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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1章 花伴王朝雲

2024-10-01 08:06:53 作者: 酷酷的橙子
  安慰失戀的朋友,經常聽到這樣一句話,天涯何處無芳草。

  分手就分手,世間難道沒有其他美好的人麼?

  後來才知道,這是蘇軾的的詞句,出自《蝶戀花》。

  枝上柳綿吹又少,天涯何處無芳草,成為傳誦的名句。

  這首詞與朝雲有關,當蘇軾再讀這首詞,也許會想起他和朝雲初見的那一天。

  「朝雲,本姓王,字子霞,錢塘人。」

  「熙寧七年蘇軾在杭州通判任上時,投入蘇家,當時她還只有十二歲。」

  「朝雲長大起來,出落得秀外慧中,冠絕儕輩。」」

  「天生雪白的膚色,不必借重沐膏。」

  「小小兩片嘴唇,永遠鮮紅欲滴。」

  「風姿綽約,體態輕盈,到三十餘歲,蘇軾還要贊她。」

  「素麵常嫌粉涴,洗妝不退唇紅。」

  「不但天生麗質,而且舉止活潑,富有熱情,完全是個外向型聰明樂觀的女孩子。」

  「她這氣質,性格,就最投合蘇軾的喜愛。」

  「初,朝雲還沒有妾的身份,只是侍兒而已。」

  「謫居黃州時,朝雲年才十九。」

  「蘇軾多時閒暇,苦於寂寞,他倆接近的機會較多,感情自然親密起來。」

  「蘇軾的熟朋友們,也都認識了他身邊的這個麗人。」

  「元豐六年,朝云為蘇軾生下一個稚子。」

  「其時蘇軾已經四十八歲了,也可算是暮年得子,非常高興。」

  「蘇軾為這庶出的稚子取名遯,乳名乾兒。」

  「遯者,遁也,蘇軾此時甘心避世之意,以很顯然。」

  「這孩子的像貌,很像父親,尤其額角那一部分最像。」

  「蘇軾鍾愛這患難中所得的少子,也是人之常情。」

  「朝雲生了兒子,在蘇家中也就有了她的地位。」

  「從權發遣正是擢升為妾,不再是普通的侍兒了。」

  「元豐七年,宋神宗惜才起復甦軾,蘇軾領命攜家離開了待了四年的黃州。」

  「然而,蘇軾全家這段長江上的赴任旅程,恰在六七月間爍石流金的大熱天。」

  「日曬船蓬,水蒸炎暑,生活在這小小船艙里,長達兩個月,怎能不生起病來。」

  「最先病到的是王夫人,接著是蘇軾自己,瘡毒復發。」

  「最後是遯兒,這個可憐的幼子還未滿十個月,禁不住濕熱夾攻病逝。」

  「老年喪子,本是人生一大苦事,蘇軾痛悼不已。」

  「只歸咎於自己的惡孽,連累了這個孩子,不得長大。」

  「親自將他抱去金陵埋葬,雙手空空回來時,一路上禁不住老淚縱橫。」

  「朝雲,這個失去愛子的年輕母親,更是整日整夜,只伏在床上痛苦。」

  「遯兒是她唯一的命根子,口口聲聲要和這個孩子同去。」

  「突然失去嬰兒吮吸即乳房,脹滿了乳水,溢流出來,濕透了床褥。」

  「遯兒穿的小衣裳,還掛在衣架上,令人觸目心傷。」

  「蘇軾很奇怪,人生夢幻一場的了悟,早有認識。」

  「何以事到頭上,仍然一點都想不開,齧心的痛苦絲毫解脫不得。」

  「正如平日儲藏藥物已如山積,一到疾病上身,仍然覺得無藥可醫。」

  「聽任這把恩愛的利刃,來切割老人的肝腸。」

  陳圓圓:朝雲是蘇軾的紅顏知己、寵妾愛伎,一個如詩如畫的女子。

  熙寧年間,蘇軾在杭州任職。

  一個12歲的小姑娘走進了蘇軾的視線,她是夫人剛剛買回來的侍女。

  人人都知道蘇軾是一個才子,得知姑娘沒有名字。

  蘇軾略一思索,便給女子起了一個名字,朝雲。

  很快,皇帝一紙調令下來,蘇軾被調到了密州。

  密州在今山東,蘇軾在這裡過得也不錯。


  只是,蘇軾心中總有一團火。

  雖然已經近不惑之年,但興國安邦的志向一直縈繞在他的心上。

  有一天,他飽含著豪情,帶著一群人出去打獵。

  他暢想著自己就是漢代的馮唐,挽弓如月,抗擊外敵。

  蘇軾的才華志向,朝雲都看在了眼裡。

  關於朝雲,《東坡筆記》里記載了這樣一個故事。

  有一天,蘇軾退朝回家,剛吃完飯,他摸著肚子,走得很慢。

  看到家裡的侍女們站在一旁,便來了興致,問道我這肚子裡都是什麼?

  一個侍女說都是文章,另一個侍女說都是智慧。

  雖然是夸自己機敏聰慧,對這個答案,蘇軾還是搖搖頭不認同。

  到了朝雲,她說學士你是一肚子的不合時宜。

  話音剛落,蘇軾笑了,意味著說到點子上了。

  皇帝下決心變法,王安石躊躇滿志。

  可蘇軾卻上書談論新法的弊端,當真是不合時宜。

  蘇軾細心打量著朝雲,小小女子,卻很有見識。

  因為烏台詩案,蘇軾被下了大獄。

  經歷了近三個月的牢獄之災後,他終於被釋放。

  只是,朝廷將他貶到了黃州。

  蘇軾帶著一大家子,來到了這裡,其中也包括朝雲。

  雖然有官職在身,卻沒有實權,更難過的是,連吃飯都成了問題。

  挽起學士服,蘇軾下地耕種,自己動手,豐衣足食。

  也是在黃州,朝雲正式從侍女成為了蘇軾的侍妾。

  來黃州的第三年,朝云為蘇軾生下了小兒子,取名叫蘇遁。

  蘇軾太高興了,在那昏暗的歲月里,新生的孩子,帶給了蘇軾多少喜悅。

  嬰兒出生第三天,要給孩子舉行沐浴儀式,親友給孩子以祝福。

  別人孩子有的,我的孩子也要有。

  「朝雲冰雪聰明,善解人意,是個很討人喜歡的女孩。」

  「一日,蘇軾退朝還家,按照他的養生法,在室內捫腹徐行。」

  「旁有侍兒,他忽然指著自己的大肚皮問她們道,你們且說此中藏有何物?」

  「一婢說都是文章,一婢說都是見識。」

  「主人搖頭不以為然,朝雲說學士一肚皮不合時宜。」

  「蘇軾捧腹大笑,果然是個紅粉知己。」

  「蘇軾從杭州太守召還,行年已是五十六,他非常羨慕白樂天的閒居生活。」

  「白樂天享年七十五,倘能及此告退,則還有二十年的閒居之福。」

  「在這美麗的幻想里,蘇軾還有一事能媲美樂天,而他有朝雲。」

  「元祐八年,蘇軾繼室王氏病逝京師,得年四十六歲。」

  「在王夫人逝後第十天的凌晨,蘇軾將赴早朝。」

  「看看時候尚早,依照他的習慣,在淨榻上假寐片刻,不料卻已回到了眉縣老宅。」

  「在宅後蔬菜園裡轉了一圈,回頭坐在南軒,看見幾個莊客在搬運泥土,填塞小池。」

  「掘得的土中發現有兩支蘆菔根,莊客們很高興地在大嚼。」

  「蘇軾拿起筆來,想作一篇文章。」

  「陡然醒來,才知原來是夢。」

  「他已沒有別的什麼可想——這空虛的老人,只剩朝雲,將陪他垂垂老去。」

  「哲宗繼位後,對他這位曾今的老師心存芥蒂。」

  「蘇軾再遭群小所忌,外放惠州。」

  「姬妾,原是富貴榮華的附屬,沒有與家主共患難的義務,何況此去是南蠻瘴毒之地。」

  「所以,蘇軾要開閣放伎,替她們安排一個去處。」

  「唯有朝雲,她堅決不肯在這患難之中,離棄家主於不顧。」

  「尤其是王夫人已經過世了,這孤獨的老翁,豈能沒有一個婦人照顧他的起居飲食?」

  「所以,她熱情而又果敢地表示,一定要隨侍蘇軾南行。」


  「這種風義,這份熱情,使蘇軾大為感動。」

  「流寓惠州的破碎蘇家,在那瘴癘所侵,朝雲毅然擔起了主婦的責任。」

  「六十老翁的飲食起居,賴她照顧。」

  「不斷的賓客,要她招呼。」

  「拮据的經濟情況,賴她張羅和調配。」

  「她從十二歲踏進當時杭州通判的府邸,二十年來,看盡了蘇家的盛衰和榮辱。」

  「「她是蘇家長大的孩子,也分擔他們所有的悲歡離合。」

  「親生的遯兒夭殤了,精神上,她的人生已經死了一半。」

  「跟著主公從傷心的金陵城漂泊到泗上時,她得到一個短暫的機會。」

  「開始學佛,以佛學寬宏明澈的開譬,救治她心理上的創傷。」

  「蘇家的撫養,主公的愛憐,使她堅強地認為她是蘇家的成員之一。」

  「不論有沒有名分地位,凡有任何災難和不幸,她都甘心接受,勇敢地爭著來分擔。」

  柳如是:蘇軾最動人的一首詞,愛妾朝雲唱一次哭一次。

  蘇軾給孩子舉行了洗兒儀式,還特地寫了一首《洗兒詩》。

  人皆養子望聰明,我被聰明誤一生。

  惟願孩兒愚且魯,無災無難到公卿。

  人人都盼望著孩子聰明,可我卻被聰明誤了一生。

  只願他愚笨一點,無災無難地到做到公卿。

  父母之愛子,則為之計深遠。

  蘇軾之愛子,只希望他平平安安,無災無難。

  可是,這世間,總有一些父子、母子,情份太淺。

  蘇遁剛剛十個月,就生病夭折了。

  世間最痛苦的,莫過於白髮人送黑髮人。

  孩子的死極大的打擊了蘇軾,更打擊了朝雲。

  朝雲終日躺在床上,精神恍惚,聽到朝雲的哭聲,蘇軾心如刀絞。

  此後,他們再也沒有生育過孩子。

  黃州並不是蘇軾仕途的終點,卻成為跳板。

  元豐八年,宋哲宗繼位,高太后臨朝。

  對蘇軾,高太后印象一直不錯,她主政後將蘇軾調回了東京。

  蘇軾成了起居舍人,備受信任。

  都城是最繁華的,與偏僻的黃州大不一樣。

  從家出門不到百米,都是綢緞莊、珠寶店,一片繁華。

  突如其來的好生活,極易讓人迷失,還好朝雲沒有。

  高太后去世,新黨再度執政。

  蘇軾被視為舊黨,一紙貶書,將蘇軾送到了惠州。

  嶺南是未開化之地,瘴氣多,氣候不好,是實實在在的苦地。

  不能連累兒輩,蘇軾決定只帶兒子蘇過前去惠州。

  姬妾沒有與主家同患難的義務,蘇軾將姬妾們一一安排,遣散了出去。

  唯有朝雲,毅然決定隨侍蘇軾,前往蠻荒的惠州。

  她不肯在這患難之際,棄蘇軾於不顧。

  此時,蘇軾已經57歲了,朝雲31歲。

  蘇軾太感動了,人生暮年,有人願意陪他顛沛流離,誰人不感激呢?

  蘇軾想起了白居易的小妾——小蠻。

  白居易年邁時,身體病重,將小妾小蠻和樊素遣走。

  而如今,朝雲卻不離不棄,蘇軾覺得自己比白居易幸運。

  「跟著主公長途跋涉,到了惠州,眼看著倔強的主公。」

  「雖然從不流露頹喪,然而今非昔比的家境,一一落在她聰明的眼裡,都使她發生不忍的傷感。」

  「一向是活潑好事、心胸開朗的朝雲,慢慢地變得多愁善感起來。」

  「到惠州來的第二年秋天,戶外落葉蕭蕭,景色淒迷。」

  「蘇軾與朝雲閒坐一處,覺得心裡沉悶,便命置酒,央她唱一闋歌詞。」

  「朝雲站起來,亮一亮喉嚨,卻一個字的聲音也唱不出來,愣在那裡。」


  「蘇軾過來問她是怎麼了,她卻低下頭來,淚落如雨。」

  「蘇軾百般撫慰,問她何事。」

  「奴所不能歌者,是枝上柳綿吹又少,天涯何處無芳草那兩句。」

  「蘇軾佯作大笑,正悲秋,怎麼你卻傷起春來了呢?」

  「蘇軾心中有種不祥的預感,事後追憶,這是朝雲死亡的先兆。」

  「從此以後,蘇軾不再聽唱這支曲子。」

  「朝雲生日,蘇軾特地邀請幾家熟人來為她作會稱慶。」

  「這種文字,本多用於宮廷大宴,至少也須官式筵宴時才用例上。」

  「惠州生活中,不可能有這樣大的場面。」

  「蘇軾所以作此,只是用來表達他對朝雲的一份愛意。」

  「平常日子裡,老蘇有朋友相與熱鬧,小蘇有課業可作。」

  「只有朝雲,孤零零的一個人,非常寂寞。」

  「她沒有好好念過書,本來不大識字。」

  「自從開始學佛,為要念經就勤奮自修。」

  「幾年下來,不但文理精通,且亦粗識佛學的大意了。」

  「自來惠州,她又學習寫字。」

  「蘇軾寫信給友人時,也特別提到朝雲別後學書,頗有楷法之語。」

  「念經和臨池,是她在惠州排憂遣悶的兩件大事。」

  「就像老天要增重蘇軾的懲罰,便將不幸降到纖弱的朝雲身上。」

  「在那個落後地區的酷熱天氣里,朝雲不幸染上了時疫,傳染得很厲害。」

  「惠州又缺醫少藥,以致毫無挽救。」

  「到七月初五,瘟疫奪走了她三十四歲盛年的生命。」

  「蘇軾老淚縱橫,只覺得她前生對他一定有所虧欠。」

  「今世已經還得太多,不能再結後生緣了。」

  「依照朝雲的遺言,將她葬於豐湖棲禪寺東南,湖濱山坡上的松林中。」

  「朝雲死後兩個月,蘇軾自往將營新居於此的白鶴峰上,聊應重陽登高的行事。」

  「菊花還沒有開,從山上遠眺,滿眼是一大片的黃茅草,風吹作浪。」

  「這孤獨的老人心裡念念不忘朝雲,但也不敢到豐湖墓地去。」

  李師師:蘇軾悼念朝雲,寫下一首詠梅詞,結尾一句成經典。

  在惠州,朝雲經常為蘇軾唱詞,最有名的當屬《蝶戀花》。

  花褪殘紅青杏小,燕子飛時,綠水人家繞。

  枝上柳綿吹又少,天涯何處無芳草。

  牆裡鞦韆牆外道,牆外行人,牆裡佳人笑。

  笑漸不聞聲漸悄,多情卻被無情惱。

  暮春時節,花兒落了,燕子飛舞著。

  樹枝上的柳絮踏上了飄零的人生,風兒吹來,散落到天涯海角。

  朝雲每次唱到枝上柳綿吹又少時就哭了出來,再也唱不下去了。

  那柳上飄零的柳絮,像極了自己飄零的身世,也像極了蘇軾被放逐的人生。

  看著哭泣的朝雲,蘇軾強裝幽默:我正悲秋,你怎麼傷起春來了呢?

  也許,這是悲劇的預兆。

  因為感染了瘟疫,朝雲的生命,凋零在了惠州,蘇軾無比悲傷。

  回想過往,他們一起挨過了黃州的寒風,一同忍受過孩子夭折的苦痛,一起扛過惠州的瘴氣。

  在那些昏暗的時光,朝雲總能給他帶來溫暖。

  她懂他的不合時宜,她是蘇軾的愛人,更是交心的知己。

  人這一輩子,遇見愛,都不稀罕,稀罕的是遇見懂得。

  蘇軾將她埋在惠州的禪寺旁,為她寫《墓志銘》,更寫下許多思念的詞作。

  朝雲逝去兩個月,又到了重陽節。

  彼時,蘇軾一個人登山,再也沒有人紅袖添香,那個聰慧而可愛的女子真的遠去了。

  朝雲去世後,蘇軾再也不聽《蝶戀花》詞了,他甚至沒有勇氣到朝雲的墓前。

  有人說蘇軾特別倒霉,明明才高八斗,卻終生漂泊。

  有人說,蘇軾太幸運,不論怎樣艱難,總有人真心相伴,給予安慰。

  人生最幸福的四件事:有人信你,有人愛你,有人幫你,有人懂你!

  遇見不論早晚,真心才能相伴;

  朋友不論遠近,懂得才有溫暖!

  幸運的是,這四件事蘇軾都有。

  人的一生,哪有平路。

  只要有人一直相伴,不離不棄,已是莫大的幸福。

  路上的苦楚,也會化為甘糖。

  願你也能得一人心,不離不棄,相伴終生。(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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