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葉大人急忙應答,並補充道:「等他自己交代身份後,再釋放他。」
沈聿銘轉身離去,一旦百里延自曝其身份且承認罪行,他就再也無力回天了。
與此同時,在蘇府內。
一名信使匆匆趕來報告消息。「什麼情況?」
聽到消息的葉紜姿猛地站起身來,桌上的茶杯搖晃了一下,茶水濺了出來。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不是已經把他帶回府了嗎,怎麼還留在百花樓中?」
「殿下又悄悄去了百花樓喝酒。」僕人結結巴巴地說。
葉紜姿眉頭一皺。
「葉小姐,求求您,救救我們家殿下吧!如果背上殺人的罪名,可就完了。」僕人雙膝一軟,跪了下來。
他無計可施,這件事必須保密,而葉小姐曾多次幫助過殿下,這次也一定能有辦法。
葉紜姿臉色凝重,深知事態的嚴重性。百里延的身份絕不能暴露,更不能與殺人案扯上關係。
「到底發生了什麼?詳細說來。」
「事情是這樣的……」僕人講述了昨晚的情況:七皇子獨自飲酒,他在門外守著。不料,清晨百花樓喧鬧異常,開門一看,竟發現殿下的身邊躺著一具女屍。
「殿下絕不會殺人,小的看得清清楚楚,殿下整晚都沒召見任何女子。」然而,那具屍體卻神秘地出現在殿下身旁。
葉紜姿眉頭緊鎖,心想這絕非偶然,顯然是有人故意栽贓給七皇子。
另一邊,獄卒粗暴地將百里延推進牢房,他吼道:「快進去,別磨蹭!」
一踏入大牢,百里延就被一股難聞的氣味包圍,四周漆黑一片,地上滿是污穢。身為皇子,他從未經歷過如此惡劣的環境,不禁皺起了眉頭,用衣袖捂住鼻子。
獄卒見狀,冷笑一聲:「現在坐牢了,還講究這些!」
牢門沉重地打開,獄卒用力一推,將百里延扔了進去。牢房內骯髒凌亂,角落裡的腐爛稻草散發出刺鼻的氣味。
百里延感到一陣噁心,胃部如火燒般不適。獄卒沒有再為難他,鎖上門後便離開了。
望著眼前這髒亂的牢房,百里延心中五味雜陳,從未想過自己會有入獄的一天。
「咯噔……」突然,一陣鐵鏈聲響起,一隻手緊緊抓住了他的衣服下擺,嚇得他往後一跳。
他定睛一看,原來是鄰近牢房中的一個囚犯伸出了乾枯的手。那人蜷縮在角落,腳踝上的鐵鏈發出了聲響,鐵鏈中夾雜著幾根蒼白的骨頭,顯然是長期磨損所致。
看到這一幕,百里延胃裡一陣翻湧,最終沒能忍住,吐了出來。這幾日除了酒,他幾乎沒吃過什麼,此時只吐出了一些苦澀的液體,但仍感到十分不適。
他不禁想,何時才能離開這裡?還要在這地獄般的環境中待多久?
百里延站不穩,全身乏力,強忍著不讓自己倒下。這地方又髒又亂,讓他坐地等同酷刑。
可笑,堂堂皇子竟落得如此田地。
不對,他本就不是皇子。
百里延的眼神黯淡無光。
葉紜姿得知七皇子被捕的消息,立刻想到要儘快將他救出,時間越長,越容易走漏風聲。
她決定先去百花樓了解情況,顯然,昨夜發生了一些事,有人設計陷害了百里延。
馬車停在百花樓的後門。
無論晝夜,這裡總是歌舞昇平,女子們的嬉笑聲不斷。
葉紜姿皺了皺眉,戴上了面紗。
「小姐……」玉漱擔心地拉住葉紜姿,這裡是是非之地,萬一被人看到會壞了名聲。
小姐即將出嫁,怎能涉足此地!
葉紜姿安慰玉漱說:「你在這裡等我,我很快回來。」
「小姐,還是讓我去吧!」
玉漱咬牙,認為自己冒險總比小姐更合適。
葉紜姿搖頭,這件事只有她親自處理才穩妥,稍有不慎就會被對方察覺。
她下了馬車,給了看門的老者一些銀兩,便順利進入了百花樓。
接下來的任務是查明真相,那個指控百里延殺人的丫鬟最值得懷疑。她堅持說百里延是兇手,但她一定看到了更多。
在百里延的手下幫助下,找到了那名丫鬟。
幾個女子正聚在一起閒聊,其中一個女子顯得格外張揚,不停地擺弄著頭上的新髮簪。
「喲,虹姐,你的新髮簪真漂亮,肯定很貴吧?」
女子得意地笑了,「是一個客人送的,怎麼樣,好看嗎?這可是市面上賣五十兩銀子的好貨!」
「真羨慕,什麼時候我也能有這樣的好運呢!」
「哼。」女子得意洋洋,對自己的新飾品愛不釋手。
葉紜姿目光一凝,低聲吩咐手下:「查查這髮簪的來源,看看是誰送的。」
「是,小姐。」手下領命而去。
葉紜姿則悄無聲息地跟在丫鬟身後,想要聽聽她會透露些什麼。
丫鬟一路炫耀,直到經過一間空蕩蕩的房間。這間房與周圍的喧鬧格格不入,靜得可怕。
丫鬟的臉色驟變,加快步伐,迅速進了屋並關緊了門。
葉紜姿跟上,輕輕推開窗縫,密切注視著屋內的動靜。
「花兒姐姐,你安心吧,我會多給你燒些紙錢的。」丫鬟搓著手,聲音裡帶著幾分顫抖,「我也是沒辦法,只能這樣做才能賺到錢。」
葉紜姿眯起眼睛,覺得丫鬟的話里有貓膩,她肯定藏著什麼秘密。
正準備推門進去,肩上突然被人拍了一下。
葉紜姿皺眉回頭,只見一個醉醺醺的男人紅著臉,笑嘻嘻地說:「嘿,姑娘,怎麼還遮著臉呢?讓我瞧瞧你的模樣吧!」
說著便伸手去揭葉紜姿的面紗。
葉紜姿靈巧地一閃,躲開了。屋裡的丫鬟見狀,立刻警惕起來,匆匆跑出來,見到只是個醉漢在鬧事,便鬆了口氣,趕緊離開了現場。
葉紜姿見丫鬟離開,眉頭緊鎖,正想追上去。然而,那個男人又纏了上來,手不老實地說:「姑娘別走啊,今晚大爺我包了你,怎麼樣?」
原來這醉漢是誤打誤撞進了這個地方,因為這裡曾有個婢女去世,大家都避而遠之,沒人願意進來。
葉紜姿冷聲喝道:「走開。」
她推開男人的手,心裡盤算著用陶其銘給的藥水對付他,那是一種不會致命但足以讓人昏睡的藥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