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開始那個婆子見王嬤嬤有些心動，在加上一把火。
「世子妃不得世子寵愛，夫人也將管家權要了回去，她是不是故意的啊！」
王嬤嬤看不上這些銅子，卻覺得這幾個人有大才。
仰著頭，一臉傲慢：「行吧，我就幫你們這麼一回，知道等會怎麼回話嗎？」
眾人齊齊點頭。
王嬤嬤覺得大仇將報，來到白氏面前，一陣添油加醋，直接把姜清婉塑造成妒婦模樣。
誰知白氏根本不當一回事，輕飄飄來句：「無事，這事總歸是虧待她了，讓她出出氣也好。」
王嬤嬤心裡驚訝，夫人竟然如此縱容世子妃？
不行，這事不能這麼算了。
「夫人，您才是府上的定海神針，有一就有二，不得不防啊！」
「而且，就算您自己無所謂，也得為以後的二夫人，未來的孫兒考慮。」
這話算是說道白氏心裡了。
「將世子妃叫來。」
姜清婉聽到來人傳話，一刻也沒耽誤，只帶著洛梅一人。
「母親可是為了今日午膳之事找我？」
見她明白，也不打算繞彎子。
「縱容丫鬟拿走我的膳食，你不打算給我個交代嗎？」
「母親何出此言？」
「不是您覺得我火氣太大，賞些素食給我嗎？」
白氏見她那樣子不像說謊，也懵了。
「你如此乖覺，我心疼都來不及，怎會苛待你。」
姜清婉這樣聽話聰慧，是非分明的兒媳婦，她在滿意不過了，如不是她那不爭氣的兒子，兩人關係會更好。
「府上都說您想看重未過門的二夫人，拿走管家權也是為了給她鋪路，我不得世子喜愛，遲早淪為棄婦。」
白氏大驚，也顧不得多想，斥責道：「一派胡言。」
「她們說得對，我本就不喜你，娶你進門是無奈之舉，現在母親已經接納依然，我勸你早日自請下堂，將世子妃位置騰出來。」
聽到穆寧的話，白氏徹底慌了，趕忙道：「別聽他瞎說，我只是見你年紀小，沒經過事，等二夫人進門，這管家權還是要交給你的。」
「那趙依然根本比不上你。」
穆寧不幹了。
「母親，依然哪裡都比她好，您要是覺得依然不好，為什麼還要親自操持我們的婚禮？」
「現在新律令里允許女子合離在嫁，我與她並未圓房，早日放她出府嫁人才是正事。」
「至於管家，您多教教她就行。」
他本就心生愧疚，覺得要不是姜清婉，依然根本不會受那麼多苦。
近日來，母親的贊成，姜清婉的隱忍，都給他一種，可以和依然一生一世一雙人的錯覺。
白氏聽到她們二人並未圓房，心裡慌得不行。
「你閉嘴。」
白氏怕姜清婉說出什麼不可挽回的話，衝著王嬤嬤喊：「快去，把府中對牌鑰匙，全都給世子妃拿來。」
王嬤嬤站在原地不肯去，白氏這會徹底清醒了。
她糊塗啊！
竟然被重獲自由沖昏頭腦，完全忘記國公府之前的窘境。
「婉兒在這等著，母親親自去給你拿。」
穆寧心急。
「母親，依然進門後，我們三個親親熱熱不好嗎？」
「為什麼要讓一個外人，來打擾我們一家三口的生活？」
白氏兩眼一翻，直接氣暈過去。
這次，姜清婉心裡並不著急，穆寧說得對，自己是個外人。
幾名府醫聽聞夫人暈了，一個個腳下跑得飛快。
「世子，世子妃，夫人這是中風了。」
穆寧擔心白氏好不了，心裡焦急。
看著府醫拿出銀針，往母親腦袋上扎，穆寧身子就往後退。
「能好嗎？」
「世子慎言，往後儘量不要讓夫人生氣，陰天雨天，風雪天也儘量不要讓夫人出門。」
「只要不再犯病，夫人便可無恙。」
穆寧心裡清楚，母親這病是讓自己氣出來的，瞪著世子妃，一句話都不敢說。
姜清婉才不是乖乖受氣的性子，可顧忌白氏身子，怕她一命嗚呼，耽誤自己合離，強忍著火氣，狠狠瞪回去。
拽著世子往屋外走。
「合離吧。」
聽到姜清婉這三個字，穆寧仰著頭直接裝聾作啞。
眼看著母親不能頂事，依然又沒進門，齊國公府還得靠姜清婉撐著，他才不會幹這種蠢事。
而且就算要合離，也得等依然進門，母親同意才行。
「你不說話，我就當你同意了。」
「等母親好起來，我們就去官府登記，絕對不耽誤你們一家三口親熱。」
「不可能，你有沒有良心？」
穆寧開始指責姜清婉。
「未進門，母親就將家中對牌給你，進門後，母親更是將你當親生女兒，她現在生了病，你就這麼回報她？」
「她對你，比對我這個親兒子都好啊！」
姜清婉才不吃他這套。
「至少我問心無愧。」
「這一樁樁一件件，不都是你自己造成的嗎？」
穆寧見她根本不在乎，心裡恨得不行，只能將態度放軟。
「好歹等母親好起來，依然進了門再說吧，現在合離，於你名聲有礙。」
「你也不想外人說你背信棄義吧。」
「而且外面都知道，你嫁入穆家，是為了家國大義，這節骨眼上合離，對你姜家也不好。」
就算姜清婉不在乎自己名聲，也得考慮姜家未嫁女子以後的婚嫁。
兩人正僵持不下，就看見一個小丫鬟慌慌張張跑過來，見到二人面色一喜。
「世子，世子妃，夫人醒了，正找你們呢。」
姜清婉只能將不甘收起，來到室內。
看到兩人一前一後進來，白氏心裡輕鬆不少，最起碼面上還能保持和諧。
白氏有些嘴歪眼斜，不過好在救治及時，看起來不甚明顯。
「逆子，你給我跪下。」
穆寧看了眼母親，在白氏的威嚴下，十分不情願跪在床邊。
姜清婉看到這架勢，心裡一跳，這是要逼著自己答應不能合離？
齊國公府雖好，但她用實際行動證明過，這福氣她享不了。
小的自私狹隘，目光短淺，老的三心二意，過河拆橋，再加上一個不知所謂，囂張跋扈的趙依然，她實在不想將時間浪費在這三人身上。
沒等她想好怎麼拒絕，就聽到白氏說：「逆子，你用我的命發誓，世子妃之位只能是姜清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