蓮香子牽著索南的手走進來,雖然神情依舊帶著幾分冷意,但已沒了之前的狠厲,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少見的輕鬆自在。
她直視葉紜姿,眼神既不自卑也不傲慢,誠懇地說:「葉紜姿,我們能不能加入你們?我們在這兒長大,除了殺人別無所長,你救了我們,讓我們來保護你好不好。」
「我的女人我自己保護。」沈司晏不悅地插嘴,葉紜姿立刻瞪了他一眼,沈司晏識趣地閉上了嘴巴。
蓮香子沒理會沈司晏的反對,目光緊緊鎖定葉紜姿,期待著答覆。
葉紜姿望著他們倆,輕輕點頭道:「好吧,你們就跟在我身邊吧。不必時刻跟隨,你們中的蠱毒讓呼特皓得以控制,但你們卻是彼此的解藥。」
蓮香子點點頭,葉紜姿這才明白了在堪丹山上見到蓮香子那些古怪現象的原因。
「等我們回去,我會盡力為你們解毒,但不敢保證成功!」葉紜姿平靜地說。
蓮香子沒想到葉紜姿還會幫忙解毒,眼中的敬意油然而生,索南也不禁多看了葉紜姿一眼。
葉紜姿繼續低頭吃飯,「你們去找侍衛默坤安排住宿,後天啟程回朝。還有,換上我們的服飾,免得以後惹是非。」
蓮香子應允,帶著索南離開了。
葉紜姿轉頭望向沈司晏那張陰沉的臉,心中滿是疑惑,這位大爺又在鬧哪出?
沈司晏咬著牙,心想這小傢伙是不是不氣他就渾身不舒服?
沈司晏一把攬住葉紜姿的細腰,猛地拉向自己,葉紜姿差點撞上他的額頭,不滿地瞪了他一眼。
「默坤?叫得這麼親昵?」沈司晏的調侃讓葉紜姿額頭直冒黑線,她懶得搭理,但鑑於對方的臭脾氣,只好遷就著。
「哪能呢?」葉紜姿回應道。
沈司晏挑了挑眉,饒有興致地瞅著葉紜姿。
「下次再讓我聽見你跟別人這麼親昵地打招呼,我就把他掛城門上示眾,再找人給他扔臭雞蛋!」
葉紜姿一聽,眼皮子不由自主地跳了跳,心說這傢伙怎麼這麼孩子氣呢?
「沈司晏,為啥只罰男的啊?」沈司晏一副「你不懂」的表情望著葉紜姿道:「這樣一來,哪個男的還敢靠近你?他們敢這麼幹,我的臉往哪兒擱?」
葉紜姿一聽,心裡暗罵,真是個老狐狸!
夜色漸濃,葉紜姿懶懶地趴在沈司晏懷裡,沈司晏修長的手指穿梭在葉紜姿的髮絲間,輕輕揉捏,樂此不疲。
「沈司晏,咱們何時回家?」葉紜姿開始懷念起沈府那份寧靜了。
「再等兩天,事情辦妥了咱就回去。」沈司晏在葉紜姿的額頭上落下一吻。
「你的想法跟我一樣嗎?」
沈司晏點點頭,「若非內奸,堪丹城怎會那麼容易落入呼特皓手中?況且,南門那片流沙區只有本地人才清楚,沒內奸絕不可能!」
葉紜姿輕笑,聽著沈司晏強健的心跳,心裡暗道:沈家主就是沈家主,無所不能。
暗處,聽到「內奸」二字,那隱匿的身影猛然一震,差點踩碎瓦片。直到屋頂上再無動靜,葉紜姿才戳了戳沈司晏的胸口,「老狐狸!」
沈司晏低頭,見葉紜姿笑眼彎彎,一顰一笑都攝人心魄,「小傢伙,這是在誘惑我嗎?」
葉紜姿察覺氛圍愈發熱烈,臉一黑,對著沈司晏一陣無奈,心想自己不過笑了一下,怎麼就成了誘惑?
次日,葉紜姿喚來鳳洋羽,「鳳將軍,把堪丹城府衙里的人全部召集起來,一個都不能少。」
鳳洋羽表示明白,沈司晏拉著葉紜姿步入堪丹縣衙,望著一群惶恐不安的士兵。
片刻後,葉紜姿揮了揮手,輕鬆說道:「行了,都散了吧,各自忙活去。」
沈司晏目光掠過散去人群,不自覺地在某個身影上多停留了片刻。
縣長在一旁戰戰兢兢,汗如雨下,腿都有些發軟,沈司晏緩緩啟唇,話語中自帶一股不容置疑的王霸之氣:「你的部下欠練,若再管不好堪丹城,就等著收拾殘局吧!」
縣長唯唯諾諾,恨不得沈司晏立刻離開,沈司晏也未多做耽擱,拉起葉紜姿就走。
「沈司晏,咱倆想到一塊兒去了,那人步伐穩健有力,走姿與常人不同,一看就是訓練有素的兵。」
沈司晏點頭讚許:「你咋這麼聰明?」話畢,還寵溺地揉了揉葉紜姿的頭,眼裡笑意盈盈,滿是欣賞。
確認四下無人,不憚一躍而入,不憚眼神冷峻,對上蓮香子,「你叛變了?」
蓮香子冷笑回應:「你說的是背叛呼特皓,還是玖鳳國?他對我的,我銘記在心,他必死無疑。而且,他那驕傲自大的性格早晚會讓我們吃敗仗,我們不差,該是我們上場的時候了。」
不憚目光銳利,滿是不屑:「你的志向不小,但別讓我發現你背叛玖鳳,否則,你將無處安葬。」
不憚投以冷眼,蓮香子卻不以為意,漫不經心地把玩著指甲:「接下來怎麼辦,留此非長久之計。」
不憚閉目沉思,蓮香子見其傲慢姿態,心中暗諷。
蓮香子忽地擲出飛鏢,不憚眼疾睜,側身閃過,聲帶寒意:「你想殺我?」
蓮香子咬牙切齒,恨意滿滿:「你以為做得天衣無縫,那些侮辱我的,都是你的安排吧?想讓我心甘情願為你們賣命?你們太小覷我了。」
蓮香子不再言語,直接撲向不憚扭打起來。
索南看不下去,衝上前將蓮香子護在懷中。
葉紜姿揮舞神鞭,神鞭瞬間鎖住不憚,不憚瞠目結舌。
沈司晏冷笑道:「縣長,你這位置,該換人了!」
縣長腿一軟,眼神中滿是對不憚的懼怕和驚詫異。「你們合起伙來坑我?蓮香子,你這惡毒的女人,國王若有閃失,我做鬼也不饒你。」
不憚再也維持不住那副淡然,怒目圓睜,直勾勾盯著蓮香子和索南,那眼神仿佛要將二人撕裂成碎片。
索南抬眼,冷若寒冰,直視不憚:「若非你煽動國王侵犯染柒國,何至於此?你以為國王看不出你的野心?認命吧,不憚,你摯愛的國王將因你而喪命。」
不憚口角溢血,至死仍是一副不甘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