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莉……」
我依舊大喊著她的名字。
阿文和韓喬靠了過來,看到已經沒了呼吸的泰莉,大聲地喊道,
「大嫂……大嫂……」
兩人悲痛的喊聲刺痛了我的耳朵。
阿文和韓喬將我扶了起來,「吳哥,我們現在返回去,殺了李阿虎,替大嫂報仇!」
被我立馬制止,「站住!你們倆現在去也是白白送死,李阿虎人多,先把泰莉安頓好再說。」
「這個仇要我來報,我一定要親手殺了李阿虎。」
阿文和韓喬剛走幾步,被我叫住了,「吳哥……」
阿文想去,我能深深地感受到他的憤怒,但我也不想他倆白白去送死。
第二天,我們為泰莉舉行了一場簡單的歡送儀式,
只有我和阿文,韓喬三人為她送行。
牧師了解了泰莉一生的遭遇後,悼念詞這樣說道,
「泰莉小姐一生為愛忠貞不渝,如鏗鏘之玫瑰,堅定勇敢,不懼風雨,對愛情狂熱和執著,願你的愛情之花在此永遠盛開!」
「阿門!」
泰莉的葬禮結束後,我們沒有再回到沈姨的住處,
她也不知道泰莉走了。
最近經歷了太多的悲歡離合,我覺得沒有必要再讓她傷心了。
我和阿文,韓喬三人走到大街上,隨便找了個地方坐了下來。
這時從身邊經過的報童喊道,
「號外!號外!屯北扛把子蔣先生與黑手幫火拼壯烈犧牲!」
「號外!號外!」
我們三人一聽,瞬間面面相覷。
阿文馬上走過去,扔了個硬幣給報童,迅速搶過一份報紙拿到了我的手中,
「吳哥,這是真的嗎?」
我看到報紙的黑白封面上印著蔣石和他的手下大飛跪在地上,頓時將報紙捏成了一團。
「現在我們該怎麼辦?蔣先生都死了。」
阿文和韓喬同時看向了我。
由於泰莉的死令我悲痛欲絕,想不到蔣石也死了。
我倏地站了起來,「為泰莉報仇!」
他倆跟在我的後面,有些垂頭喪氣。
我知道他倆在想,現在我們赤手空拳,沒有武器,怎麼跟李阿虎拼命。
我直接帶著他倆來到了洪天的堂口處。
到了門口,被看門的小弟給攔住了,「吳哥,不好意思,容我通報一下,你們才能進去。」
韓喬想把小弟推開,立即被我阻止了。
但他嘴裡還是小聲的罵了一句,「媽的,狗腿子,狗眼看人低。」
過了一會,小弟出來了,
「吳哥,洪爺說了,你們可以進去。」
我們三人徑直走到了堂口裡面,洪天說道,「二狗,泰莉的事,我聽說了,你今天來是想替泰莉報仇的吧。」
我回道,「也是,也不是。」
「不僅為泰莉,同樣也為萍姐。」
洪天有些訝異的看著我,「好,二狗,你是條漢子,說吧,要我怎麼幫你?」
既然洪天開門見山,我也直接了當。
「洪爺,我想向你要些裝備,這萍姐的仇,我來提她報。」
洪天思考了片刻說道,「好,我讓人帶你去武器庫,需要什麼裝備你們自己拿。」
隨後我跟著阿燦來到了洪天的庫房,發現裡面擺滿了各式的武器裝備。
阿燦說道,「吳哥,泰莉的事我很抱歉,這次殺李阿虎,我也想出一份力,就當是為萍姐報仇。」
「她生前待我不薄,我理應為她做點什麼。」
隨後阿燦問道,「吳哥,你們打算什麼時候動手,我也和你們一起去。」
拿好裝備後,我拍了拍阿燦的肩膀說道,「你有這份心意,萍姐會很高興的。」
「至於報仇的事,就交給我辦吧!」
阿燦聽後只能無奈地點點頭。
我們三人拿了洪天的裝備後,來到了蕭楚然的酒樓,
準備痛快的吃一頓。
蕭楚然見是我來了,特意給我們安排了一個最好的包間。
這頓飯她全程作陪,所有的菜品都是她安排的。
考慮到晚上還有重要的任務,我們都沒有喝酒,只有蕭楚然自己喝。
借著酒勁,她說道,「二狗,你們發生的事,我都聽說了,都是李阿虎害的。」
說到這裡,我沒有接她的話,因為今晚我們三人就要去殺她的男人了。
而此刻,她卻還好酒好菜地招待我們。
這聽起來多少有些滑稽,但現實卻是這麼的殘酷。
酒席結束後,我們正要走的時候,蕭楚然突然把我叫住了,
她的眼中像是含著深情的淚痕,一把將我抱住了,
「二狗,保重,你以後還會來看我嗎?」
看你?
我分明是來喝酒吃肉的,她卻認為我是來看她的。
但其實我也有這層意思,我努力的記住了她身上散發的迷人味道,
深吸了一口,將她鬆開了,「然姐,謝謝你的深情,如果還有可能,我會來的。」
這時我突然想起了什麼,馬上將她拉到一邊,在她耳邊說道,
「然姐,我想求你幫我做一件事。」
我把阿文在碼頭貧民木棚區還有一位老母親的事告訴了她。
蕭楚然含著淚答應了,「放心吧,二狗,我一定會替你兄弟好好照顧她的,為她送終。」
有了她這話後,我了卻了最後一個心愿。
我們三人肩上扛著從洪天拿來的裝備,大步朝酒樓外走去。
蕭楚然依然望著我的背影,大喊一聲,「二狗……」
「記得一定要回來……」
我沒有回頭,也沒有應答,我知道今晚的結局會是如何。
從酒樓走出來後,天色已晚,白天熱鬧的街道已經變得蕭瑟起來,
伴著陣陣的冷風,讓我第一次感覺到外江的寒意。
就連平時在街道上很少見到的樹葉,此刻吹得滿大街都是。
我知道一定是冬天來了。
我們三人開始朝著李阿虎的天后宮據點走去,我們三人誰也沒有說話。
看著天已經黑了,我們直接扛起槍,朝著李阿虎的天后宮一陣掃射,
站在門口的小弟,還沒來得及反應便被我們給擊倒了。
我們誰也沒有躲,直接大步向前。
李阿虎的小弟紛紛出來應戰,結果都倒在了門口。
但始終不見李阿虎的蹤影。
這時站在我身邊的阿文突然被擊中了,他瞬間倒地。
我還沒有反應回來,緊接著就是韓喬也被擊中了,子彈直接射進了他的額頭。
這時我才意識到被李阿虎給狙擊了。
我迅速躲到樹後面罵道,「李阿虎,你這個王八蛋,給老子玩陰的,有本事出來,我們單挑。」
我觀察了一會廟裡已經沒有了動靜,他的小弟也全部倒下了。
李阿虎見我躲在樹後面,無法擊中我。
我也找不出來他藏在哪裡,就這樣我們僵持了差不多一個小時。
他突然喊道,「好,吳二狗,我敬你像條漢子,我跟你單挑。」
這時他主動將狙擊槍從房樑上扔了下來,然後自己也順著繩子滑了下來。
他手裡拿著手槍,大步地向我走來,我也不甘示弱地走了出去。
我大喊一聲,「李阿虎,我們之間的恩怨該了結了。」
「好,二狗,我答應你。」
這時他把槍里的子彈全部弄掉只剩下一顆,我也跟著把槍里的子彈去掉,只剩下一顆。
我們相互對準了對方,我緊盯著他的眼神,透著滿滿的殺氣。
就在這一瞬間,我們同時摳動了扳機,我打中了眉心。
他打中了我的胸口,瞬間的疼痛讓我幾乎喘不過氣來。
李阿虎倒下了,我也跟著倒下了。
我看到身邊頭躺著的阿文和韓喬,用盡了退後的力氣爬到了他倆的身邊。
我的雙手一手搭在了阿文的身上,一手搭在了韓喬的身上。
嘴裡念叨著,「兄弟,我來陪你們了。」
之後我感覺眼前一黑,像是聽到了條子的聲音,「長官,這裡還有一個活的,還有呼吸。」
雷探長看著我,馬上喊道,「快……快送醫院!」
第二天,李阿虎的死訊轟動了整個外江,各大報紙紛紛報導。
其中也寫上了吳二狗的死訊。
雷超的手下拿著報紙找到了他,「長官,那個吳二狗不是還在搶救嗎?怎麼就被那些記者寫死了呢?」
雷超沒有說話,直接讓手下出去了。
我和李阿虎對決的消息,很快傳到了嫂子手中,她每天都在等外江的報紙,就想知道關於我的一切。
結果在報紙上看到我和李阿虎的死訊,驚得瞬間暈了過去。
當她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躺在了我曾經躺過的那張木板床上。
她眼含淚,放聲痛哭起來,「二狗,我的二狗沒了……」
阿珍也跟著痛哭的趴在嫂子身上。
黑山在送嫂子和阿珍回島上後,在返回外江的路上徹底沒有了音訊。
全書完。
感謝一路陪我磕磕絆絆走過來的寶子們,故事的結局很淒涼。
作者哭了,希望讀到這裡的寶子不要哭,我怕大家哭。
感謝一路跟讀的一千多位忠實的讀者大大,是你們的鼓勵和支持,讓我打消了一次又一次想放棄的念頭,堅持把這本書寫完。
是您們給了我力量,支持,信念。
願諸君:一切安好,富貴喜樂,歲歲無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