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還有這事?」蘇清瑤洗碗的動作停了下來,錯愕地瞧著女兒,「你說的是真的?」
顧清清:「???」半真半假。
不敢告訴老媽實話,怕她受不住。前世,她的確在十九歲那年,身體莫名其妙就好了。一直到她死都無病無災的,連感冒都很少有。
當時朱大海的媽還洋洋自得地說:「這是我們老朱家的福氣,進了我老朱家的門,自然一帆風順。不像那老顧家,就是個沒福氣的,女兒養在家裡,整天病病歪歪。」
真的是這樣嗎?
顧清清自己也糊塗,反正十九歲起她身上的病就好的無影無蹤。到底是不是沾了朱家的福氣,她也不敢肯定。
「當然是真的。」顧清清表情堅定,「不然你以為我哪兒知道顧小煙跟朱大海的事?那是我折了個紙蝴蝶,放出去探查來的。」
「什麼?」女兒的話簡直讓蘇清瑤驚悚,「你的意思是說,顧小煙的醜事是你鬧出來的?」
「嗯!」在老媽面前,顧清清很少說假話,「我查到後讓顧長青去找的顧老妖,朱大海既然喜歡顧小煙,乾脆讓他們兩個做一對好了。」
蘇清瑤瞧著女兒,一臉的不可思議。她還以為是顧老妖無意之間撞見那對不要臉的男女做下的醜事呢。
原來不是,是她想岔了,是女兒查出來的。
顧小煙想嫁給朱大海,可能很難。他們出事這麼多天了,王大慶也沒說要來退親。
擺明了就是不想退掉這門親事。
「王家可能不會退親。」把洗乾淨的碗收回碗櫃放好,蘇清瑤在圍裙上擦了擦手,「王家到現在都沒反應,這親怕是退不掉。」
顧清清無所謂:「不管,反正我的目的達到了,朱大海既然跟堂姐搞一塊兒,這親我可不要。」
蘇清瑤一愣,隨即明白了過來。還是她女兒聰明,早發現了朱大海是個不靠譜的渣男,要是等結了婚再發現,那就什麼都晚了。
「我家清清是個有福氣的。」蘇清瑤摸摸女兒的頭,慈愛盡顯,「朱大海的確比不上江靖遠。往後你們小兩口在市里買了房,不知道要羨煞多少人。」
顧清清一怔,隨即笑了起來:「媽!在市里買房有什麼稀奇的,往後三十年,村里家家戶戶都能在市里買房。」
蘇清瑤恨鐵不成鋼地點了點女兒的腦門:「你也知道那是往後三十年,我說的是現在。往後三十年怎麼樣我不知道,家家戶戶買得起也不算什麼,現在咱們村有幾個人能買得起?」
母女倆說著出了廚房,來到廳里。
江靖遠不勝酒力,喝了不到二兩,臉紅脖子粗,看著怪嚇人,像是醉了。
蘇清瑤趕緊讓顧清清扶著他回去休息,明天還得去市里上班呢,不能起晚了。
江靖遠巴不能夠,故意醉醺醺的樣子,跟著顧清清走了。
一出顧家大門,伸手拉住了顧清清,提了個要求:「陪我去外邊走走,吹吹冷風,散散酒氣。」
顧清清沒推辭,反手握住了江靖遠的大手:「行,我陪你走走。」
顧家村沒有河,只有一個大池塘,黑燈瞎火的也沒地方去,只能沿著池塘走一圈。
江靖遠的樣子看著嚇人,其實一點都沒醉。
不知道為什麼,他一喝酒就臉紅,紅的恐怖,血管根根暴起,連眼珠子都是紅的,像只惡狼。
顧清清半點不害怕,瞧著這樣的江靖遠,反倒覺得男人味很足。想起今天小染小五的話,她不由得好奇。
「江靖遠!除了我是你的救命恩人,你還喜歡我什麼?如果我不是救過你呢?還喜歡我嗎?」
「這個?」江靖遠想了想,很直白地回答,「不知道。反正你救了我,我就喜歡上你了。」
「就這麼簡單?」顧清清愕然。
江靖遠傻笑:「就這麼簡單。」
她不死心,又問:「那如果救你的人是個老大媽呢?你怎麼辦?也以身相許?」
「你在抬槓。」江靖遠是喝了點酒,沒醉,腦子也沒亂,「老大媽我怎麼可能喜歡,大不了我認她當乾媽好了,一輩子做她的兒子,好好報答她。」
「那如果我沒跟朱大海退親,嫁給了他呢?你怎麼辦?」
「我會默默地在邊上守著。」江靖遠沉下臉,落寞憂傷,「不會給你添麻煩,就安靜地待著。」
「你不打算結婚?」
顧清清明明知道結果,還是想聽江靖遠親口告訴她。
江靖遠搖搖頭:「我這輩子,只想娶你,別人對我來說,沒有任何吸引力。我醉心於機械研究,醉心於你。除了這兩樣,再沒別的嗜好。」
顧清清得到了想要的答案,除了震驚之外,還有心酸,心疼。難怪前世她的屍體成了巨人觀,江靖遠都不嫌棄,抱著她哭的肝腸寸斷。
這個男人,對她的愛都藏在了心裡,輕易不會說出來。
「我知道了,以後都不問了。」顧清清心裡感動,鼻子發酸,「記住今晚你說的話,不能隨便糊弄我。」
其實後面這句是廢話,前世江靖遠那樣對她,還用得著說嗎?
她有點患得患失,不敢保證這世的江靖遠能像前世那樣對她,萬一他變心了呢。
說出來,心裡舒服了不少。
「那當然,我怎麼可能糊弄你。」江靖遠伸手將顧清清摟在懷裡,「你是我在這個世上最親的人,糊弄誰也不敢糊弄你。清清!我很喜歡你,特別喜歡。
以前看見你被朱大海吼,我偷偷摸摸找人揍了他好幾次。每次他都不知道是誰揍的他,好傻一男的。」
呃?聽了這話,顧清清不由得想起前世朱大海在七月半那天傷了命根子的事,會不會是江靖遠做的?
他那麼在乎她,怎麼可能眼睜睜看著她跟朱大海結婚?
這樣的想法一出現,瞬間感覺猜到了真相。前世朱大海被廢掉,說不定就是江靖遠乾的。
「你還對他做過什麼?說出來聽聽。」
「沒了,就他每次欺負你,被我知道,我就想辦法打他一次。」
江靖遠話說的輕描淡寫,聽在顧清清的耳朵里,不亞於驚雷。
難以置信地瞅著江靖遠,顧清清眼眸一動不動:「每次都是你自己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