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記完信息,馮大富帶著王扶去倉庫領了被褥和兩套制式的麻布衣裳,這是落羽宗雜役弟子的專屬服裝。
「雖說小冬峰上的都是雜役弟子,不過王師弟應該也知道,雜役弟子也能修行,只要在十年之內修煉到鍊氣四重,就能擺脫雜役弟子的身份,成為正式弟子。」馮大富領著王扶繼續在院子裡走,來到院子的正門大殿。
「馮師兄,應該是正式弟子吧。」王扶本想著恭維一下,見這個胖子笑眯眯的點頭這才知道對方地位本就比自己高,也是,小冬峰主事總歸不是一般弟子能擔當的。
馮大富掀開桌案上的布帛,露出三本小冊子:「這是三本基礎修煉法訣,本來有五本的,前段時間來了兩個新人,就剩這三本了,王師弟你看看想選哪個。」
「有勞師兄了。」
王扶一臉喜色地看過去,這可是凡人夢寐以求的修仙法訣啊。
只見三本小冊子,分別寫著【水元功】【縱火決】【厚土訣】。
見王扶愣神,馮大富有些好笑,作為過來人他也知道什麼心情,想到這小子和趙澤霖有關係,也想打好關係,其他人他都是直接隨便扔一本過去,哪來這麼多時間還任由挑選,反正都是五行雜靈根。
「王師弟不妨看看三本法訣的介紹再做決定,各有千秋。」
王扶點點頭,不過他卻沒去拿法訣,反而看著馮大富,撓了撓頭:「馮師兄這不是為難我麼,我哪看得懂啊。」
「馮師兄你見識淵博,不如替師弟選擇一下?」
「還是你自己選吧。」馮大富可不想今後被趙澤霖找麻煩,「不過我可以給你介紹一下。」
「【水元功】重在靈力綿長,附帶水箭術和水鏡術兩種法術。」
「【縱火決】重在爆發力,附帶火球術和控火術兩種法術。」
「至於【厚土訣】嘛,相比另外兩部法訣更容易修煉一點,畢竟咱們身在大山深處,踩著大地修行,更容易感受到土靈氣。同樣附帶兩種法術,土刺術和遁地術。」馮大富想到這【厚土訣】的法術不由咂咂嘴。
「修煉更快一點?」王扶眨了眨眼睛,他雖然初入修仙界,但也知道修煉越快才能走得越遠,不然為啥他這個五行雜靈根只能淪為雜役弟子,而周鵬他們卻能直接成為正式弟子。
靈根,靈根,說白了,不就是修煉速度的差距麼。
「嘿嘿……」馮大富見王扶的表情,見怪不怪,「王師弟可是想選這【厚土訣】?」
王扶正要點頭,卻被馮大富打斷。
「先別急著做選擇,聽我說完。【厚土訣】的修煉速度的確快一點,但很有限,肯定比不得靈根上的差距。而且【厚土訣】附帶的兩種法術中的遁地術極其深奧,極難領悟,我來落羽宗這麼多年也沒聽說有誰修煉成功過,所以嘛就意味著選擇【厚土訣】的人比其他人要少一道法術。」
「嘿嘿,雜役弟子就靠著法訣上的兩道法術安身立命,少了一道,恐怕就得受人欺負了。」
看著馮大富有些陰惻惻的眼神,王扶明白這小冬峰上的雜役弟子之間也有爭鬥,也是,住在一個村子的凡人都時常有矛盾,大打出手,就像梧桐村的李大伯和周大叔一樣,因為一隻雞差點打得頭破血流,更何況掌握強大力量的修仙之人?
不過王扶有自己的考量,他的志向可不是做個雜役弟子,而是像雲凝霜雲師姐那樣厲害,舉手投足之間斬妖除魔,飛天遁地。哪怕【厚土訣】的修煉速度只是快上一絲,可多一絲就多一分希望。
「我還是選【厚土訣】。」
「哈哈……」
馮大富笑著拍了拍王扶的肩膀,肥厚的大手壓得王扶胸悶氣短,「希望王師弟今後能一直保持一顆修仙的初心。」
他哪裡看不出王扶心中所想,見識了太多人,初入修仙界的人不都是這樣抱著極大的決心信心麼?一心修仙,一心求那長生不老。
從前,他也是這樣。
可事實總會把這些人的希望打破,擊碎得體無完膚。
「這是【修仙基礎常識大全】,記錄了修仙界的一些基本常識,與基礎法訣一樣,都是標配。」馮大富從旁邊書架上取來另一本頗為厚重的書籍。
王扶將它和被褥捆綁在一起,至於【厚土訣】則揣在懷裡,貼身放著。
馮大富越看越覺得王扶土裡土氣,就像哪個小山村里剛剛跑出來的土鱉。不過土鱉也好,富家子弟也罷,只要和趙澤霖有關係,其他的都不重要。
「走吧,咱們去百草谷,我已經想好讓你幹什麼了,保證輕鬆滿意。」
王扶提著被褥和兩套麻布衣服,跟在馮大富後面。
他們往山下走,一路上交流不多,主要是王扶的注意力都在沿途的景象上了,也不能說是景象,都是一些身穿麻布衣裳埋頭苦幹的雜役弟子。
他們一見著兩人,或者說一見著馮大富就低下頭,自顧自的做事,足見馮大富在他們心裡是何等可怕。
王扶更加慶幸自己扯虎皮拉大旗了,不過他也沒說謊,的確是趙澤霖送他來的,至於馮大富怎麼臆想就不關他事了。
小冬峰山腳下,有一地勢低洼的谷地,就是百草谷。
一塊塊四四方方的藥田遍布,藥田裡生長著各式各樣的草藥,璀璨的陽光照耀過來,熠熠生光,晶瑩剔透的珍珠掛在葉子上,搖搖晃晃,煞是奪目。
幾間木屋子分布在藥田的不遠處,有一道炊煙升起。
「這裡就是百草園,王師弟你自己挑一間空屋子住,屋子裡一般都剩有糧食,」馮大富指著前面的幾處木屋,又指了指不遠處的藥田,「安頓好後,從明日開始看護這十方藥田,清除藥田中的雜草,這一片的藥田已經有段時間沒有清理了。」
「明白。」王扶點點頭。
這個任務的確很輕鬆。
馮大富離開後,王扶便找了個空屋子,打掃一番,鋪上被褥,便是一處遮風避雨之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