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強咬著牙才問出了這句話。
真的就像網上人們說的那樣,最苦的酒,真的是愛而不得那個人的喜酒,最酸的糖,也是她的喜糖。
而最喜悅的痛苦,就是她結婚的消息。
我還是低估了這個問題的殺傷力,當我說出來的時候,我才知道自己心裡有多難受。
我開始後悔自己竟然問出了這個問題,趕緊抬手打斷林琳。
「你別回答了,算我沒問,你也別說了,我不想知道。」
可林琳還是冷冰冰說道:
「你聽誰說的?」
我看著林琳,一下也有些懵。
林琳卻又追問道:
「到底誰告訴你的?」
想不到她竟然對這個問題這麼執著,我也忍不住小聲說道:
「李小楠……」
「她和你說這個幹什麼?」
「她……」
林琳緊皺著眉頭,臉上儘是不悅和不滿。
但我找李小楠的原因,卻又不好直接告訴林琳,只能支支吾吾含糊不清地說著。
林琳卻又說道:
「你去找她了?」
我再也忍不住了,跟林琳大聲說道:
「對!是我找她了!」
「你找她幹什麼?」
林琳的話讓我越發難受,繼續跟她喊道:
「我不找她怎麼辦?你就認定了是我出賣的你,我找了王海,我找了方承然,我找了所有知道的認識你的人,我就想找出真相!」
林琳估計也沒想到我會突然這樣,驚訝地看著我,卻說不出話了。
我情緒已經控制不住了,也不管她什麼反應,接著跟她說道:
「你就不能聽我解釋解釋麼?」
林琳這才稍微平和一點,小聲說道:
「解釋什麼?」
「解釋那些錢怎麼回事!解釋你對我的誤會!」
「那你說吧。」
我萬萬沒想到,她竟然給我機會讓我繼續說下去。
我也有些亢奮,
「你動動腦子想一想,我有什麼必要出賣你呢?」
「為了錢。」
林琳冷清的話讓我一下再次卡殼了,這個理由讓我沒法解釋,就算解釋了怕是林琳也不相信。
我只能跟她不停說著,
「這個我要怎麼解釋你才相信?」
林琳卻看了我一眼,直接進了電梯裡。
林琳走了,可我媽還在,我不知道一會兒回了屋裡,我媽又會對我怎樣一通拷問和埋怨。
想了想,我還是沒有進去。
可當我準備等電梯溜掉的時候,我媽卻把門打開了,探出頭來問道:
「林琳呢?」
「走了。」
「那你還不快回來!」
我被逼無奈,只好回了屋裡,一進門,我就感受到我媽的一腔怒火,
「你們倆既然既然分手了,那就不要再糾纏了。」
我也忍不了我媽這深深的執念了,跟她反駁道:
「媽,你究竟為什麼,怎麼對林琳這麼大的不滿?」
我媽也怒著回道:
「你們倆根本就不是一種人,根本就不可能在一起的。」
「怎麼不是一種人了,倆人非得一模一樣才能在一起?你跟我爸是一種人麼?」
林琳給我的痛苦,還有我媽給我的憤怒,已經讓我口不擇言,說出來之後才讓我覺得這話說的有些過頭了。
我趕緊又重新說道:
「我是說,兩個人合適不合適,只有當事人知道啊。」
我媽卻不聽我解釋了,劈頭蓋臉對著我怒吼道:
「我是你媽,我還能害你麼!」
這句話從小到大讓我聽了無數次,我也聽了她無數次,可這次實在讓我難以忍受。
我直接一甩手,就直接衝出了門外,只剩下我媽在屋裡大喊大叫。
一直到了小區外邊,我還余怒未消,我實在想不通,我媽這到底是為什麼。
但我媽歇斯底里的樣子卻在我腦子裡迴蕩,我又有些擔心她的身體,這時候回去怕是也只能加重我倆的矛盾,我趕緊給我爸打了個電話,讓他馬上回家,看護好我媽。
我到醫院辦理了出院手續,可又不願意回家,眼看中午了,實在沒有地方去,於是又晃悠去了小酒館。
小酒館自從帶上了火鍋之後,午飯時間也有不少人。
但我一進去,馬丁卻沒在吧檯那裡守著。
恨不得長在吧檯上的馬丁竟然沒在,這讓我大呼意外。
我攔住正在上菜的王亞平,跟她問了一句,
「馬丁呢?」
王亞平朝著後門一努嘴,又繼續上菜去了。
馬丁這小子,人這麼多,他還跑後門外邊去幹什麼?
我更加好奇,也推開後門走了出去。
剛把門打開,就聽見馬丁跟人說道:
「你要是這麼想我,那我可真是太傷心了。」
我跟著往那邊一看,馬丁和朱琪對立站在邊上,馬丁又搖著頭跟朱琪說道:
「我以為你是懂我的,想不到你也這麼膚淺。」
他都不給朱琪說話的機會,又接著說道:
「我真是無話可說,你自己做選擇吧,我不為難你。」
聽著馬丁的話,我已經猜到了,這小子百分之九十九以上的概率是在pua朱琪。
因為他這套說辭,我以前跟他喝酒的時候,聽他在電話里就說了不知多少遍。
而且都是對不同的女孩說的,想不到這麼多年,他絲毫沒有與時俱進,連說辭還是這麼老套。
朱琪率先看見了我,她對著馬丁一比畫,馬丁也轉過身來,我剛想跟他打招呼,可這小子卻一甩身,直接就離開了。
剩下我和朱琪互相對望著尷尬。
我一下進退兩難,朱琪卻跑了過來,帶著哭腔跟我說道:
「你快勸勸他。」
「我勸他什麼?」
我被朱琪搞蒙了,怎麼她還讓我勸馬丁?
朱琪用手抹了抹眼淚,
「他要跟我分手。」
我聽她說的,要不是不合時宜,我都差點忍不住笑了出來。
連我都知道這是馬丁在pua她,她卻絲毫不察覺。
我只能苦笑問道:
「你們倆怎麼了啊,都要分手了。」
「我剛才來的時候,看見他在和那個小姑娘在一起,我就說了他幾句,他就要和我分手。」
我一下明白這是什麼意思了,果然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真是狗改不了吃屎,馬丁改不了撩妹。
但更讓我感到不可思議的是,朱琪的戀愛腦竟然嚴重到這種程度。
她沒談戀愛的時候,那可是多高冷灑脫的一個人,想不到竟然會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朱琪見我不說話,又跟我乞求道:
「求求你,你一定要幫幫我。」
我都想給她兩個耳光,幫她清醒清醒。
但突然想到自己,似乎自己跟她倒有些同病相憐,不禁又同情起她來。
我也跟她說道:
「行,我幫你。」
朱琪聽了之後,開心得不得了,但我馬上又跟她說道:
「但是你得幫我個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