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底牌
格洛瑞亞帝國民間有一句俗語。
『一頭餓死的大地角犀,也要大過最健壯的野馬——』
儘管奧利文迪家族幾乎覆滅,但遺留下來的最終底蘊,依舊足夠支撐小安維斯做到許多事情。
那是一枚整體呈球形的水晶,大小和一個蘋果差不多,兩頭被稍微打平了一些。
類似於安維斯曾經見過的,地球模型的形狀。
它有著十分奇怪的性質,外觀呈半透明狀,顏色始終在變幻,核心部分還在交替明滅的發光。
魔力光譜檢測表明,它不屬於任何一種已知物質。
它的名字是一個單獨的古曼尼語音節:【yīn】
每隔一千年,晶球中的光輝會達到極致。這時,它將成為無與倫比的許願術媒介。
使用它無需任何儀式,沒有任何使用限制。哪怕一個普通人直接拿著它說出願望,都能夠直接實現。
最關鍵的是,通過【yīn】發動的許願術,願望被扭曲的程度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舉個例子,假設一名施法者許願:提升自己的等階。
普通的許願術有百分之八十的概率失敗,另外百分之二十的機率,則是實現一個被曲解的願望。
結果通常是災難性的,許願術可能將他連接到某個巨型能量源上,例如法師塔的魔能池。
那麼這時,施術者的下場就顯而易見。
但若這個許願術是通過【yīn】發動的,那麼晶球中的能量將促使他一瞬間蛻變,並且提供這個過程中所耗費的一切力量。
當然,若許願者過於貪心,通過許願一次性提升數個大境界,結果被自身無法控制的龐大魔力湮滅,那就與【yīn】無關。
在家族手中,它被使用了兩次,每一次都留下了詳細的記載。
它的第一任主人是時為九階巔峰術士的奧德里奇,他在得到【yīn】後,花了一年時間研究它,大致確定了這枚晶球的性質。
那是他前所未見的願望力量聚合體!
雖然可以直接許願,但最大限度利用晶球力量的使用方法,仍然是配合正式的許願術儀式來引導。
於是,奧德里奇以【yīn】為核心,布置了一個最高規格的許願術儀式。
他的願望很簡單:
晉升傳奇——
許願完成後,整個儀式法陣發出了耀眼的光輝,無比龐大的神秘力量纏繞在他身上。
旁觀者能夠明顯感覺到,原本卡在九階極限多年的他,身上逸散出的威壓再度開始提升,變得無比深沉可怖。
當這股力量達到巔峰時,奧德里奇身上猛然迸發出無盡的光,整個人瞬間化為一輪太陽!
下一瞬,光芒消失,旁觀者、法陣與【yīn】本身完好無損,但奧德里奇本人卻憑空消失。
無人能夠感知到他去了哪裡,原地沒有任何空間波動,留在家族中的血脈晶球也變成了奇異的灰色。
家族中人只能通過最深層的血脈感應,隱約察覺到他還活著。
奧德里奇消失一千年後,水晶的光輝再次滿溢。
這一次,使用它的人是當時在任的奧利文迪家主洛伊斯,從輩分上來說,他是奧德里奇的孫子。
考慮到曾經奧德里奇的下場,他並沒有直接許願提升自己或其他人的境界,而是嘗試許願使奧德里奇回歸。
不過這個願望未能生效,儀式法陣與晶球都毫無反應。
從以上的結果中,洛伊斯得出兩條結論:
第一:【yīn】是一件可以滿足傳奇階位願望的奇物。
第二:【yīn】並非真正的萬能,至少,讓奧德里奇回歸這件事超出了它的能力範圍。
結合這一千年中,家族獲得的某些隱秘信息,洛伊斯有了一個模糊的猜測。
他再度開始許願,這一次,他許下的願望是:
讓自己成為九階極限!
水晶發出了與奧德里奇許願時同樣的光芒,這些光如同絲帶般纏繞在洛伊斯身周。
當他的實力提升到九階極限水平後,光芒再次消散。
洛伊斯努力控制著自身突然提升的巨大力量——願望實現了,而且他並未消失。
半個月後,徹底掌控了自身力量的洛伊斯留下了【yīn】的使用規則:
1.不可許願超出自身實力過高的階位
2.不可許下超過傳奇級的願望
3.參考波爾茲曼的《許願守則》
………
事實上,家族將【yīn】留給小安維斯的原因,正是希望當他達到九階後,可以利用許願術將實力提升至九階極限,從而帶領家族東山再起。
在他隱姓埋名的這段時光中,【yīn】的光輝終於重新蓄滿。
他原本打算按照計劃提升自己的實力,但菲奧娜重新出現的消息,使他改變了原本的決定。
不提短時間內根本無法達到九階,即便自己成為了九階極限,對目前的局勢也是於事無補。
敵人已經用事實證明了,他們並非一兩名九階極限所能抗衡。
比起自己使用,倒不如將【yīn】用在更加關鍵的地方。
權衡再三,他做出了一個堪稱瘋狂的決定:使用模糊許願
在九階神秘法師【星之願】波爾茲曼·費尼爾茲所著的《許願守則》一書中,模糊許願是排行第一的錯誤許願方式。
百分之九十以上的許願術事故,都是由於施術者對願望的描述不夠清晰造成。
但波爾茲曼也承認,許願越精確,所需要耗費的力量就越大,失敗的概率也越高。
精確的許願,需要消耗更多的力量,用以維持這份精確。
每添加一個具體限制,許願的消耗就會翻一倍。
小安維斯曾仔細研讀過這本書,深知模糊許願的弊端所在。
但無力改變任何現狀的他,在走投無路的絕望中,將希望完全寄托在了許願術上,寄託於那一絲渺茫的命運上。
他許下的最後願望很簡單:重振奧利文迪家族的榮光。
教科書般的錯誤許願方式,但同時也是最大限度發揮許願術力量的方式。
他成功了,但代價卻是他包括靈魂在內的一切……
許願術產生了真正的奇蹟效果,一名來自遙遠異世的靈魂超越時空而來,降臨到了奧利文迪家族敗落前的關鍵時間點,並繼承了前世小安維斯的一切記憶。
作為這場奇蹟的重要組成部分,被莫名其妙拉來的安維斯,現在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精神,仔細思考破局方法。
否則,前世小安維斯的下場,就是他註定面臨的結局。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