外,讓她措手不及,這樣一來她不知道後面聯姻的事還會不會像前世那樣順利。
不管了,既然事情已經發生了,接下來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現在最重要的是怎麼想辦法讓霍霆宴把她留在身邊。
只有她留在霍霆宴身邊,有了霍霆宴未婚妻的身份,她才能有機會接觸和霍霆宴有關的人和事。
她得想辦法幫他揪出其他競爭者安插在公司的奸細,幫霍霆宴渡過公司破產的危機,更重要的是阻止那場暗殺。
「醒了?得逞之後睡得這麼好?」
男人陰嗖嗖的語氣傳到耳朵里,安小暖連忙裹緊被子從床上坐起來。
她的衣服都被霍霆宴撕碎了,渾身上下一件能穿的都沒有。
倒是霍霆宴渾身上下全都穿得嚴嚴實實,衣冠楚楚,除了衣服有點褶,根本看不出在不久前發生了什麼。
事情發生了總要面對,現在除了道歉,祈求原諒,她想不到別的辦法。
面對暗戀十年的人,即便他們剛發生過最親密的事,她還是忍不住緊張。
她低著頭不敢看霍霆宴,緊張地咽了下唾沫,悶悶的開口。
「對不起,這一切都是安家的錯,安家對不起你,其實我也不想那樣,你放心,我不會讓你負責,你就當什麼都沒發生過。」
霍霆宴嗤笑一聲,仿佛聽到了什麼大笑話。
他的目光落在床單上的那抹紅色印記上,然後很快就把視線移開了,
冷冷地開口道。
「當做什麼都沒發生過?你們安家會這麼輕易放過我?如果真是那樣,你們就不至於費盡心思下藥爬床了。」
霍霆宴語氣不屑,其中還夾雜著他對自己的失望、懊惱和悔恨。
一想到昨晚衝動馳騁的自己,他覺得自己就是一個禽獸。
明知道對方不可能是他心中的那個可愛善良的女孩,可他還是忍不住要了她,就因為那雙眼睛有點像。
他連自己的下半身都管不住,活該被人用這件事拿捏。
他咬著後槽牙說。
「我確實中了你們的計,我認栽,說吧,你們想要什麼。」
安小暖知道霍霆宴恨她,她心裡有準備,可當她看到喜歡的人這樣,她還是忍不住難過。
她也不想這樣,昨晚她反抗了。
可不知道是哪裡出了問題。
前世一樣的情況,霍霆宴寧願把自己鎖在浴室沖冷水澡,也沒碰妹妹一根手指頭。
怎麼到她這兒就變了?
她喜歡霍霆宴不假,但她真不想跟他發生那種事,因為她怕,打心底里害怕。
不管霍霆宴相不相信,她都要說。
「我說過,我跟我爸不是一夥的,是他想要算計你,不是我,我從來沒想過害你,更不會因為想要達成某種目的而讓你難受。」
她沒做過的事就是沒做!
這世上誰都可以討厭她,她唯獨想在霍霆宴心裡留下好印象。
即便她知道昨夜的事情發生了之後,霍霆宴就再也不會相信她,這一切都是她痴心妄想。
安小暖眼睛濕漉漉的,像是受了極大委屈,又在努力硬扛的樣子。
霍霆宴看著安小暖的眼睛有一瞬間失神,不過很快他就將那股子情緒掩飾了過去。
眼睛確實有幾分相似,不然昨夜也不會讓他失控難以自制。
不能再看了,否則他會忍不住心疼。
霍霆宴別過臉,有些不耐煩地說。
「別廢話,直接說你想怎麼樣。」
面對男人冷硬的態度,安小暖深吸一口氣,坦白道。
「我爸爸這樣做是想用這件事拿捏你,逼你跟我聯姻。」
怪不得,霍霆宴眼裡閃過一絲瞭然。
他直接打斷安小暖的話,反問。
「我要是不同意?」
「我爸會報警,現在你正在跟其他三位競爭家族繼承人,現在你身上不能出現任何污點。」
前世安相坤就是用報警威脅劉凱傑娶了她,換做霍霆宴應該也是這招。
憑劉家和霍家的權勢和地位,小貝之間聯姻這種事根本輪不到安家頭上。
所以安向坤才不得不以兩個女兒的清白引劉凱傑和霍霆宴入局,並且選在霍家人正在因為繼承人之爭內鬥的節骨眼上趁虛而入,趁火打劫。
只見霍霆宴青筋暴起,咬牙切齒地吐出兩個字。
「陰險!」
這時,安小暖話鋒一轉,她看著霍霆宴的眼睛說。
「不過我不準備幫我爸爸,一會兒我會跟他說昨晚什麼都沒發生。」
霍霆宴抬眸看了安小暖一眼,眼神里的驚訝一閃而過,更多的是不解。
男人蹙眉問。
「你到底想耍什麼花招?」
「不是花招,我只是不願意用這麼齷齪的方式對付你,我要你心甘情願地跟我聯姻。」
「心甘情願,你覺得可能嗎?」
「事在人為,我們可以協議結婚,各取所需,我知道在平時安家在各方面都入不了你的眼,但現在你們的霍家的繼承人之爭已經進入最後階段,有了安家的助力對你來說是如虎添翼,當然,聯姻對我們安家的好處更多,我是真心想跟你合作,只要你答應和我協議結婚,其他的都好商量。」
都是聰明人,安小暖把事情攤開了說,同時放低姿態,擺出一切都可以談的架勢。
她對這件事有一定的信心,畢竟前世霍霆宴那麼恨安小琪和安家,都為了利益選擇了聯姻。
更何況這次她主動提出協議結婚,等協議期限一到,霍霆宴就可以把她一腳踹開,這可比真實聯姻好多了。
但她也擔心。
這次和前世不一樣,這次他們真的發生了肉體關係,她不知道聯姻的事會不會也跟著改變,心裡不由得多了幾分忐忑。
她說完話便屏住呼吸,等男人宣判結果。
這時,突然響起敲門聲。
誰來了?
安小暖頓時心裡一驚,下意識看向門的方向。
與此同時,霍霆宴冷冷的扔下一句話後,起身朝門口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