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5章 四年後,燎原之勢
對於五大國的大名而言,忍者是一柄利刃,但卻並沒有刀柄。
當刀的鋒刃達到一定程度後,便會對緊握它的人造成傷害。
自戰國到忍村時代以來,流浪忍者和叛忍,已經對這一情況闡述了無數次。
水之國貴族,在血霧之里期間被叛忍因黑市懸賞而死去的下等貴族,是非常多的。
而將仇恨匯聚於做事的下等貴族身上,本身也是大名府多年來的經驗之舉。
在忍界,有時候力量並不代表一切。
五大忍村的文獻記載差距大名府很遠,戰國時代的混亂,甚至讓各個忍族連自己的先祖都已經遺忘。
而貴族利益共同體,這一會議的誕生是在戰國之前。
戰國時代,由忍宗分崩離析而形成的一個個忍族,那個時候並沒有形成有組織的力量。
姓氏在忍族中代表了一切,同時也讓他們不會接納普通人,更不會接納其他姓氏的忍者。
一盤散沙下,普通人的平均壽命也是在這種情況下,被降低到了三十歲,與忍者相同。
對於貴族而言,賤民的命不值一提。
但如果普通人死傷太多影響了他們的利益,那麼這一忍族或者流浪忍者,將會引來大族的進攻。
利益交換,便是以任務的方式進行。
忍村之間衝突不斷,任務委託成了最好的牽引繩,想讓他們前往哪裡都可以。
一直到……千手柱間的出現。
那個被稱為忍者之神的男人,是自遠古時期以來,讓貴族第一次感到恐懼和不安的存在。
原本一盤散沙的忍者,在千手柱間的堅持下,竟然聯合到了一起,形成了村子這一組織。
單單一個木葉,其中便包含了千手、宇智波、日向、猿飛、豬鹿蝶、志村、鞍馬……等等一系列家族。
這樣的存在,是貴族不會允許的。
第一時間,會議啟動。
但這次會議結果,卻並沒有讓他們滿意。
千手柱間與漩渦一族結親,原本計劃的封印術沒有起到任何效果。
反而,千手柱間的木遁,讓整個忍界認識到了什麼才是忍者之神的力量。
戰國時代,千手和宇智波的數次爭鋒,木遁和萬花筒寫輪眼瞳術的較量,形成了忍界雙雄的名號。
以遠古至今,第一次貴族集團對木葉的形成無能為力,沒有辦法阻止。
那一段時間,五方會談進行的次數非常頻繁。
也是那段時間,終結谷之戰爆發。
村子的形成聚集了大量人口,忍村內必然不會每個人都是忍者,其中各個忍族的老弱婦孺,也是最大的一筆開支。
同時,任務委託量被壓下,資金和物資匱乏下,木葉似乎只有以武力劫掠整個火之國,才能繼續存在下去。
初代火影之位懸而未決,宇智波一族因為性格和過去的事情,而被整個忍村針對。
那個時候,木葉的一個小女孩,都會被宇智波斑嚇到。
這並不代表宇智波斑樣貌醜陋,而是因為家裡的言傳身教。
時任宇智波族長的宇智波斑,於木葉會議上提出,以武力征服火之國,從而獲得讓村子延續下去的物資。
但千手柱間和其他忍族紛紛反對。
平民對忍者的態度,與對貴族的態度是截然不同的。
數百上千年裡,忍者爆發衝突而致使平民死亡,這種事屢見不鮮下,木葉根本沒有統治的基礎。
這是各個忍村看到的,也是千手柱間所看到的。
會議之後,木葉初代火影由千手柱間擔任,宇智波斑能夠看到忍村制度下未來忍界依舊不會和平。
宇智波斑讓族人與其一起離開,但村子安逸的生活已然讓族人不想繼續顛沛流離,也不想再無時無刻不防備敵人的夜襲。
所以……整個村子,都背叛了他。
終結之谷一戰爆發。
自此,五大國境內的忍族。
再一次,人們見識到了什麼是能夠改變地形的力量。
千手柱間與火之國大名對話,提出了村子與國家之間的關係確定。
基於此,各國大名衍生出了如今的處理方式。
權力給出了讓步,讓一個國家,在名義上出現了兩個玉。
但影的繼任,需要大名的同意。
而一旦其中一個忍村有發生政變的可能,那麼另外四個國家下屬的村子,便會聯合起來將這一村子抹除。
已然,沒有了軍事力量的國,也自然沒有了存在的意義。
如同一個環,在這裡形成了閉環,也讓忍村制度延續至今。
……
四年後,木葉忍者學校。
「只要有樹葉飛舞的地方,火就會燃燒。火的影子會照耀著村子,並且讓新的樹葉發芽……」
「你們代表的便是剛剛發芽的樹葉,新的生命誕生,也代表著世界擁有了新的可能性。」
「你們是村子的未來,但同樣也是世界的未來。這個世界未來會走向何方,都在你們的選擇當中。」
開場白說完,凱文將一迭白紙分成四份,由四個組從前往後傳遞。
「正是給你們講述這個世界的過去之前,我想讓你們寫下自己的夢想。」
這個時候,一個金色頭髮的小孩舉起手。
「鳴人。」
「老師,我想要成為火影!我想要讓所有人都知道,我並不僅僅是火影的兒子!」
凱文啞然失笑:「你這樣喊一嗓子,整個班都知道了。不過……你在我這裡可沒有特權,你的父親當初也沒有。」
聞言鳴人大囧。
左右看了看,在發現小櫻因為注視著佐助而沒有看自己後,終於是鬆了口氣。
坐下後,鳴人碰了碰佐助的胳膊:「伱的夢想是什麼?」
佐助十指交叉墊著下巴,姿態很足:「我要成為哥哥那樣強大的忍者。」
一旁的女生們發出感嘆,都在說著類似於好帥這種話。
隨後,一張張空白的紙被發到了他們的手裡。
鳴人和佐助寫下了自己的夢想,日向雛田則猶豫著沒有動筆,犬冢牙看了眼赤丸,油女志乃寫下了提升自己的存在感……
木葉的新生代們,此刻都在憧憬著自己的未來。
而在火影大樓,波風水門已經是今年第十二次,與火之國大名府使者交涉。
「木葉的歷史課已經嚴重威脅到了大名府的存在,這種傳授危險思想的課程必須立刻停止!」
「我已經說了很多次,歷史課只是給新生兒們講述木葉過去的那些英雄事例。從初代火影大人創立木葉的艱難,一直到慰靈碑下村子的英雄,這些可以提升村子的凝聚力。」
老生常談的藉口,但這一次似乎不怎麼管用了。
來自大名府的使者態度很是堅決,甚至直接打斷了波風水門的話。
要知道,影在名義上也同樣是火之國的玉。
「四代火影!」
「傳授過去木葉英雄的實際,可並不需要和學生們講階級對立的問題!」
藤原大屋上前一步,目光直視著波風水門:「雨之國的學堂已經再次進一步擴散,風之國與火之國的侵入最為嚴重,你們是想要做什麼?」
近乎與逼迫的言語,卻並沒有讓波風水門失態。
其態度依舊溫和:「忍者學校歷史課的存在已經有四年了,最初的時候大名府並沒有反對。而現在,這一課程也無法停止。」
無法……停止!
這樣的回答讓藤原大屋呼吸一滯。
因為這是大名府最不願意得到的回答,也是大名大人最忌憚的回答。
四年時間過去,他們發現自己錯了。
原本想要獲得那種特殊的力量,從而結束大名府在武力上需要依託忍者的過往,結果近四年來的努力一夕之間全部報廢。
他們依舊足夠小心謹慎了,每一個派往各地學堂的人,其真正身份都是貴族一系。
沒有人會背叛自己的階級,這是過去數千年裡他們得到的結論。
這些人一部分始終無法覺醒那種力量,另一部分在兩三年裡覺醒了所謂的霸氣。
這部分人,四年裡也給大名府傳遞了很多情報,其中甚至有階段性的修行計劃表。
大名府的貴族武士開始嘗試照此修行,但除了身體更加強壯了一些,沒有一個覺醒所謂的霸氣。
一個星期前……
風之國大名與四代風影會面,得到了種子這一答案。
隨後,大名府的幕僚機構開始查閱文獻記載,對比了忍宗最初時期,六道仙人授予人們查克拉的那句簡短的話。
種子……
沒有被授予種子,便無法覺醒名為霸氣的力量。
而授予了種子,意志的堅定也決定了霸氣的強度。
同時,雨之國內部情報顯示,這一國家在四年時間裡的變化,簡直可以說是天翻地覆。
砂隱村的四代風影,之所以緊急和風之國大名對話,就是因為如此。
「你應該清楚自己在說什麼!四代火影……波風水門!」
藤原大屋厲聲道:「如果火影大人是這樣的態度,那麼我們會立刻通知各個大國,所有任務委託都不會在交給木葉。」
「同時,失去了火之國的庇護,其餘四大國也會命令各自的忍村,開始對木葉進行圍剿。」
「四代火影是平民出身,或許並不相信我所說的話。或許你可以問一問三代火影猿飛日斬,這是忍村制度成立後,各國大名對忍村的約束。」
聞言,波風水門微微抬頭。
擔任火影之後,很多過去不懂的東西,最終也會明白。
權力附帶的責任,是會讓人成長的。
不過……
「或許你並沒有聽懂我的意思。」
波風水門頓了頓,隨後繼續道:「四年時間過去,你們已經失去了很多機會。五大忍村,你們真的能夠命令得了其他四大忍村嗎?」
聞言,藤原大屋後退兩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對方……知道了。
同時這也驗證了一個問題,木葉、砂隱、霧隱這三者之間,恐怕都已經被雨之國的那個學堂組織改變了思想。
三個大國,其中更有金色閃光這種被大名府忌憚的存在。
時空間忍術,本就不該出現在這個世界上啊!
水門站起身,走到跌坐在地的藤原大屋身旁。
聲音也沒有了之前的溫和。
「雨之國的科技進展非常之大,風之國境內的能源也被他們得以運用。優質的農作物種子還有化肥早在四年前便已經出現,但火之國依舊沒有全面推廣。」
「你們在怕什麼?」
「以忍族扼制忍族,以忍村扼制忍村,以經濟命脈控制忍者成為工具。數量多了就開始戰爭,迫使如砂隱那樣資源貧瘠的村子挑起戰爭。」
「你們在怕什麼?」
「以戰國時代前,你們這些人便高坐在大名府,一代又一代掌控著這個世界的資源。」
「告訴我,現在你們在怕什麼?」
話音落下,一道道赤紅色雷霆于波風水門的身體上蔓延。
霸王色霸氣的威勢,直接讓面前這位火之國使者昏了過去。
四年前他還想著需要演一場戲,雖然最後沒有演成,但對比今日,局勢已然大不相同。
星星之火早在第三次忍界大戰時期便落下,如今已然形成燎原之勢。
過去位於王座之上的那些人,此刻惶恐不安,卻已經沒有了任何手段。
岩隱村的大野木可不是蠢貨,以他的性子,在第一時間得知是二對三的局面,又或者是二對二的局面,他絕對不會直接賭上岩隱的命運。
雲隱的四代雷影雖然性格暴躁,但同樣不是愚蠢的傢伙。
相反,繼任雷影之後,關於國與村子的一系列問題,反而有可能讓他憋屈了這麼多年。
「火影同志。」
鹿久皺著眉,看了眼癱軟在地的大名府使者。
「這樣的話,會不會太早了?」
水門微微搖頭:「他們還並沒有被逼在牆角,雖然平衡已經被打破,但他們依舊會妥協。」
鹿久頷首點了點頭。
自戰國時代前至今,數千年的時間,掌握著這個世界權力巔峰的這些人,不會捨得拼命。
並且還是在明知打不贏的情況下拼命。
「但任務委託減少是必然的,不撕破臉,他們也會有其他的打算。」
「我知道,但這些已經沒有約束力了不是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