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程清有些猶豫了,「染布不是你的技能吧?我能知道是怎麼染的嗎?」
熬嬌想了想,立刻把染布的材料脫口而出。
程清對祂哥哥的幫助太大了,祂們流浪為主居無定所,到哪裡都少不了藥品的支持,所以祂還是很希望能和程清保持長久聯繫的。
「植物染色?」程清默念著熬嬌提到的薑黃和茜草,這兩種也是可以當做草藥用的,都有活血化瘀的功效,「但是染出來的顏色怎麼能維持住不掉色呢?」
熬嬌扁扁嘴巴,「我也不知道,我開始染的是亮橙色,結果洗了一次就掉成了暖橘色。」祂近乎呢喃的嘆息著,「其實我挺喜歡做這些的,偏偏我的技能點全點在了武力值上。」
若非程清耳聰目明,極有可能就錯過熬嬌的自言自語了,即便如此她也沒多嘴安慰什麼,反而又問,「你這裡還有茜草和薑黃嗎?我想拍個照片給我朋友看看。她做衣服很好,現在正在開發布料的顏色。」
熬嬌立刻起了興趣,雙眸亮晶晶的反問,「我可以跟她定製衣服嗎?」
NPC和玩家之間無法擁有聯繫方式,但交易平台則沒有限制,因為所有交易無需溝通,留言也是單方面把買家訴求寫出來,賣家是否接單就看他是不是通過交易便可明了。
程清將趙趙的商品編號展示給熬嬌看。
熬嬌直直望著光屏,僅幾秒的功夫便美滋滋的說:「行,我聯繫到了,給她留言訂購8身套裝。她染得那款黃色布料怪好看的,我要跟哥哥們穿成兄妹裝。」
程清不得不潑冷水,「你確定你哥哥們的新衣服穿的住?」
熬嬌一下子愣住了,拍了下自己腦門,生氣的哼著,「祂們不配穿新衣服,就該讓祂們縫縫補補又三年。」
「倒也不至於,你可以問問店家有沒有耐用的布料。」程清不免失笑,兄妹和姐妹的相處方式可能不大一樣。她和妹妹從沒有爭吵賭氣過,主要是雙雙太甜了,得到什麼都會跟她分享,她壓根不忍心跟自己妹妹吵架。
熬嬌聽人勸吃飽飯,立刻改了留言。
程清很清楚NPC手腕上沒有光環和可視虛擬屏幕,但也能夠與遊戲系統隨時保持『聯繫』,並且其它功能和玩家手環似乎也是相同的。如今見祂憑空發呆幾秒,事情就辦妥了,心下微微波動。
她嚴重懷疑遊戲系統之所以給玩家弄出個光環,就是為了讓玩家和人形NPC區別開來,免得彼此認錯了,造成某些不必要的麻煩。
豹崇山偶爾通過玩家的發展能夠進一步分析遊戲系統的動向,還是因為她會不時的透露一二,家有一老如有一寶,此話確實不假。
熬嬌拿出了薑黃和茜草讓程清拍了照,薑黃和生薑外觀近似,卻也並非完全分辨不清楚,薑黃看起來跟小指頭一樣長短,不如生薑分支多、個頭大。
程清把植物染布的事情附加照片給趙趙發了私信,將自己了解的幾種可以為布料上色的植物也一併告知。
她不記得具體操作方法,只能提供一個靈感,以趙趙對這方面的敏銳度,應該很快會有新的進程。
程清挺期待的,畢竟這麼久過去了,不少玩家自身穿的衣服開始損壞,交流平台上已經出現了求購衣服圖紙的消息,自己製衣已經快要成為趨勢。
下午照常約了莫輕練武,熬嬌聞言,興沖沖的跟著一起離開了房車。
7小隻淺睡了片刻,排隊洗完臉,從門內走出,候在程清身側等著她和莫輕連通視頻。
因為私下裡和莫輕打了個聲招呼,待視頻接通,看見一旁的熬嬌時,莫輕並沒有發出詢問,只是不再繼續講解新的內容,而是檢查程清和7小只有無錯漏或提升的地方。
程清還多了一個射擊訓練,她力氣不用說是個助力,現在主要磨鍊的是精準度以及控制力。
她要用小石子嘗試把立在地上的木柴,按照打倒、打飛和打穿孔三種不同程度進行訓練。
有時候力氣太大並不是完全的好事,因為看似簡單的步驟,卻著實令程清難以招架。
首先精準度失控,力氣很容易跟著失控,明明感覺於她而言成功盡在咫尺,偏偏總是沒有一個合格的就極為令人惱火了。
再次一石子飛過去將木柴打爛後,程清也選擇擺爛,四仰八叉的躺在地上,耳邊是7小隻打拳發出的哼哼哈嘿的發力聲。
熬嬌開開心心的將地面一堆碎木頭渣子掃到竹筐里,對程清真誠感謝,「清清真好,我們做飯要用到的引火材料終於不缺啦!」
要不是知道熬嬌性子嬌直,恐怕會以為祂是藉機嘲諷。
程清無力擺擺手,自嘲道:「拿去拿去,木柴多的是。」
莫輕見慣了胸有成竹的程清,頭一次看她露出一種無能為力愛誰誰的狀態,忍不住打趣,「捲起來呀!怎麼批評我們不夠上進來的,肝王之王的稱號可不能白拿!」
程清瞥他一眼,在鬥嘴上她從來沒認過輸,「對對對,我這天煞的力氣,怎麼就那麼大!太討厭了!隨隨便便就能把木柴打爛!唉!難為死人了!」
武藝不錯、天生力氣普通的莫輕和熬嬌:……拳頭癢了!
程清不過是說笑,休息一會兒調整了心態,重新出發。
反正領地多的是小石子和木柴,什麼時候成功了、什麼時候算完。
不要小瞧參加過高考的任何一個種花家兒女,肝就對了。
其實戴著那張萬物皆可飛刀的技能卡,在精準度上沒必要過於較真,因為它有自動『導航追蹤功能』,指定目標後很難被擺脫。
可技能卡有時間限制,想要彌補遠程攻擊不足的短處,還是得靠自己。
程清發憤圖強痛定思痛,終於在不厭其煩的重複動作下控制好力道,把一根木柴打倒在地。
她自己都有些不敢相信的怔愣。
目前為止,浪費掉的木柴總數已有50根。
熬嬌癱在樹陰下,已經懶得再往竹筐里扒拉了,不過作為一個好姐妹,熬嬌稱職稱責的捧場道:「清清你好棒,你太厲害了!」
程清:謝謝,但沒必要!
雖然時間比莫輕預料的要長一些,可很多時候就是如此,一件事明明不難面前卻仿若蒙了一層觸摸不到的紗,等到紗被無意間撩開,前方便一片開朗豁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