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趙趙拍了下腦袋,試圖放大歐思來的圖片,可惜進入玩家投票期後,圖片就是固定大小了。
「我有截圖。」莫輕把自己光屏公眾,調出截圖,尤其是照到人的位置進行放大,越往大像素越不清晰,但也足夠他們確認,窩在高高的圍牆下的是個身高正常、身材魁梧的人類,並非半米多高的輔助小人。
「你們看,那邊是不是有個人臉?」趙趙指了出來,在那人的右下方,隱隱約約間真的看見了一張白白的臉龐。
「這是牢房?」莫重倒吸一口氣,「應該是建造成半地下的地牢。」
這下徹底肯定了程清的猜測。
幾人面面相覷一時無語,還是趙趙不安的搓著手打破了寂靜,她實在擔心自己的同學,苦惱的問,「歐思來是怎麼做到的?」
「並不是很難,如果他的傭兵團好運的跟他落入同一區域,其次收集跟蹤卡和召喚卡等道具。」莫輕的指尖點著地板,莫重忙不迭給他哥把啤酒打開。
「可是這些道具卡都有時效,他不能把人關一輩子。」趙趙惶惶的反問,「這樣做的目的是什麼?」
「目的?」莫輕笑了一聲,嚴肅冷冽的面孔透出一股漠然,「威懾玩家!顯然他的目的已經達成了。」
莫家兩兄弟雖然遊歷在傭兵團的外圍,可也曾經加入過大型團隊,只不過有時因為理念不同分道揚鑣、有時遇險不得不解散了而已,傭兵的黑暗手段心裡門清。
「把人打成重傷、掏光家底,或是套牢其親友交贖金,如果什麼都得不到也可以把人弄死,吸引獵物。」莫重撓撓頭髮,語氣依舊憨憨的,說出的話卻極為現實殘酷,「錄了折磨人的視頻,發布到交流平台,普通的星際人誰不會害怕?」
「這……這不是星盜才會做的事情嗎?」陳甜甜小臉發白也開始緊張。
莫輕莫重並未危言聳聽,傭兵和星盜說不準就是在這條界線上下徘徊,否則星盜是哪來的?星盜可沒有什麼家世傳承的習俗。
「哪怕他們手中的道具卡數量有限,但其他玩家又不清楚,誰敢去賭自己會不會是下一個目標。」
程清揉了下額頭,「現在看不到其他區域存活人數,不知道最後若是涉及到合併,是按照存活人數融合,還是按照綜合排名。」
「4個大區的死亡人數預計大差不差,我認為還是要小心綜合排名。」趙安娜把可樂打開遞給了程清,繼續說:「我建議,咱們可以把清清和她那裡的NPC分析出來的事情小範圍的宣傳出去,防止東方玩家的投票過於分散。」
夢醇拍了下大腿,「可以。經過這些日子的接觸,我相信咱們幾個的好友列表內已經篩出去了那些不合脾性的玩家了。」
她話音一落,幾人不約而同的看向了莫重。
莫重喝了口啤酒,剛放下罐子便被眾人的專注的視線嚇了一跳,愣愣的問,「怎麼了?我臉上有東西?」
莫輕頭疼的說:「誰看你臉,你好友列表加的人靠譜嗎?別淨是周成這種事精小人!」
莫重偷瞄了程清一眼,壓低聲埋怨他哥,「不是說不提了嗎?你這就討厭了,還干涉起我交友自由了!」
莫輕倒是不想干涉,他哪有那個閒工夫,可這事可大可小,稍不注意就會留下大隱患。
「快點,打開我看看!」
莫重的臉陡然紅了,他皮膚黑,愣是讓所有人都看出那兩團紅暈,可見現在有多不好意思。
他囁喏的尋求承諾,「我給你們看可以,但你們不許笑我。」
「這有什麼可笑的!」莫輕帶頭,將自己好友列表公眾,「我最熟悉最親近的,目前都在這個木筏上,大家可以互相篩選一下彼此的列表中是否有隱藏著的奇葩玩家。」
莫輕不善交友,加的幾乎全是和他氣質相似的大漢。
莫重見自己哥哥首當其衝,扭扭捏捏的打開列表,眾人一看,立刻把兩片嘴唇抿緊,免得流露出笑意,讓莫重更加羞惱。
好傢夥,他的好友全都是頭像清晰的漂亮小姐姐,人數多到足有6、7頁,莫輕、陳季算是花團錦簇下的唯二兩抹綠色。
莫輕深吸一口氣閉了閉眼,簡直無話可說。
陳季輕咳一聲,為了維護住在場男性的尊嚴,避免讓這些堪比親人朋友的妹子誤會什麼,忙不迭把自己的光屏拉了出來。他的列表分了類,程清幾個經常約在一起的,有個信息置頂的優先權,還有一些偶爾聊得來做過交易的在第二位,剩下全歸於路人那一頁。
程清的列表更簡單,就9個人,最後2個照片黑了。
「不熟悉的人,可以刪掉。」陳甜甜湊近說,她了解程清加SP的全過程,是以出聲詢問,「用不用我幫你?」
因為經常聊天合作,基本上對彼此的情況有了一定的了解,在場人中除了趙趙以外,誰都沒有其他重要的親朋流落到遊戲中,所以程清的2個黑了頭像的『好友』,必然不是真正的朋友。
「刪。」程清點點頭,陳甜甜把刪除方法告訴了她,「要使勁按他們的頭像,蹦出對話框就可以啦!」
程清畢竟不是土生土長的星際人,對虛擬屏操作起來不如實實在在的屏幕順手,點屏都是虛點。如今稍一展示,立刻明白了這種傻瓜式操作其實和地球電腦手機科技沒太大不同。
偏偏幾人不覺得她留著黑頭像突兀奇怪,程清太忙了,又很少將遊戲系統當做處處依賴的工具,因此不那麼關注,很多點沒人提醒才會忽略。
也算另類的邏輯自洽了。
幸好除了莫重的好友列表,其他人的都挺清爽,至少能待在列表里的可以保證不是那種不嫌事大的毒辣之輩。
「等等。」夢醇出聲,指著趙安娜好友中的一個女性頭像,「她,當初我跟她買跟蹤卡,被她無情拒絕的那個女孩,你們還記得嗎?」
趙安娜想了想,「對,說不能縱容他人作惡的那個,我跟她接觸過幾回,交易上倒是痛快,就這心軟的毛病挺難形容的。」
夢醇托腮,愁道:「就怕她過於心善,把事情鬧得沸沸揚揚。」
「現在大家的注意力都在投票本身,她要是真的宣揚出去,對咱們不見得不利。距離第二天的投票沒有幾個小時了,明天才是最關鍵的一刻。」莫輕嘆口氣。
「既然沒有更好的主意,只能拼勁全力一試。」程清看了下時間,抬眼望向眾人,「畏畏縮縮下去,連最後的機會也要流失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