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代價
不用後方軍令傳來，前面衝上去的士兵就已經紛紛潰敗而逃。
他們軍紀嚴明不假，但再好的紀律，也是有限度的。眼下遭遇的血腥屠戮，已經讓他們把這些徹底拋在腦後。
每個士兵的理智都徹底崩潰，恨不得自己少生了兩條腿，丟下武器不顧一切地四散而逃，任憑督軍怎麼呼喊都無濟於事。
萊昂哈特嘴唇微微顫抖，已經被他咬得有些泛紫，在這冰冷的天氣下異常醒目。
他望著土崩瓦解的隊伍，苦痛和後悔齊齊交叉在心頭。
「軍團長，快走吧！」
走？
站在原地一動未動的奧西里斯，眼中凶光閃爍。
既然已經對惡魔動了殺意，那就要做好不死不休的準備！
他揮手再度啟動亡者召喚，一位位骷髏法師憑空出現，烏壓壓的骨矛和暗箭漫布半邊天！
任這些士兵跑的再快，又怎能趕上法術的速度。
咻咻的破空聲不斷響起，剛剛脫離亡靈武士們攻擊範圍的士兵，盡皆被一柄柄白骨長矛追上，將他們刺死在地。
萊昂哈特眼眶欲裂，緊緊握住手中韁繩，顧不得整頓四處逃竄的大軍，轉身就要逃離這噩夢之地。
奧西里斯見狀輕蔑一笑，裝完了逼還想跑？
他身體之上魔力再度涌動，一簇簇茂密的劇毒藤蔓自地面迅速竄出，將遠處那一小嘬人捆了個嚴嚴實實。
奧西里斯轉過頭，對著還未從驚嚇中緩過神的布魯克斯和柯林斯等人說道：「把前面那波人，用上次的儀式獻祭掉，送他們去天國享福。」
柯林斯聞言張了張嘴，最終卻還是什麼話都沒說，只是默默地低下了頭。
但布魯克斯卻比他果決地多，當下就立馬應聲道：「好的，奧西里斯閣下！」
然後，轉身就帶著一眾護衛們走上前，柯林斯見狀連忙提劍跟上。
眾人來到被藤蔓緊緊束縛的萊昂哈特等人身前，無視了他們那驚懼和祈求的眼神，一劍將其紛紛梟首。
老劍師柯林斯也參與其中。
他也並非對殺死萊昂哈特感到排斥，畢竟對方刀子都已經捅到了自己身上，況且這個該死的傢伙又的確可恨。
只是，他對那血腥詭異的儀式感到不安，無論怎麼想，柯林斯都不認為那個儀式是什麼良善的東西。
然而，他們沒有更多的選擇。現如今箭在弦上不得不發，請神容易，送神難啊
奧西里斯滿意地看著布魯克斯完成獻祭儀式，漸漸感受到身上那因大肆殺戮帶來的，屬於異位面意志的壓制，再度緩解消散。
他明白，這並非異位面意志妥協，而是得到好處的深淵意志又幫他出了一份力而已。
只要將其餵飽，深淵意志還是很靠譜的。
在骷髏法師和亡靈武士們的索命攻擊下，萊昂哈特帶來的大軍徹底被摧毀。零星幾個跑出骷髏法師攻擊範圍的，也都被奧西里斯一記【精神衝擊】了事。
他雖不像其他惡魔那般沉迷殺戮，但源自血脈天性中的傾向，也令他不會放過任何屬於自己利益的東西。
眼前這些人類既然已經選擇對他動手，在他看來，那便都是用來提升實力的經驗，當然都屬於他的戰利品。
沒有人可以不付出代價，就從惡魔手中搶走東西！
在吃人的無底深淵中，連奧西里斯自己成長起來之前都要小心翼翼，絲毫不敢肆無忌憚地作死。
但異位面不同。
以他的實力，完全可以橫行無忌。
若非忌憚位面意志的反抗，他都想直接跑去人類王國的重城，讓他們感受一下亡者復甦的熱情。
所以連續兩次的召喚，奧西里斯都是打算以懷柔的手段，尋找一個靠譜的傀儡。以免搞的天怒人怨，最終被位面意志強行踹飛，那可就得不償失了。
在奧西里斯這幾天的觀察下，布魯克斯的頭上，終於開始出現「欲望」的標識。
而且隨著他每次出手，數值都在緩緩地上升。
他沒有心思去關心對方的所求到底是什麼，無論是復仇，還是力量權勢，對奧西里斯來說都一樣。
只要你有夢想！
他作為深淵最大的慈善家，就喜歡助人為樂，幫助他人實現夢想。
然後，順便再收取一點微不足道的報酬。
經過近一個月的長途跋涉。
布魯克斯一行人終於趕到了獅心王國的境內。
在萊昂哈特的軍隊被收拾之後，後面就再也沒有遇見第二隻前來送溫暖的勢力了。
途中遇到三兩個不長眼的強盜山頭，也都用不上奧西里斯出手，就已經被柯林斯他們收拾解決，搞得奧西里斯一度以為他們是在搶怪。
殊不知，大家是被奧西里斯的手段搞怕了。生怕他一個不開心，再展開大屠殺，然後將人都獻祭掉。
夜晚時分，城郊一座廢棄的莊園之內。
明晃晃的篝火，照在院子眾人面孔之上，格外溫暖。
當然，更多還是因為大家已經脫離了險境，再不用提心弔膽地擔心生命安全。
「殿下，明日我們便能夠抵達摩多城了。」
柯林斯對著布魯克斯輕聲說道，然後眼神瞅了一眼奧西里斯所在的房間。
布魯克斯沉吟片刻，點了點頭：「好，我知道了。」
摩多城，是獅心帝國毗鄰烏索山脈最近的城市。
一旦抵達摩多，就意味著奧西里斯同他們的約定已經達成，後面再沒有對方任何責任。
反過來，只剩下他們需要履行的約定條件。
那就是在一年之內，為對方湊夠五十五具劍師的屍體獻祭。
布魯克斯思考了一會，目光逐漸變得堅定，站起身來，徑直走向了奧西里斯待的破舊房屋。
「你想要我幫你復國？」
奧西里斯睜開雙眼，看著跪伏在他身前的布魯克斯。
「是的，閣下。」
布魯克斯挺起上半身，目露哀求之色。
「那麼，伱能給出什麼報酬？」
奧西里斯笑眯眯地開口，努力讓自己的表情變得和藹可親。
「我願意，成為您的信徒！」
布魯克斯深吸了一口氣，堅定地說道：
「同時，在國內為您修建神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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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