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問題，安小暖呼吸一滯。
這個問題她不能說。
如果她說姓霍，她覺得霍霆宴肯定能猜出來。
畢竟隨便調查一下就能知道，和她經常接觸的姓霍的人只有霍霆宴一個人。
但她又不能撒謊。
於是她深吸一口氣說。
「我認罰。」
她說著就往自己杯子裡倒酒。
接下來的時間裡，她在霍霆宴的注視下，連續喝了五杯紅酒。
她喝完的時候沒覺得自己喝多，甚至一點喝多的感覺都沒有，也不暈。
霍霆宴提醒。
「你還剩兩次選擇認罰的機會，一共二十局遊戲，現在才玩完五局，我勸你最好省著點用，還有玩這種遊戲的時候儘量別讓自己喝醉，我先把醜話說在前頭，就算你喝醉了我也不會讓著你。」
因為他要發力了，接下來的問題只會更難回答。
只見安小暖點了點頭說。
「嗯，我知道，不用你讓著我，我發現我好像挺能喝酒的，現在一點都不暈。」
「安小暖，有些話你別說得太早。」
「我說真的，沒準兒我酒量真的很好，而且只有三次認罰的機會，我最多只需要再喝十杯，我覺得我全都喝完都不會醉。」
「還挺自信。」
「我不是自信，我是根據事實合理推斷。」
他聽安小暖說話，怎麼覺得酒已經開始上頭了？
霍霆宴想趁著安小暖喝醉之前多問幾個問題，他說。
「好了，繼續第六局。」
兩個人一同按下屏幕。
這次還是安小暖輸。
霍霆宴抬眸盯著安小暖的眼睛問。
「你為什麼寧願喝酒，也不願意把喜歡的人的姓氏說出來？」
這個問題她可以回答。
安小暖實話實說。
「因為我覺得說出來之後會影響咱倆的關係，我希望咱倆能像現在這樣和睦相處，別出岔子。」
怕他知道對方是誰會生氣。
這說明安小暖暗戀的那個肯定不是他。
他心裡有準備，但還是忍不住難受。
可能是他覺得安小暖不喜歡他的同時，也覺得安小暖可能會喜歡他。
因為安小暖在很多方面對他真的很好，如果那不是愛，他真的很難解釋安小暖出於什麼目的為他做那些事。
心裡有落差，但他是隱藏情緒的高手，他不想被人察覺到情緒的時候完全可以掩飾得很好。
他低著頭看著手機屏幕鎖。
「好了，第七局了。」
這次又是霍霆宴贏，安小暖依然選擇真心話。
霍霆宴繼續問。
「你為什麼毀掉那晚的證據跟你家人作對？這個問題我之前問過你，但我這次要聽實話。」
安小暖垂著眸子，睫毛像蝴蝶翅膀一樣，煽動了幾下。
然後她抬起頭，再開口時眼神里多了幾分認真。
「因為我希望你好。」安小暖語氣頓了一下，又說，「我不希望你因為我，因為那晚的事，身上留下污點，我希望你清清白白，讓人抓不到把柄，還有我不希望成為被你恨的人。」
安小暖話里話外飽含深情，一副真誠到讓人不忍心懷疑她說的話是真是假的樣子。
霍霆宴覺得安小暖有點醉了。
要不是上一局遊戲他已經明確知道了安小暖喜歡的人不是他，現在他聽到這些話怕是又要自作多情了。
繼續下一局遊戲，這次安小暖贏了。
因為霍霆宴選了真心話，所以還是安小暖問問題。
她問。
「你恨我嗎？我要聽實話。」
「之前覺得你很可恨，但現在已經不恨你了。」
聽到霍霆宴說已經不恨她了，安小暖鼻子一酸，喜極而泣。
霍霆宴見安小暖哭了，連忙抽了兩張紙巾遞了過去。
「為什麼哭？」
「我就是開心，我做夢都希望你有一天能不再繼續恨我，沒想到竟然真的實現了，不對，我現在真的不是在做夢嗎？你掐我一下。」
安小暖起身踉蹌了一下，她把胳膊遞到霍霆宴面前。
安小暖明顯已經醉了。
霍霆宴沒捨得掐，在安小暖胳膊上輕輕拍了一下說。
「不是夢，不信你明天醒酒了再問一遍。」
安小暖怔怔地盯著他看了兩秒，然後自己狠狠地在胳膊上擰了一把。
「啊，疼！」安小暖疼得呲牙咧嘴，不過很快就笑了，「哈哈哈，是真的，不是夢。」
霍霆宴望著安小暖。
傻樣兒。
這樣的安小暖他怎麼讓他恨得下去。
安小暖一屁股坐了回去，開心地說。
「來，咱們繼續玩，我好喜歡這個遊戲，以後咱們經常玩好不好？」
霍霆宴一時失神，回過神來他點頭答應。
「好。」
第八局霍霆宴贏了。
霍霆宴逮住機會立刻問。
「那晚之前咱們應該不認識吧？你為什麼會萌生希望我好這種想法？」
因為她重生了，因為她喜歡霍霆宴，因為在此前她已經偷偷暗戀了霍霆宴十年。
但這些話她都不能說，一個字都不能透露。
於是安小暖直接伸手夠酒瓶。
「我不想回答這個問題，我認罰。」
她夠了兩下，都沒夠到酒瓶。
怎麼回事？
為什麼拿不到？
她晃了晃腦袋，感覺自己好像有點暈。
應該是酒勁兒上來了。
但沒那麼嚴重，問題不大。
霍霆宴冷靜的看著安小暖，他嘆了口氣，伸手把酒瓶握在手裡。
「你已經有點醉了，你確定要喝酒？不回答問題？」
「我確定。」
安小暖認真點頭。
霍霆宴蹙眉。
他不希望安小暖喝酒，他想聽真話，知道真相。
他又問。
「你要是再喝可就真的醉了。」
「你放心，我沒事，酒瓶給我。」
見安小暖如此堅定，霍霆宴猶豫了一下，把酒瓶給了安小暖。
喝醉了也好。
醉了之後更容易問出真相。
安小暖一點都沒有想耍賴的意思，乖乖地又喝完了五杯紅酒。
「你還能玩嗎？」霍霆宴問。
「能。」安小暖斬釘截鐵地說，「必須能。」
雖然喝完了之後感覺頭更暈了，在酒精的麻痹下腦袋反應也更慢了，但她感覺自己是清醒的。
她告訴自己不能再喝酒了。
她不知道自己酒量怎麼樣，但也不知道自己喝多了是什麼表現，她怕自己胡說八道，或者借著酒勁兒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所以她明確告訴自己接下來一定不能再喝酒了。
第九局遊戲開始了。
這次還是安小暖輸。
她擔心霍霆宴再問她不能回答的問題。
因為她不能再喝酒了，所以她決定豁出去了。
她一拍桌子說。
「這次我選大冒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