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審訊
出了辦公室,張義就看見劉魁大搖大擺的走進了隊長辦公間。
雖然頂著一副黑眼圈,但臉上卻寫滿了歡喜和得意。
「張兄,你來了?嘿嘿,我還以為你睡過頭了呢,本想給你打電話,一想伱家裡沒裝電話」
「我也剛到一會。」看到劉魁笑吟吟的問候,張義嘴上敷衍一句,心底暗自冷笑一聲。
好你個劉魁,濃眉大眼的,表面上一副魯莽蠻漢的樣子,卻不想也是個奸詐狡猾的。
手黑心黑,還野心勃勃,貪心不足,還惦記哥哥的官帽,張兄也是你叫的?
等哥們坐穩了隊長的位置,一定要好好歷練一下你。
這邊張義泡上一杯茶,正聽劉魁吹牛自己在前線多麼英勇呢,就見楊文軒沉著臉從辦公室走了出來。
「組長。」翹著二郎腿的劉魁立刻起身,「啪」一個敬禮,極其恭敬。
「行了,馬上去審訊室。」
「是。」
路上,楊文軒才說出了問題。
原來昨晚電訊科從馮四海提供的電台頻率上接收到了電碼,然而在他所說的《三國演義》中根本找不到對應的漢字。
譯出來的電文全是亂碼,這只能說明馮四海提供的所謂密碼本是假的,或者密碼本上還是秘鑰加密。
所以當前的任務就是再次提審馮四海。
張義心說這麼快?
劉魁在一旁馬後炮道:
「組長,我就說這廝不老實,昨天就應該把他閹了哼哼。」
走在前邊的楊文軒雖然沒有說話,但陰沉的臉上卻閃過一絲狠厲。
馮四海被關押在走廊盡頭的一間審訊室里,此刻被看守從裡面推搡出來。
他舉起戴著手銬的手遮擋著光線,眼睛適應後,面無表情道:
「又幹什麼?我說了,該說的我已經全部交待了。」
「馮四海,山谷一郎,少在這裡裝腔作勢,先說說密碼本的事,我再給你一次機會,你要還是不老實,哼哼。」
一旁的劉魁直接從旁邊拿過一把尖刀,冷笑道:
「看來你很樂意做一個太監咯。」
說著拿著刀就靠了過去。
這一次馮四海臉上卻沒有一絲懼意,他輕蔑地揚了揚下巴,得意笑道:
「哈哈,愚蠢的支那人,你們沒有密碼本,自然無法給我的上級回電,他們收不到我的回電,自然會知道我出事了。」
「哈哈,這可是你們主動向他們通報的情報,多麼愚蠢的傢伙,竟然連預防機制都不知道。
我對大日本帝國的忠心天日可鑑,不惜一死,豈會懼怕區區尖刀?」
這話讓楊文軒、張義幾人臉色一變,想不到馮四海此人狡詐狡猾到了如此境地,莫非此人之前都是偽裝?
「山谷一郎,很好,既然你想做烈士,現在就給你機會。」楊文軒冷笑一聲,對著劉魁揮了揮手。
劉魁嘿嘿冷笑著提刀上前,在幾個便衣的幫助下,將馮四海按倒在地,然後「刺啦」一刀,隨著馮四海悽厲的慘叫聲,血水如注噴灑,然後汩汩流了一地。
「將他的嘴巴給我堵上,防止他咬舌自盡。」楊文軒冷哼一聲。
然後一腳揣在對方臉上,陰森道:
「從今天起,每天來上一刀,直到你流血而死,我倒要看看是你的骨頭硬還是我的刀子硬。」
渾身痙攣顫抖,滿頭大汗的馮四海還是小看了楊文軒的狠厲,說動手就動手,此刻他心裡不由湧出許多悔意,如果能夠活著,誰願意死去。
他本以為對方大不了讓自己嘗試下電刑,實在忍不住了,再吐出一些無關緊要的東西,卻不想
可此刻沒有後悔藥可吃,他的嚎叫還沒有停止,就看見一名便衣特務牽著一條兇殘的惡犬走了上來,一口將他的話兒吞入口中。
然後聞著血腥味,掙扎著撲向他,尖利的牙齒帶著血液似乎能撕裂一切。
這慘烈的一幕直接讓馮四海愣住了,他呆呆的看著獵犬,眼神空洞木然。
「將他帶下去,將獵犬關在他隔壁,要是晚上之前他還不說,直接餵狗吧!」
「是。」一名便衣剛應答了一句,就聽身後響起一陣掌聲。
「啪、啪,精彩。」
只見王新年一副看好戲的樣子走了進來,見楊文軒皺眉,他臉上擠出一絲虛偽的微笑,道:
「我可沒有嘲笑楊兄的意思,對待日本間諜就要下的去狠手,不過嘛.」
他故意沉吟了幾秒,又道:「不過嘛,這樣審訊是沒有結果的。」
接著臉色一變,拿出公事公辦的口吻。
「接處座命令,由我們情報科協助你們行動科審訊犯人,情報兩個科室共享,當然了,辦案主導權還是你們的,呵呵。」
這話一出,楊文軒張義幾人紛紛變色。
但給王新年天大的膽子,他也不敢假冒處座的命令。
他們雖然不知戴老闆的意圖,但想必這事後面少不了王新年的陰謀算計。
偏偏這廝還一副得了便宜還賣乖的噁心嘴臉。
「哼,我們走,希望王組長今天就問出結果。」
楊文軒冷哼一聲帶著張義幾人離去。
一出審訊室,劉魁勃然大怒。
「組長,每次都是這個王新年搗鬼,馮四海這廝已經被嚇破膽了,只要我們繼續和他周旋幾個回合,他肯定老老實實交待出情報,現在倒好,又讓情報科撿了便宜」
楊文軒聞言冷哼一聲,呲牙咧嘴,一拳狠狠打在圍牆上,道:
「你們盯著這裡,我去找科長。」
王新亨此刻卻不在雞鵝巷53號,而在洪公祠1號。
此刻他和何科長以及情報科的兩位科長全部在辦公桌前垂手而立,一副恭敬的樣子。
桌子的對面,正是特務處的處長戴老闆。
他穿著一身灰色的中山裝,濃眉大眼,在半拉著窗簾的昏暗辦公室里看起來就像一道陰森的影子。
此刻他陰沉著臉站在窗前,手上拿著一份審訊記錄和情報。
這情報正是電訊科根據馮四海提供的電台頻率接收到的亂碼。
戴春風輕哼了一聲,道:
「這是什麼玩意?你們讓我拿著這個東西去向委座匯報?
還是讓徐增恩說我們特務處的都是飯桶?
除了爭權奪利,你們還會什麼?
團體如家庭,同志既手足,諸位可莫要忘了這句話。
要是破不了案,休怪我翻臉不認人.」
說完看都不看幾人一眼,直接揮了揮手。
幾人不管真心假意,此刻都是一副大義凜然接受教訓的模樣,或擦汗,或躬身行禮,惶恐的退了出去。
到了外面,四雙眼睛對視一眼,各自冷哼一聲,分別上了自己的車。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