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樂郡主、曹丞相還有我和世子。」
趙依然根本不信，全天下這麼多夫妻，不和睦的肯定很多，怎麼可能就兩對。
「永寧候府呢？」
「我不信永寧候願意戴綠帽子。」
姜清婉覺得她天真得可怕。
「當然是休妻啊！」
「幾千年的男尊女卑，幾條律令能改變什麼？」
「婆婆可以掌家，去年皇后生辰，很多孀婦都去了。」
趙依然繼續嘴硬。
「而且那是皇上下的旨意，誰敢抗旨。」
姜清婉托著腮玩味地看向她，趙家怎會養出如此有趣的女兒。
難怪穆寧會對她上心。
「各家背後利益緊密相連，除非一方全族覆滅，否則根本不會切割，至於孀婦，你若是婆母，會改嫁嗎？」
趙依然咽了口吐沫，突然覺得自己竟然無言以對。
年輕孀婦，沒孩子的被人說克夫，不敢娶，有孩子的再嫁，她都覺得太狠心，上了年齡的，有人要？
至於利益什麼的，把財產分了就好啊！
「永樂郡主不就合離了。」
姜清婉再次更正。
「永樂郡主是休夫，而且，不是人人都是永樂郡主。」
趙依然這次徹底沒了聲音，又不想認輸，忍不住譏諷道：「那你是說的十年之約，不就是給自己增加籌碼，逼穆寧和婆婆就範。」
「不然呢。」
見對方一臉理所當然的表情，趙依然愕然。
玩不過，真的玩不過。
回玉露園的路上，趙依然直接嚇出一身冷汗。
穆寧察覺心上人神情不對，以為她被世子妃欺負了。
生氣道：「是不是世子妃欺負你？」
「就說了不讓你去，不讓你去，看你以後還聽不聽我的。」
面對穆寧指責，趙依然竟生出一股無力感。
「你能不能把合離書拿出來給我看看？」
穆寧絲毫沒注意到她的神色，以為她是想看看真假。
伸手從架子上拿出一個盒子。
「我還能騙你不成？」
「世子妃城府太深，我和母親聯手都鬥不過她，不讓你與她接觸，就是為了保護你。」
無視穆寧的解釋，接過合離書一看。
趙依然這下徹底服了。
這份合離書，是以合同形式寫的，上面有句話，十年後，經甲方穆寧，乙方姜清婉，見證人白君蘭同時准許，方可合離。
先不說十年後，婆母要是不在了，這份合離書根本不可能生效，就算十年後婆母還在，以姜清婉的腦子，隨便找個藉口，都可以讓這份合離書永遠作廢。
趙依然頹廢地坐在椅子上，心裡慶幸自己有自知之明，沒打算跟姜清婉為敵。
「你聽到了嗎？」
「安安分分生下孩子，交給姜清婉撫養，十年後這國公府就是我們的。」
穆寧看到趙依然無精打采地點著頭。
覺得她是在正德院吃了大虧，又忍不住心疼起來。
「別難受了，過幾天徹底熱起來，我帶你去莊子上散散心，等天氣轉涼我們在回來。」
「世子妃不會跟著的。」
趙依然敷衍地擠出笑容，表示歡喜。
穆寧見她聽到要出去散心，也沒多大欣喜，覺得實在太正常了。
他都沒在姜清婉手下討到好，依然只會比他更慘。
「別難受了，等生下孩子，我帶你去邊城轉轉，你一定會喜歡的。」
趙依然認清自己地位，裝作十分開心的樣子，應付穆寧。
夜深人靜時，她開始回顧。
今天穆寧的表現並不好，催她早日生下孩子給姜清婉養，知道自己受挫，卻極盡嘲諷，絲毫沒有成婚前的擔當。
可能對於他來說，自己曾經是抗爭白氏的工具，後來是他抗爭姜清婉的工具，現在更是生孩子，能讓他自由的生育工具。
早在她趴在床上不得動彈時，就該明白的，可她不甘心啊！
穿越前，她就是個普通大學生，來到這沒網絡，沒手機的古代根本受不了。
遇到穆寧那天，她是打算自殺試試，看能不能穿回去，當脖子被勒住，不能呼吸時，她就後悔了。
那種窒息感讓她明白，這次死了，可能就真的死了。
在她堅持不住，覺得自己要見閻王時，是穆寧出現救了她。
後面兩人順理成章談起戀愛。
溫文爾雅的有錢軍二代，愛上平凡女孩照進現實，這種設定誰能拒絕？
為了娶她，軍二代更是不惜跟家中寡母決裂，怎能不讓她興奮著迷。
五月的天已經溫暖起來，可趙依然卻打著寒戰。
第二天吃過早膳，她就來到正德院。
就算知道姜清婉看不上穆寧，也得防患於未然。
「你待在國公府我沒有意見，可你不能肖想穆寧，他是我的。」
「否則，我不介意讓你見識見識我的手段。」
為了不讓對方看出她心虛，放完狠話就走，一點都不拖泥帶水。
磨著穆寧，今日就要出發去莊子上避暑。
看到趙依然像以前那樣颯爽立異，穆寧立馬找到兩人之前相處的感覺。
「去，跟世子妃說一聲，我要帶著依然去莊子上避暑，讓她好好管家。」
看到穆寧如此盛氣凌人，趙依然也找到心中那個霸氣軍二代。
人嘛，就要活在當下，之後的事情，之後再說。
清風哪敢這麼回話，委婉表達世子意思後，依舊得了塊五錢的碎銀子。
回去之前，向世子妃保證道：「奴才一定將二人看好。」
就在清風準備退下時，聽到世子妃說：「讓你老娘，將王嬤嬤那些證據呈上來。」
「等你成婚生子後，可以給孩子找戶農家脫離奴籍。」
清風早就知道世子妃手段不凡，所以並沒有驚訝，只覺得世子眼瞎，為什麼會喜歡胸無點墨的二夫人。
若是二夫人生的孩子，跟她一樣蠢該怎麼辦？
不過這些都不是他該操心的，恭敬回道：「奴才明白。」
借著收拾衣物，將事情傳給錢嬤嬤，母子倆都興奮不已。
母子倆跟錢家祖父可不一樣，之前是迫於無奈，只能在國公府當奴才。
後來看到刁家靠著王嬤嬤算計主家財產，供出一個舉子，就有脫奴籍的想法。
只要他們母子一心，好好替世子妃幹活，還怕供不出一個讀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