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周書瑜震驚到瞳孔都地震了，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衛永安看到她這樣，也很是無奈地搖搖頭，「你沒有聽錯，他們統一的口風都是這樣，肯定之前早就已經商量好了。我們十月底秋收完才去申請的專利，這才兩個月月，他們就已經想好了話術，實在是太厚顏無恥了。」
「所以外交那邊怎麼說？既然想要不牽扯到金錢，那就不屬於你們外貿交易這個部門管了吧？」
周書瑜東西上交後就再也沒管過，但她相信他們華國的人肯定不會幹這種蠢事。
他們現在能賣給國外的東西不多，而且由於華國現在的發展，錢在國際上流通性並不大。
而他們需要國外的技術那麼多，想要交易就只能用外匯。
這同樣是國外卡他們脖子的方法。
他們難得有東西能賺國外的人錢，怎麼可能會讓那些人騙走。
「他們肯定不會同意，所以直接懟回去了，讓國外把所有藥品、醫療的技術都公布出來，好救全球人類的生命。可他們說那些都是私人公司的研究成果，他們做不了主。」衛永安提起這個就有種被流氓掐住了脖子的感覺。
周書瑜早就猜到了會是這樣，但真聽到這種言論還是覺得挺可笑的。
「那也不急嘛，大不了這汽車我們不拿出去賣。而且我已經有了汽車新方面的想法，我們自己都不需要大規模用需要汽油的車了。」
「嗯？」衛永安愣了愣，有些反應不過來周書瑜的話。
周書瑜也沒有具體解釋，而是繼續道：「一年前我們還需要每年花那麼多錢去國外買汽車零件，但現在我們可以自給自足就已經給國家省了很多錢了。暫時不賺國外的錢那也沒什麼。」
「那可壓不住，現在各個行業都在眼巴巴的等著，就說那工具機、紡織，還有航母、飛彈、計算機、晶片。米國八年前就已經成功登月了，可我們連載人的航天飛船都還沒出來，大家急啊。」衛永安垂頭喪氣地長嘆了聲。
晶片不是已經差不多了嗎？
她走的時候光刻機和其他幾個機器都已經生產到一半了，現在的話估計就剩下個收尾了。
沒有電話、沒有人來找她，證明東西很成功啊。
周書瑜有些疑惑地眨眨眼。
隨即才反應過來，像這種東西怕是流傳到他們這邊都要成品生產完，反覆測試很多次才行。
算一算，就算是三納米的晶片真的生產出來，並且在其他設備上應用成功，快也得三五個月了。
但國家辦事有國家辦事的流程，她就算身為拿出來的那個人，也沒有權力去破壞。
「你們也就想想工具機、紡織機之類的東西吧，還不是最先進的。剩下的那些東西，他們是絕對不可能賣給我們的。」周書瑜聳了聳肩。
衛永安頓了心，本就會沉重的心這下是更沉了。
「書瑜，你這話說的真是太扎心了。不過我們這次要是不答應的話，怕是你說的那些東西，他們都不會答應。」
「所以你們要的真是工具機、各行的生產機器？」周書瑜歪了下脖子，似笑非笑地看著衛永安。
衛永安有些哭笑不得。
「你啊就是太聰明了，什麼都能猜到。我們這次是想跟小日子買他們的新鋼製作方法，可以更輕、更堅硬，而且成本也能縮減五分之一。已經談了好幾個月了，原本是有進展的，可現在因為農藥和化肥的事卡在那了。」
「這鋼我們已經有樣品了嗎？」周書瑜摸著肚子，好奇地問。
「有了，已經做了幾樣東西實驗，效果是有的。你和少珩要是感興趣的話，我可以帶你們去這邊的第一鋼廠看看。」衛永安眼底控制不住亮了起來。
這東西在他們這裡也不是什麼機密，而且書瑜和少珩兩個人跨行的研究不少，說不定他們突然一個靈光乍現，就想到了點什麼呢。
「可以。」周書瑜想了想，直接點頭應了下來。
她手上肯定是有最先進的鋼材製造技術，只是手裡要拿出來的東西太多，一下沒管這邊。
但現在他們都要動用本就不多的外匯儲備，去買她隨手就能拿出來的東西，她要是不知道也就算了，既然都知道了，自然是不能由著他們來的。
「那你們一起去？」衛永安不太確定地問。
其實他是不想帶衛雯雯這個侄女過去的，但畢竟還有書瑜她媽也在，他只能詢問他們的意見。
衛雯雯立刻環抱住了周書瑜的胳膊，「當然要一起去啦。反正是你們買回來的東西，又不是什麼機密，平時書瑜那麼忙，我都沒有什麼時間跟她一起，這幾個月我肯定要多和她在一起的。」
「行，那我們就走吧。」衛永安點點頭。
不過看著衛雯雯抱著周書瑜的胳膊，又看了看一直擰著眉注意著她的林少珩，衛永安輕咳了聲提醒：「你小心點，別毛毛躁躁的。」
衛雯雯注意到他的視線，也意識到了他的意思，趕忙老老實實點頭，「我會特別小心的，絕對不會再突然做什麼了。」
他們整個大院都知道林少珩姑姑當年時怎麼去世的。
林少珩小的時候就特別孤僻，也就跟一直照顧他的姑姑稍微親近那麼一點。
後來他姑姑難產死了，大家都發現林少珩變得更加難以靠近。
現在書瑜懷了三胎，林少珩肯定每天都要緊張的睡不著覺了。
周書瑜看他們一副草木皆兵的模樣，笑著搖搖頭，「沒事，我也沒你們想的那麼嬌氣。」
「那我先去跟他們說聲，你們等我下。」衛雯雯說著放開了周書瑜的胳膊，急急忙忙跑上樓。
過了一會，她才跑了回來，「我們走吧，我長這麼大還沒有去鋼廠看過呢。」
衛永安嘴角抽抽地看了眼衛雯雯，「你這孩子沒看過的地方多了去了。」
衛雯雯也沒有反駁，他們一行人出了門，往馬路上小轎車停靠的位置走。
可才走出去兩步，周書瑜搭在林少珩胳膊上的手就猛的收了下。
「怎麼了？」林少珩立刻關切詢問。
周書瑜微微攏了下眉，低聲道：「兩百多米牆角處，看到了個熟悉的身影。不過他已經閃身離開了，現在應該追不上了。」
他們的警衛員基本上都是在他們五十米之內的位置隱藏。
畢竟他們的任務是保護周書瑜和林少珩，這個距離出了突發情況比較方便營救。
至於敵特那都是要在絕對確保，周書瑜和林少珩安全的情況下進行的。
「是誰？」
「沒看清，只是身形有些熟。」
衛永安在邊上聽到周書瑜的話，也立刻湊過來緊張地詢問：「會不會是你在滬市的同學或是鄰居，隔得這麼遠，而且很久沒見了，所以你才想不起來是誰？」
兩百米，這肯定是看不清人五官的。
而且隔這麼遠，想追上去看個清楚，顯然已經來不及了。
周書瑜也知道追不上了，所以也沒有細說，只是淡淡地笑了下，「也許吧。」
但站在一邊的林少珩，卻是死死擰著眉。
只想著回去要打電話催一下，那個翟芬芬和黃嬸子到底審問的怎麼樣了。
————————
因為快到中午下班的時間，所以他們一行人也沒敢太耽擱時間。
好在現在的農地比較多，城市相對後世來說沒有那麼大。
所以工廠基本上都是建在比較靠城市中心的位置，開車也就不到二十分鐘他們就到了第一鋼廠。
衛永安出示了證件，看門的老大爺趕忙將給他們開門，諺他們進去。
車子進了廠里，他們沒有去找領導，而是直接去了車間。
一下車被員工通知的車間主任，就急急走了過來。
他的臉他黑黢黢的，哪怕是在冬天也都是細密的汗珠和油光。
「衛部長，您怎麼突然來了？是有什麼事嗎？」主任有些緊張地問。
「沒，我就是剛好提前下班，想著再來看看上次的樣品。這些都是我家的親戚，等會要一起去吃飯，就順便帶過來了。」衛永安隨意地解釋了下。
「那去我的辦公室，我給您拿。」主任這才鬆了口氣，然後帶著他們就往邊上的兩層辦公樓走。
衛永安跟在他身後，狀似隨意地詢問：「你們測試分析的怎麼樣了？」
主任好不容易安放回去的心臟，又因為這個問題重新被提了起來。
他不知道那些東西能不能說，做的試驗品又能不能讓衛永安的親戚看。
但見衛永安都這樣問了，主任又覺得應該沒什麼問題，這才道：「我們試了下熔點，也分析了下裡面加入的東西。有五六種介質，但我們只確定了矽、硫、磷，而且比例也無法確定。」
咦，那這不就比較偏向的碳金鋼了嗎？
周書瑜和林少珩互相看了眼，隨即有些好氣地笑了笑。
看來那小日子就是故意放出消息來饞下他們，樂得看他們像急得熱鍋上的螞蟻，逗了幾輪後再毫不留情的拒絕。
要知道這東西在二十年之內，那都是絕對保密的技術。
一般多用在軍工的生產上，怎麼可能會拿出來賣？
他們回了辦公室，主任拿鑰匙從鎖著的抽屜里槍拿了出來。
結果這才剛交到衛永安手裡，他就道：「我在這裡慢慢看，你有事忙的話就先去車間轉轉吧。」
主任這好不容易放下去的心，再次狠狠提到了嗓子眼。
這個衛部長他真的沒有問題嗎？
主任的腦子亂糟糟的，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麼了，只能聽從衛永安的話老老實實退出了辦公室。
等門被關上，確定人走遠了，衛永安趕忙把手裡的東西交給周書瑜。
「你們看看，這是我們前幾年自主研發的槍，這次是用小日子給的全新鋼材來製作，原本九百克的重點，現在只有八百克。而且我們這種槍射擊頂天達到兩千次就可以宣告退役了。但是用新鋼做的三把手槍，都是射擊達到了兩千二百多次才壞。」
別小看這多出來的二百次，對於武器的研究上已經是很大的進步了。
而且一把九百克的槍就能少一百克，那換做飛彈、飛機呢？
兩者相加能夠大大提高速度、距離跟荷載。
周書瑜和林少珩都仔細看了看那把槍，然後又交還給了衛永安。
「這邊的第一鋼廠應該不負責軍工吧？」周書瑜的手輕輕搭在肚子上問。
衛永安聽著她的問話，眼底的光都亮了亮，「不負責。只是這槍不算什麼機密，所以就近原則就給做了。」
反正他們之前的只是自主研發設計，但比國外投入使用的還是有一定差距的，所以也不可能有人來偷。
更何況他們現在已經有更先進的了，這個就沒有必要藏著掖著了。
至於那鋼材他們已經交給了軍工的鋼廠，還有全國幾個大的鋼廠進行研究。
「你們要是想去軍工那邊的鋼廠，可以直接開車過去。隔壁省就是大軍區，他們有專門的軍工生產線，開車過去四五個小時就能到了。」衛永安提議。
他們一年前的轎車還只能開到每小時八十公里，現在直接可以飆上每小時三百多公里。
當然那個速度太快也不安全，所以一般控制在一百左右就差不多了，畢竟路況也不好。
周書瑜下意識想要答應，但想到之前出門看到的那個熟悉身影，她還是搖了搖頭，「我懷著孕，不想到處跑，太累。對了，你這兩天有時間嗎？」
「有的，會議是在後天舉行，我今天和明天都有時間。」
他的工作可以暫時交給別人來做，他來回一趟完全是足夠的。
周書瑜聽完他的話點了點頭，暗暗在心裡盤算著，現在煉一爐鋼差不多在四十分鐘以內，她就算一個小時一爐，那吃完午飯去隔壁省，晚上七點多鋼就能煉出來。
軍工的人加個班，一晚上應該能把實驗品做出來。
明早開始進行測試，人是會累個夠嗆，但下午應該就能出結果了。
但她這麼隨便聊一聊，就把後世最先近的鋼拿出來該怎麼解釋？
上面會不會懷疑她是怪物？
周書瑜一時之間並沒有想到好的說辭，眉心都煩躁地皺了起來。
衛永安看到她這樣，連忙安慰道：「書瑜，你也別太有壓力，這研究新鋼肯定不是幾小時，也不是幾天就能好的。我們這邊跟小日子也得慢慢談，在這種事上我們整個部門都特別有耐性。就之前進口那汽車發動機和其他的零固件，基本上每個都談了一年左右，面對面的交流都有三四回才定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