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老總們的感慨
總部。
此時的總部跟隨師部一起行動，總部首長、總部副參謀長和師長是一起辦公的。
這天上午，旅長前來總部匯報工作。
總部首長問道：「李雲龍那小子去了獨立團，情況怎麼樣啊？」
旅長說道：「老總，您看人果然沒錯。李雲龍到了獨立團之後，最近接連打了不少的勝仗，消滅了好幾百日偽軍，繳獲了大量的武器彈藥，獨立團的裝備有了極大的改善，部隊的人數從原來的920人，已經擴編到了1400人，新成立了一個騎兵連，還搞了一個特勤排。
據說他們團伙食很好，每天都能吃上一次肉，中午和晚上都是兩菜一湯。如今獨立團的士氣是嗷嗷叫。」
總部首長十分高興，笑道：「這個臭小子，還真是個帶兵的料。」
副參謀長說道：「別看李雲龍能惹禍，還真是有能力，這樣的幹部多一些才好呢。」
師長微笑點頭，對旅長說道：「對於李雲龍，可以放手讓他去打仗，不過，也不能完全放任，要經常敲打著點。」
旅長笑著說道：「放心吧，首長，對付李雲龍，我有辦法。」
總部首長說道：「你剛才說獨立團的伙食這麼好，他們哪來的那麼多錢？」
旅長說道：「都是獨立團特勤排從日本人那裡搶來的。」
總部首長假裝怒道：「這個臭小子，有了繳獲不上交，竟敢吃獨食，看我怎麼收拾他。」
旅長笑道：「放心吧，老總，我已經讓他們上交了一部分。這次來總部，已經給你們帶來了。」
老總笑道：「這還差不多。總不能咱們這些人每天窩窩頭就鹹菜，他們卻在那裡大魚大肉。」
師長對旅長口中提到的特勤排很感興趣，他問道：「李雲龍弄的那個特勤排是怎麼回事？」
師長的話提醒了總部首長和副參謀長，他們也一起望著旅長。
旅長說道：「各位老總，獨立團上次遭到了日本山本特工隊的襲擊，損失慘重。李雲龍到了獨立團之後，就打算成立一支特種部隊，將來對付日軍的山本特工隊。
李雲龍離開新一團到獨立團上任的時候，帶過去了一個叫徐大龍的戰士，這個戰士我見過，很有本事。獨立團最近打的勝仗，基本上都是他帶人打的。
這個徐大龍可以說是一個戰術專家，每次打仗都是以少勝多，並且能夠迅速地解決戰鬥。
不久前，在辛莊戰鬥中，他帶著二十多個人殲滅了一百七十多名日偽軍，竟然無一傷亡。」
旅長的話，令三位首長都感到震驚。
總部首長有些不可置信地說道：「殲滅了這麼多日偽軍，竟然無一傷亡，這怎麼可能？」
副總參謀長和師長也都投來疑惑的目光。
旅長說道：「這件事情我調查過了，絕對是真的。不久前，也是這個徐大龍帶著那個特勤排二十多個人，在最危險的情況下，幫助丁偉的新一團的部隊打下了趙莊據點，殲滅了三百多日偽軍，他的特勤排也是無一傷亡。
丁偉特地向旅部為徐大龍的特勤排申請嘉獎。」
這下，三位老總都相信了。
總部首長很感興趣地說道：「真想不到，咱們的部隊裡還有這麼厲害的人，我倒是要見上一見。你回去後，給李雲龍打電話，讓那個徐大龍到總部來一趟。」
師長說道：「讓徐大龍帶著他的特勤排一起來總部，我們看看他們的戰術水平。」
副參謀長說道：「對，對，這樣最好。讓那個特勤排給咱們展示一下，再總結他們的經驗向全軍進行推廣。」
旅長向總部首長匯報完工回到了旅部之後，就給李雲龍打了電話，說總部首長對於獨立團的徐大龍的特勤排很感興趣，讓徐大龍帶著特勤排到總部報到。
旅長和李雲龍的對話，趙剛和孔傑都聽得清清楚楚的。
孔傑高興地說道：「真是想不到，咱們的特勤排竟然受到了總部首長的重視，真是給咱們獨立團長臉了。」
趙剛也很高興，說道：「是啊，特勤排能夠到總部去匯報工作，這是咱們獨立團的一大榮耀。」
李雲龍沒有吭氣，他不僅沒有高興反而是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
趙剛問道：「老李，你怎麼了？身體不舒服嗎？」
李雲龍說道：「老趙、老孔，我覺得你們倆有點傻，特勤排尤其是那個徐大龍，是咱們獨立團獨有的寶貝。讓他們去總部匯報，萬一被總部首長看上了，把他們要了過去，咱們怎麼辦？」
聽到這裡，孔傑也是臉色大變，他說道：「哎呀！老李你說得對，不能讓特勤排去總部匯報。」
趙剛有些疑惑地說道：「不就是去匯報工作嗎，總部就會扣下特勤排，不至於吧？」
李雲龍朝著趙剛翻了個白眼，不想搭理他了。
孔傑認真地說道：「政委，老李說的真的是有道理，徐大龍和他的特勤排那可是寶貝，一旦在總部那裡露了臉，不要說總部首長了，恐怕就是師長和旅長都不會放他們回來。如果首長們硬是把他們留下了，咱們能怎麼辦？」
趙剛對於總部首長和師長都不太了解，不過這段日子以來，通過跟旅長打交道，他也認為李雲龍說的事情很有可能性。
他有些犯愁了，說道：「那怎麼辦？旅長可是傳達的總部首長的命令，總不能不讓徐大龍他們去吧？」
李雲龍撓著腦袋，使勁地琢磨。忽然他笑了起來，說道：「有辦法了。咱們就一個字：拖。無論如何也不讓徐大龍他們到總部去露臉。時間長了，總部首長們那麼忙，也就把這件事情忘了。」
趙剛覺得有些不妥，他說道：「咱們不能欺騙上級首長啊！」
孔傑反過味兒來了，他笑道：「老李，我贊成你的意見。咱們天天讓特勤排出去執行任務，就不讓他們回來。他們沒有接到去總部的命令，這也就怨不得咱們了。哈哈哈！」
李雲龍得意地笑道：「老孔，你的腦子真是開竅了，以後我再也不管你叫孔二愣子了。」
孔傑假裝氣憤地說道：「我說老李，你簡直是狗嘴裡吐不出象牙來，你才是二愣子呢。」說完，又哈哈笑了起來。
趙剛看到李雲龍和孔傑一唱一和的樣子，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說實在話，他現在真的也有些擔心，徐大龍等人去了總部，萬一被總部首長扣了下來，獨立團的今後的日子可就不好過了。
趙剛打定了主意，這一次要跟李雲龍和孔傑共同承擔欺瞞上級的責任。
此時的徐大龍等人已經來到了平安縣城的外面。
徐大龍等人首先找了一個地方，把他們帶來的武器彈藥等物資埋藏了起來，然後來到了縣城外面的車馬大店，把馬匹存在車馬店裡，然後朝著平安縣城的城門走去。
徐大龍身穿長衫，頭戴禮帽，他扮的是一個貨棧的掌柜。
鄭喜榮和趙小滿扮做夥計的模樣，跟在徐大龍的身邊。
到了城門口之後，幾名站崗的偽軍上來檢查他們的良民證。
良民證是日偽基層政權發給日偽控制區域普通百姓的身份證件，良民證很容易搞到，因為上面沒有照片，只要持有者的性別、歲數以及身高等基本特徵一致就可以。
良民證上面之所以沒有照片，並不是日本人傻，不知道良民證容易被其他人使用，而是因為在這個時代照相的費用很貴，日本人捨不得出這筆費用。
徐大龍等人早已經準備好了良民證，到了城門口，出示給了偽軍。
他們也看不出什麼毛病來，可是仍然不肯放他們進去。
徐大龍知道他們是什麼意思，他臉上堆笑，從口袋裡掏出了幾張大花臉，遞了過去。
偽軍們接過大花臉，就放他們進去了。
平安縣城在晉西北一帶算是一個較大縣城了，相對也比較繁華，幾條主要的大街上有很多的商鋪，來往的人也不少。
在縣城東街的十字巷有一個裁縫鋪，裁縫鋪的掌柜名叫胡滿貴，是趙小滿的親娘舅。
看到趙小滿，他驚喜地說道：「小滿，你怎麼過來了？」
趙小滿說道：「舅舅，我是跟著我們掌柜的一起來的，正好來看看你的！」
說著他將手中提著的一包點心，放在了櫃檯上。
胡滿貴看到趙小滿身後跟著的徐大龍和鄭喜榮，把趙小滿拉到了一邊，小聲問道：「前一陣子老家來人，聽說你跟著土匪跑了。他們兩個人是幹什麼的？是不是土匪啊？」
趙小滿笑道：「舅舅您就放心吧，他們都是好人，我也不是土匪。走，到屋裡去說。」
胡滿貴的裁縫鋪是臨街的建築，後面還有一個小院，裡面有三間房子。胡滿貴就把趙小滿等人讓進了裡面。
胡滿貴仍然有些不放心，他先讓徐大龍和鄭喜榮在堂屋裡休息，把趙小滿單獨叫進了廂房裡。
趙小滿向胡滿貴表明了自己八路軍的身份。
胡滿貴雖然也痛恨日本人，可是他家裡的產業都在平安縣城裡，也不願意跟八路軍扯上關係。
趙小滿說他們不會讓他做什麼危險的事情，只是希望能夠向他了解一下平安縣城裡的情況。
胡滿貴答應了下來，跟著趙小滿來到了堂屋。
徐大龍首先向胡滿貴打聽了平安縣城裡日偽軍的情況。
胡滿貴不清楚日軍的編制，他只是說這城裡頭有很多的鬼子，有一個鬼子的大官，人們管他叫平田大隊長。鬼子還有一個憲兵隊，有幾十號鬼子，憲兵隊長是一個戴眼鏡的矮胖子，叫什麼龜田。
城裡還有偽軍的一個營，營長也姓胡，具體叫什麼不知道。還有一個警察局，有百十號偽警察。
了解了基本的敵情之後，徐大龍問胡滿貴，城裡有沒有日本人開的醫院。
胡滿貴說，在西大街有一個日本人開的西醫診所，只對日本人和偽政府的人員開放，他沒有進去過，對裡面的情況也不清楚。
徐大龍又問了胡滿貴一些其他的情況，還特別問了有沒有偽造證件的高手。他拿出了20個大洋，說道：「我們想在你這裡住兩天，你放心，我們絕不會給你惹禍的。」
胡滿貴心裡有些害怕，沉吟著一時沒有答應。
趙小滿把那些大洋塞到了胡滿貴的手裡，說道：「舅舅，你就放心吧，你還信不過我嗎？我們絕不會在你這裡鬧出事情來的。」
胡滿貴看在趙小滿的面子上，有些抹不開，再加上20個大洋不是個小數目，足足可以頂得上大半年的收入。
於是他就答應了下來，再三叮囑，不要在他這裡鬧出事情來。
徐大龍等人在胡滿貴家安頓了下來，然後去城裡轉悠，熟悉縣城裡的情況。
他們轉悠了大半天，基本上摸清了平安縣城裡的地形和敵情情況。
冬天天黑得早，在西大街的一家書店裡，夥計正要上門板，徐大龍等人走進了書店裡面。
店鋪里的夥計攔住了他們，說店鋪就要打烊了，讓他們明天再來。
鄭喜榮遞給了夥計一個大洋，請他幫忙找他們掌柜的。
店鋪的夥計一個月都賺不到一個大洋，看到客人如此大方，頓時眉開眼笑，連聲答應，帶他們去見書店的掌柜。
書店的掌柜並不住在這裡，徐大龍等人跟著店鋪的夥計穿過了一條小街，進了一個胡同，在胡同裡面第一個院子門口，敲響了院門。
院子裡傳來了一個懶洋洋的聲音：「誰呀？」
夥計說道：「掌柜的，我是二春，有三位大主顧有生意要照顧咱們，我就把他們帶過來了。」
不久以後，一個青年男子走了出來。此人二十七八歲年紀，身穿灰色長袍，上身著一件碎花紫色馬褂，中等偏高個頭，留著被稱為漢奸頭的小分頭，眉清目秀，一表人才，只是眼泡有些浮腫，看上去有些沒精打采的。
此人名叫王金科，祖傳的雕刻手藝。他開書店只不過是個幌子，背地裡主要是靠替人私刻圖章、偽造證件來賺錢。
看到徐大龍等人，他勉強擠出一絲笑意，朝著徐大龍等人拱了拱手，沒有說話，轉身就朝屋裡走去。
進入了堂屋之後，徐大龍打量了一下屋子裡的布置，沒有發現什麼特殊的地方，牆上貼著的壽山圖，也是一幅印刷品。
落座之後，王金科問道：「這位掌柜的找我有什麼買賣？」
徐大龍開門見山地說道：「我是從太原城來的，是萬家鎮維持會王副會長的遠房親戚，他介紹我來平安縣城找你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