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不是我針對誰,而是各位都是庸醫
杜祐謙雖然憐惜她,也知道自己做得不對。
但是情深不壽,慧極必傷。
上一世,和龍茹真的那一段感情,雖然給他的人生增添了許多亮色,但也惹來了不少麻煩。
所以這一世,他只想好好修行,不想再掛個拖油瓶了。
想了想,杜祐謙艱難地說:「是,我對你已經膩了,請你不要再糾纏於我了。」
「好,邱公子你很爽快,沒有繼續騙奴家。」林莎露出一個痛楚的表情,左手輕輕捧心,像是突然心絞痛一樣。
片刻後,她的臉上浮現悽美的笑容,宛如曇花在夜間綻放,「是奴家自己有眼無珠,識人不明,我不怨伱。雖然按理說,奴家該殺了你,但都說一夜夫妻百夜恩,我不忍,也不願。此生,永別!」
說著,竟然從懷中拔出一柄寒光四射的匕首。
聽到她說「按理說,奴家該殺了你」,杜祐謙心下一驚,自己此身還沒有習武,雖然有經驗,但身體跟不上意識。
此女身負上乘武功,若是對自己下殺手,自己恐怕難以倖免。
他正高速開動腦筋,思考如何脫身,甚至考慮暫時虛與委蛇,學一段星爺的經典台詞。
卻只見林莎正握匕首,對著自己修長白皙的脖子,就這麼輕輕一割。💘🎈 ♨🐧
削鐵如泥的匕首,頓時在她的脖子上拉出一條細長殷紅的血線。
片刻之後,鮮血噴涌,林莎那柔弱的身軀悽美地緩緩倒下,眼神迷濛。
「!!!!!」饒是杜祐謙上輩子當了大半輩子的清靜苦修之士,現在也只想如同市井混混一樣,連爆粗口。
這找誰說理去?
姑娘你說你,有必要嗎?一言不合就自刎?
你實在要死,等我走了你再死,讓我眼不見為淨行嗎?
真是有點大病!
杜祐謙一跺腳,腦子裡什麼也不想了,飛快地上前用力按壓林莎的幾處要穴止血。
然後又撕下一段衣袖,摁住她的傷口。
青樓門口的打手之前正在津津有味地看戲,沒想到突然就目睹這血腥一幕,早已呆住了。
「還不過來幫忙!」杜祐謙沖他們喊道。
杜祐謙倒是挺冷靜,畢竟他生理年齡18歲,實際年齡還是18……加200歲。
生離死別,都見過不少。
雖然驟見林莎自殺時,他驚了一跳,但很快就心裡幾乎波瀾不起。
兩個打手忙不迭地跑過來,在杜祐謙的指揮下,手忙腳亂地將林莎抬起,準備抬進青樓。✌🎁 ❻9Ŝ卄𝓾᙭.cØм 👍💲
杜祐謙喝道:「想讓她死嗎?馬上帶她去最近的醫館!」
想了想,他斷然說,「就去懸壺齋!」
「可是,懸壺齋……」一個打手有些猶豫。
杜祐謙知道他猶豫什麼。
懸壺齋的名字雖然響亮,但卻是惡名。
坐館的醫師,幾乎是公認的庸醫。
不過杜祐謙也不靠他來給林莎診治。
凡人中,醫術能超過他的,真的不多。
雖然他現在沒有法力,也沒有丹藥,很多手段都不能用,但並不意味著他的醫術就會被隨便什麼凡人超過了。
「為什麼桫欏小姐流出來的血是黑色的?」一個打手驚叫道。
杜祐謙瞅了一眼,頓時心道不妙。
本來只是一個小手術、再開幾副藥的事。
現在看來,她的匕首上抹了劇毒,這下可麻煩了。
「誰那裡有針?快點給我找針來!」杜祐謙道。
兩個打手也很著急,林莎是這間青樓的搖錢樹,要是真的死在他們眼前,他們也落不得好。
其中一個馬上說:「我去找樓里別的女人,她們肯定有針線。」
另一個想趁機脫身,杜祐謙似笑非笑地看著他,「你摁著這裡,不能動,一動她就會死。」
這打手無可奈何,只能又輕輕把林莎放在地上,給她摁住穴道。
杜祐謙小心地撿起剛才的匕首,仔細嗅了嗅,又找回匕首的鞘,小心地套上。
林莎現在這情況,世上十個醫生,有九個會拒收,免得人死在自己醫館,落個壞名聲。
還剩下一個會說:「可以試試,不過不保證治好。而且,情況這麼嚴重……得加錢。」
就連杜祐謙都覺得十分棘手。
哪怕林莎身負上乘武功,氣血較普通人旺盛得多,但也經不起這樣的摧殘。
失血過多,加上奇毒攻心,十成里已經死了九成。
除非是神仙出手,才能救啊……
啊,原來我就是世人口中的「神仙」?
那沒事了。
之前跑進青樓的打手很快折返了回來,手裡舉著幾根針。
一個徐娘半老的老鴇也上氣不接下氣地跟著跑出來,一看到林莎躺在血泊中,立刻跪倒在林莎身邊,殺豬似的嚎了起來,「我苦命的女兒啊,你怎麼這麼傻啊!娘早就告訴你,不要相信天下的臭男人,你偏不信,你真是作孽啊!」
哭了幾嗓子後,又抓住杜祐謙的衣服,「你這個該千刀的啊!要是我女兒有個三長兩短,我一定抓你去見官!」
「你給我閉嘴,」杜祐謙冷冷地說,「別影響我救人。」
大概是杜祐謙的冷靜震懾住了她,本來就是三分心疼、七分演戲的老鴇頓時住了口,只輕輕抽泣著,看杜祐謙接過針,似模似樣地分別在林莎的幾個穴道處扎了扎。
被扎的穴道,很快有黑稠的血液流了出來。
老鴇驚喜地問:「桫欏有救了?」
杜祐謙搖搖頭,「還不好說。」
「這毒血不是已經出來了嗎?」
「只是暫時控制住,」杜祐謙一邊扎針,一邊解釋道,「給了我一點搶救的時間。接下來,趕緊把她抬到懸壺齋去。小心,不要碰到她的傷口,別讓她繼續流血,否則神仙也難救。」
老鴇抹了抹眼淚,「懸壺齋都是庸醫,去濟民堂吧!」
杜祐謙淡淡地說,「在我眼裡,全城所有的醫生都是庸醫。就去懸壺齋,我記得那裡的藥材倒還不錯,品種也齊全。別耽誤時間,一炷香的功夫趕不到懸壺齋,林……桫欏就死透了。」
杜祐謙的話語裡,有種令人信服的力量。
加上他剛剛考上了舉人,在一般人心目中,舉人已經是候選官員,乃是權威的象徵。
對他的話,哪怕心裡稍稍有些抗拒,老鴇也不敢再抗辯,乖乖地安排了一輛馬車,將林莎送到懸壺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