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域明尊的話，趙牧自然認同，因為這也是他的想法。
「你說的沒錯，先知聖皇那老東西可不傻，不可能只是為了所謂的自由，就放棄時間循環這種另類長生。」
趙牧點頭道：「時間循環這種詛咒，人間神靈都不可能施展，所以先知聖皇身上的詛咒，一定是來自於仙人，或者仙人留下的仙器。」
「仙人，可是所有修仙者的嚮往之境，先知聖皇會對那個境界沒興趣嗎？」
「更何況先知聖皇，可比其他修仙者有優勢太多了，因為他很可能是真正跟仙人有過接觸的，至少，他應該接觸過仙器。」
「所以貧道敢肯定，他這次證道人間神靈，必定就是為了讓自己更進一步，成為那凌駕於天道之上的大羅仙人。」
北域明尊眼神冷厲：「那我們可一定要阻止他了，一尊人間神靈我們還能勉強應付，可若是他得道成仙，我們估計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人間神靈的壽命，少則數十萬，多則上百萬，這應該就是先知聖皇，留給自己修煉成仙的時間。」
「我們最好的辦法，就是在這段歲月里，不斷製造出各種麻煩，打亂先知聖皇得道成仙的計劃，直至把他熬死。」
「既然如此的話……」
北域明尊看向趙牧：「本尊，若想打亂先知聖皇的計劃，我們就必須先知道他的計劃是什麼。」
「既然你不能離開瀚海大陸，那看來就只能是我前往紫虛大陸了，也只有在那裡，我們才有可能探知先知聖皇的具體計劃。」
「這應該也是你的想法吧？」
趙牧聞言點了點頭：「嗯，貧道的確有想法讓你前往紫虛大陸，但不是現在。」
「把未知神明煉製成分身，並非是簡單的事情，我現在需要藉助你主宰境的實力，先幫我的煉製打下基礎。」
「待到基礎打造好，其他的事情我自己就可以慢慢來了，到時候你再前往紫虛大陸也不遲。」
北域明尊應道：「好，那我們就儘快開始吧，早一日幫你打好煉製分身的基礎，我也好早一日去探知先知聖皇的計劃。」
時間匆匆流逝，又是兩千年的時光一晃而過。
東域神土。
波濤洶湧的汪洋上陰雲密布，一道道粗大的閃電劈開雲海，斬入了巨浪之中。
可怕的天地之威，這一刻讓人望而生畏，沒有任何漁船敢在這樣的天氣里出海打漁。
但就在這種生人勿入的天氣里，一道身影卻從汪洋深處踏海而來，任憑周圍巨浪滔天，卻連他的衣角都無法沾濕。
此人，正是以北域明尊分身離開瀚海大陸的趙牧。
「距離先知聖皇證道，已經過去萬年歲月了，這天地間靈氣衰減的速度，倒是比我預料的慢了不少。」
趙牧一邊踏海而行，一邊神念橫掃寰宇，感知天地間的靈氣變化。
萬年前先知聖皇吞噬天下靈脈，證道人間神靈，讓整個紫虛大陸步入了末法時代。
但天地間的靈氣，並不是一下子就會徹底枯竭的，而是會有一個漫長的過程。
因為無盡歲月以來，濃郁的天地靈氣已經浸透了這方天地的每一個角落。
山脈大地！
河流湖泊！
花草樹木！
所有一切的東西內，全都充斥著靈氣。
而在天下靈脈被吞噬之後，世間萬物所儲存的靈氣，就會逐漸開始向外散發。
再加上，先知聖皇證道的時候，並沒能把所有靈脈都完全吞噬乾淨，還有許多靈脈內殘存著靈氣。
這就使得紫虛大陸上的靈氣，並不會一下子就徹底消失。
趙牧本來估計，萬年的歲月，大概會讓世間靈氣下降到一個很低的程度，最多只能支撐修仙者，修煉到賢者境。
但如今看來，這世間靈氣的濃郁程度，卻依然足夠修仙者修煉到不朽境了。
不過這樣的降幅，也是相當驚人的了。
畢竟萬年前紫虛大陸的靈氣濃度，可是足以支撐修仙者一直修煉到人間神靈的。
沒用多長時間，趙牧已經踏足大地，然後就一路縮地成寸，往東域神土深處行去。
一路上，趙牧經過了一處處村莊、一座座城池，一個個凡人國度。
天地靈氣的衰敗，似乎對於凡人的生活，並沒有太大的影響。
在那些凡人國度里，百姓們依然日出而作、日落而歸，照常過著自己短暫的一生。
另外一路上，趙牧也見到了不少修仙者。
但與萬年前准神不如狗，引劫遍地走的景象相比，如今在世間行走的修仙者實力，可是弱的太多了。
其中修為能達到聖者境的都是鳳毛麟角。
這天，趙牧剛剛離開一座凡人城池，從城外的山谷經過準備離開。
「嗯？」
突然他腳下一頓，扭頭看向了旁邊的山谷。
他法力灌注雙目，施展破妄之術，頓時看破山谷周圍的層層陣法，看到了隱藏在山谷里的仙道宗門。
這仙道宗門的實力並不強，門內修仙者實力最高的，也不過只有聖者境。
但宗門周圍的層層陣法，卻在不斷吸取外界靈氣補充內部，同時束縛內部靈氣不會外泄。
如此一來，就讓這仙道宗門內的靈氣濃度，遠遠超過外界，至少足以支撐修仙者提升到引劫境了。
「想必萬年前末法時代開啟的時候，世間的仙道宗門以及仙道國度，都應該跟這個宗門做出了一樣的選擇吧？」
「他們會以陣法或者法寶，隔絕自己的宗門和外界，儘可能的保護靈氣不外泄。」
「還有的宗門，應該會找尋一些本就靈氣濃郁的洞天福地，重建自己的宗門，延長宗門存在的時間。」
趙牧若有所思。
這種方法，倒是跟瀚海大陸有異曲同工之妙，但兩者在本質上卻還有極大不同。
瀚海大陸雖然同樣在以陣法、神器、甚至仙器，束縛內部的靈氣不外泄。
但更重要的是，瀚海大陸內依然存在大量完整的靈脈，包括趙牧當年從北域妖族之地，得到的那條大地鬼脈。
所以瀚海大陸在束縛靈氣不外泄的同時，內部還在不斷產生新的靈氣。
這就足以保證，瀚海大陸在接下來的極其漫長的歲月里，始終都能保證內部靈氣充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