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冷風帶著一種清晰的寒意,街燈下的光影隨風搖曳,仿佛在演繹著一場無聲的戲劇。
樹葉在冷風的吹拂下輕輕顫抖,發出細微的沙沙聲。
響了沒幾聲電話接通,裡面傳來蔡靜慵懶的聲音。
「老闆?」
「你在哪裡?來接我。」
「老闆,您給我發位置,我現在就過去。」
蔡靜的聲音立刻清晰起來,應該是徹底清醒了過來。
「嗯。」
掛了電話後,黎晚晚將位置直接發給她。
白天忙了一天的工作,晚上還要來應付這些沒出息的,實在是力不從心。
看了眼時間,已經不早了。
她靜靜地站在一邊,隨意翻看著私人電話的手機通訊錄。
姚景之前發的簡訊還歷歷在目,現在仔細看看,實在是有些刺眼。
真是沒意思,好不容易找了個要身材有身材,要模樣有模樣的,現在卻變得如此麻煩。
想到這裡,黎晚晚直接點擊了拉黑,乾脆利索,絲毫不拖泥帶水。
罷了,對於這種麻煩,還是暫時拉黑比較好,免得煩人。
夜晚的風帶著絲絲的涼意,讓她沒忍住打了個哆嗦,連忙裹緊了身上的大衣。
真是無語,這個陸謹深果然是霉頭,只要跟他有關,沒一件是順利的……
正在這時,一道刺眼的燈光照過來。
保時捷的車窗滑下,車子穩穩停在了她的一旁。
「老闆,讓您久等了。」
蔡靜探著腦袋,隨後連忙停好車,下車來到黎晚晚跟前。
「你倒是來的挺快,辛苦了,明天休息一天吧。」
「謝謝老闆。」
蔡靜連忙打開車門。
黎晚晚將手機往裡面后座一扔,正準備坐進去。
「等等!」
這時,身後突然傳來熟悉的聲音。
「你就打算這樣不聲不響的走?黎晚晚!你必須給我一個交代!」
陸謹深踉踉蹌蹌的衝出來,滿臉通紅,顯然酒勁還沒有過去。
吳倫就跟在身後,想要拉住但還是晚了一步。
又是一個狗皮膏藥!
黎晚晚聽出是他的聲音,很不情願的回過頭,冷眼相看。
瞧著陸謹深這副模樣,她的心中不免十分厭惡。
「老闆,是陸總……」
蔡靜一時不知該不該趕緊走。
「怎麼?還等什麼?難不成你跟他很熟?還要送他一程?」
黎晚晚冷冷說道,然後直接上了車,啪的一聲關上了車門。
她現在絲毫沒有心情應對陸謹深,只想儘快回去休息。
剛剛跟姚景經歷了一場酣暢淋漓的翻雲覆雨,早就已經透支了她不少的體力,恐怕只要有個床在,自己都能立刻睡著。
蔡靜察覺到黎總已經發火,不敢耽擱,也連忙上了車,發動車子準備離開。
此時陸謹深已經到跟前,他扒著車窗,憤恨的拍打著窗戶。
「黎晚晚!你不要太過分!你敢走,我明天就告訴你爺爺!到時候有你好看。」
他陰鷙的眼神死死盯著黎晚晚,再次威脅,妄圖她會聽進去幾分。
可是他還是低估了她,眼前的女人根本就不是他能夠拿捏的了的。
呵,還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可笑至極……
黎晚晚心中怒罵,嘴角微微抽動,極力忍耐住心中的怒火。
她緩緩放下車窗,冰冷的目光看著他。
「怎麼?你這是在威脅我?陸少未免有些蹬鼻子上臉了吧?」
陸謹深的臉色瞬間變得難看。
「黎晚晚,你就不能跟我好好說話?你我之間一定要如此針鋒相對?」
他咬牙切齒的懟道。
「真不好意思,我一向如此,尤其是面對你,你不是已經有了小蜜?何必在這裡攔我的車?怎麼?還要我大張旗鼓的恭喜你才好?」
黎晚晚話中帶刺,換任何一個聽了恐怕都會抓狂。
「黎晚晚,你還敢說我?你不也是跟那個男模暗通款曲......」
「夠了!」
黎晚晚已經不耐煩,實在不想在這個男人的身上浪費時間。
「我勸你,別太過分,不然後果自負,省的到時候難收場!」
說罷,她擺擺手。
蔡靜立刻會意,狠踩油門,絕塵而去。
「黎晚晚,不准走!」
陸謹深連忙想要追上去,身體不受控制的搖晃,差點摔倒。
身後的吳倫連忙上前扶住。
「陸哥,時間也不早了,你跟嫂子有啥事明天再說,我先送你回去,安如柔還在包間裡等著。」
「她黎晚晚憑什麼這樣對我?憑什麼!我可是陸少,陸家獨子,我不會讓她好過的!」
陸謹深怒火中燒,抬腳踢倒了路邊的盆景,眼睜睜的看著黎晚晚瀟灑離去。
今日本想著好好跟她談談,沒想到還是一無所獲,自己堂堂陸家少爺,竟然被一個女人耍的團團轉。
「陸哥,嫂子這個人什麼樣咱們都知道,硬來沒用,急不來,解鈴還須繫鈴人。」
吳倫無奈的勸說,好言相勸這才小心攙扶著陸謹深回到了包間。
安如柔依舊靜靜地坐在那裡,聽見門咚的一下打開,嚇得顫了一下。
看見已經有些醉酒的陸謹深,緩緩站起身。
「時間不早了,我先回去了。」
她小聲說道,抓緊手中的包包。
「急什麼?真正的夜生活才剛剛開始!」陸謹深幾步上前,一把摟住安如柔。
「我......」
「別急著回去,好好陪陸哥。」
吳倫見姑娘想要走,直接打消了她的念頭。
音樂響起,包間內的燈光也開始靚麗起來。
在車上,黎晚晚可算是能靜下心來,看著窗外的景色。
帝都的夜晚仿佛蒙著一層面紗。
高樓大廈的窗戶如同無數眼睛,閃爍著光芒,投射出層層疊疊的光影。
窗戶沒有關,冷風吹得她感到頭疼,蔡靜很有眼力勁,連忙按動按鈕將窗戶關上,細心的遞過去水。
「老闆,喝點水吧。」
黎晚晚輕揉著太陽穴,接了過來。
蔡靜小心看了眼後視鏡,發現老闆臉色不太對,隱隱有些擔心。
「老闆,您是不是哪裡不舒服,要不要去醫院瞧瞧?」
「不用,送我回去就行。」
黎晚晚長舒了一口氣,滿身疲憊,擰開瓶蓋,喝了好幾大口。
她現在才意識到自己早就已經口乾舌燥,像是一口乾涸的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