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過程順利得可怕。
這也讓皇上第一次感受到，帝王說一不二的體驗。
也更加讓他確定，要儘早除掉那些不聽話的臣子。
當然，有遵守律令的，就有不遵守的，更多的是那些長期被壓迫，卻不敢反駁的女子。
不過這一切才剛剛開始。
白氏回到國公府，正巧天衣閣的人送來一批，上次定製的衣服。
藍的，紫的，紅的，綠的應有盡有。
在姜清婉的支持下，白氏沒按捺住，直接往身上比劃，婆媳倆開始搭配起來。
王嬤嬤勸阻道：「夫人，您是孀居，這樣不妥。」
「被外人知道，是要被萬人唾罵的。」
穆寧向母親請安時，就看到這幕。
順著王嬤嬤那些話道：「嬤嬤說得對，您買回來自己欣賞欣賞的了，哪有往身上比劃的。」
「紅的，綠的都有，實在是不成體統。」
白氏知道，新的律令和聖旨還沒下來，也不怪他們。
將在皇上已經同意，她和兒媳婦的建議說了出來。
「我想在皇上面前提婉兒的，但是婉兒不願意，說她年輕，怕壓不住福氣。」
當然，這只是兩人對外的說辭。
真實情況是，自上次永寧候夫人大鬧天衣閣後，婆媳倆感情好得跟一個人一樣。
白氏就向兒媳婦訴苦，自相公戰死後，她在國公府過的都是什麼日子。
姜清婉就趁機將自己的計劃說出，成不成功先不說，一旦成功就讓白氏將自己這麼多年守寡日常，和她提出的新律令上交皇上。
白氏被姜清婉的言論打動，當場表示同意。
兩人都知道，這件事一旦成功，將會名垂千史，可一旦失敗，也會背上更大的罵名，所以，白氏直接將所有事情攬在自己身上。
「就是委屈婉兒了。」
這可是能被記上史冊的大好事。
姜清婉微笑著搖頭：「母親，我有什麼委屈的，從今往後，我就是先驅夫人的兒媳婦，看以後誰敢小瞧我。」
婆媳倆，相視一笑，都明白對方的意思。
這也是兩人私下做的交易，此事若是成功，白氏就將整個國公府，全部交給姜清婉，現在也算是皆大歡喜了。
兩人都發現，一旁的穆寧喘著粗氣，整個人又氣又急。
「倒反天罡，倒反天罡啊，我穆家怎麼會出了你們這兩個……」
一時間穆寧不知道用什麼詞來形容。
看到姜清婉，指著她的鼻子問：「肯定是你？」
「肯定是你攛掇母親這麼做的？」
「你這個無羞無恥，膽大妄為，敗壞我穆家名聲的刁婦，我要休了你。」
姜清婉一把打飛她眼前的手指。
「今日不寫休書，你就是懦夫。」
穆寧大喊道：「來人，拿筆墨來。」
「想蹲大牢，讓趙依然所嫁他人你就寫。」
聽到母親涼涼的話，穆寧有些懵，什麼意思？
「新律令里有條法規，無故休妻者，將自身一半資產無條件贈予妻子，判三年監禁。」
穆寧張著嘴，驚訝得無以言表。
王嬤嬤回過神問：「那女子做得不對呢？」
白氏看著她有些奇怪：「誰家女子結婚時，不是奔著好好過日子去的。」
王嬤嬤悻悻地閉上嘴，覺得這話屬實。
只要丈夫不犯錯，還真沒有主母會沒事找事，給自己添堵。
「真的嗎？」
兒子蠢，她可不蠢，生怕兒媳婦一個不高興，提出合離，趕緊將兒子推出去道：「真的。」
穆寧低著頭往玉露園走，越想越覺得不對勁。
這是他蹲大牢的事嗎？
這是他穆家名聲的事啊！
轉過頭，準備回去讓母親趕緊進宮，告訴皇上是她頭髮長，見識短，讓皇上趕緊收回成命。
清風對這事也是早有耳聞，眼看著世子妃已經成事，怎麼可能讓世子在回去添堵。
眼珠子一轉，立刻道：「奴才買通了趙家後門的小廝。」
穆寧立即轉頭，看著清風的眼睛都在發光。
天知道他又多想見依然啊。
自從成婚後，他與依然見面的次數變少，生活又像曾經那樣，如一潭死水，濺不起半點波瀾。
穆寧這才真正體會到，古人所說的一日不見，如隔三秋。
「今日能見到依然嗎？」
竟是連一刻都不想等了。
清風面露難色，心裡卻對世子失望得很。
他也說不上為什麼，覺得可能是為世子妃打抱不平吧。
穆寧得知，清風只是買通對方遞消息，心裡還是十分高興。
快步走向玉露園，回到房裡，洋洋灑灑寫了十幾頁紙，上面都是對趙依然的思念。
細心蓋上章，封好口。
囑咐道：「這事辦好了，爺有賞。」
清風轉身直奔正德院。
等世子妃從靜心堂回來，雙手將那封信呈上。
姜清婉瞥了上面：「依然親啟。」
四個大字。
給旁邊的洛梅使了個眼色，開口道：「送去吧。」
洛梅適時將賞銀遞過去。
清風接過賞錢道：「謝世子妃。」
出國公府，將信遞給趙府小廝後，清風等了好久，才從那小廝手中接過一封薄薄的信。
看著上面歪七扭八的穆寧親啟，清風心中不禁吐槽。
「這真是趙家小姐寫的？」
不說夫人和世子妃，這字寫的，都不如府里，熙春、初夏兩位大管事。
拿了信，清風轉身要走，卻被那小廝拉著衣服要賞錢。
「你們世子就這么小氣？」
「替他辦事，連個賞都沒有？」
世子確實沒給啊，清風只好掏出，僅有的幾枚銅錢遞了過去。
那小廝手快速往回一縮。
叫花子們一擁而上，將掉在地上的銅錢撿走。
看到這，清風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心不甘，情不願地，將世子妃給的五錢賞銀遞給對方。
陪著笑臉，給了銀子，就聽到一句：「這還差不多。」
轉過身，清風的臉就垮了，給主子辦事，還要自己往裡搭錢。
想到自己那剛到手的五錢銀子，整個人突然有了幹勁。
給世子妃辦事賺錢啊。
而且世子剛才說有賞，事關趙小姐，世子一高興，應該會多給點吧。
懷著這樣的念頭，清風先到世子妃那轉一圈，照例拿了五錢賞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