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1章 來啊，相互傷害啊
「你……你……胡言亂語……你……」
在上朝之前，梁忠敏想過賈瑜被彈劾後的一萬種反應。
據理力爭、歇斯底里甚至惱羞成怒拔刀相向等等，各種可能都想到了，唯獨沒想到這廝居然從這個角度來反擊，一時間他的臉色漸漸變得通紅，又開始變成了青色，最後變成了一片慘白。
其實別說梁忠敏了，就算是昌平帝、汪知節、簡德三、楊繼林等一眾閣老也被賈瑜的騷操作驚得目瞪口呆。
要說梁忠敏對賈瑜的彈劾罪名重嗎？
那是真的重，一旦被認定為事實，是要被誅三族的。
而反觀賈瑜對梁忠敏的彈劾重嗎？
說實話，這玩意你說它重也重，說它輕也輕，但重要的不是輕重，而是這玩意它噁心啊。
與親生母親亂倫，並誕下孽子，這種指控一旦被人提出來，梁忠敏那就是黃泥掉進褲襠里，它不是屎也是屎了。
一旦傳揚出去，那是要載入史冊遺臭千年的。
而且今天在場的可是有上千名文武百官，可以肯定的是，等到下朝之後，這個消息就會以火箭般的速度迅速傳播到四方，一個月之內整個大夏上至文武百官，下至販夫走卒全都知曉。
千萬別低估了老百姓們對於吃瓜八卦的熱衷。
老百姓們或許不會在意哪個朝廷重臣擁兵自重圖謀不軌，但他們絕對會用十二分的熱情來打聽那位號稱清流的梁大人和其親生母親那些不得不說的事情。
而且用不了多久，勢必會有無數改編過的版本在整個大夏蔓延。
別以為像這種明顯是賈瑜栽贓陷害的事情沒有人會相信，君不見後世的神仙姐姐被人誣陷為變性人的事，即便是二十一世紀，這麼荒謬離譜的事不也照樣有一大群受過九年義務教育的吃瓜群眾對此深信不疑嗎？
看著身形搖搖欲墜的梁忠敏，賈瑜又上前一步加了把火，「陛下……試問如此無君無父、禽獸不如的畜生，有何資格高居廟堂，又有何資格彈劾別人？」
「荒謬之極……」
一聲大喝在大殿內響起，只見汪知節站了出來指著賈瑜怒喝道：
「賈瑜之言，何其謬妄也！
乃敢憑空捏造，妄加梁大人以不韙之名，誣其亂倫之行。
夫言者，心之聲也，豈可輕啟朱唇，造此無稽之談？梁大人忠貞正直，素有清譽，安能受此不白之冤？吾輩當以事實為據，以理服人，豈能聽信讒言，混淆視聽？望諸君明察秋毫，勿使忠良之士蒙冤受屈！」
按理說，身為內閣首輔的汪知節不應該立即跳出來替梁忠敏辯駁。
但汪知節也有自己的苦衷，畢竟滿朝文武都知道自己是梁忠敏的座師，今天梁忠敏之所以第一個跳出來對賈瑜發難便是他的授意，如果自己不替自己的學生說話，別人會怎麼看自己？
要知道這個時代，老師和學生的關係可不像後世那樣淡泊，那可真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梁忠敏當著他的面被賈瑜誣陷與母亂倫，如果他都不站出來替自己的學生說話，今後還有誰會替他賣命。
看到汪知節站出來，賈瑜嘴角露出一絲冷笑：「好一個忠良之士，請問汪閣老是怎麼知道的？
你敢不敢當著陛下和滿朝文武大臣的面立下立下字據，說梁忠敏與其親身生母之間清清白白，絕無亂倫苟且之事，其子也並非是他們二人所誕下孽子，否則甘受國法制裁？」
「你……胡言亂語，一派胡言，老夫……老夫……」
被賈瑜一通亂棍打下來，汪知節一時間也有些懵了，饒是他宦海沉浮數十載，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應對。
不是他蠢，而是這玩意他不好回答啊。
要是他敢替梁忠敏擔保的話，對方肯定會問，這麼隱私的事情你是怎麼知道的？還是說莫非你和梁忠敏的母親很熟，兩人之間也有一段不得不說的故事？
可要是他不敢替梁忠敏擔保的話，那問題又來了，既然你不敢擔保，你在這裡瞎逼逼個der啊。
看著汪知節張口結舌的模樣，賈瑜心中一陣冷笑。
經過網際網路大爆炸洗禮的他深諳一件事，那就是當別人指控你的時候，你千萬不要陷入自證的陷阱。
就像小六子剖腹證粉一樣，自證清白是最愚蠢的辦法，那樣只會讓你越證越粉。
最明智的辦法就是換一條賽道，用魔法來打敗魔法。
你不是指控我擁兵自重、私蓄甲兵，廣占田宅，不恤民艱，唯利是圖，將一大堆罪名安到我頭上嗎？
那我就指證你和親生母親搞亂倫，而且還生下孽子，大家互相潑髒水，誰也別想乾淨。
賈瑜緊接著又添了把火，「汪閣老，你如此著急的替梁忠敏開脫所謂何來？莫非你與梁忠敏的母親也有一腿？
本侯記得……昌平三年，梁忠敏入京參加會試時可是帶著其母一起入京的，您正好是當年的主考官，莫非當時您就已經和梁忠敏的母親有一腿了？」
「哦……」
周圍傳來一陣驚呼。
不少官員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少人的眼中都露出了疑惑的神情，許多人看向了梁忠敏。
這位號稱前途無量的禮部給事中今年才到而立之年，其母充其量也就四十多歲，如果算到昌平三年，那正好是花信年華啊，莫非咱們的汪閣老真的和她有一腿？
「住口……豎子安敢辱我……你……你……」
「噗……」
汪知節一時間急火攻心，喉嚨一甜，噴出了一口子鮮血，隨即眼前突然一黑，朝後面倒了下去，嚇得旁邊的簡德三、楊繼林趕緊扶住了他。
「來人……快來人啊……傳御醫……」
一時間，一眾官員們喊御醫的喊御醫，掐人中的掐人中，整個金鑾殿亂成了一團。
看著下面亂成一團的大臣，昌平帝一度有些懷疑人生。
我是誰，我從哪來，我要幹什麼？
對了，今天他們不是要彈劾賈瑜，逼迫他在家自省，然後趁機奪了他的兵權嗎，怎麼就鬧成了這個樣子？
還沒等昌平帝反應過來，就看到賈瑜又上前一步高聲道：「陛下……梁忠敏如此一個禽獸不如之畜生，怎能再繼續擔任禮部給事中一職，臣請陛下罷免其官職，永不錄用，以儆效尤。」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