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品武夫,與一尊后天高手極限一換一?
哪怕是讓現在的寧凡想想,他都覺得不可思議。
天時地利人和,再加上那位後天高手的大意,這一重重的加起來,才達成了最終寧凡以命換命的結果。
否則的話,再給寧凡一百次,他也不可能斬了對方的腦袋。
好懸!
寧凡再次長出一口氣。
與此同時,更多的記憶在逐漸的恢復,足足半個時辰後,寧凡才算是徹底的接收完畢,他的臉色也是複雜無比。
他穿越而來的這具肉身,本名也叫做寧凡,家境殷實,在一年之前被鎮北王麾下的一員大將看中了家產。
之後,誣陷寧家造反,再之後就是名正言順的抄家,父母被殺,而他則是被發配充軍,淪為賤籍。
在大半個月之前,北莽破關,朝野震動,天德帝遣十萬征南軍護關北境,之後分兵慘敗,如今只剩下了兩萬多人馬。
這消息若是傳回京城的話,估計那位高高在上的天德帝,得氣的三屍神暴跳。
「開局就是亂世啊!」
寧凡心中喃喃。
只是,他眼中卻並沒有一絲擔憂,反而充滿了欣喜之色。
他所在的大周,八百年王朝,如今已經接近分崩離析,那位執掌大周四十九年的天德帝,已經逐漸的掌控不了這偌大的江山了。
外有兩大王朝虎視眈眈,內有奸臣當道,皇子奪嫡,江湖中各方勢力,也都是靜待其變,隨時都可能伸出獠牙,撕下老邁王朝一塊肉。
又譬如現在,北莽破關,天德帝猜忌鎮北王,不敢再任其坐大,放著三十萬虎狼之師不用,從遠處調遣十萬大軍。
結果,慘敗!
嘖嘖。
在這種環境下,自己的殺神系統,可謂是恰到好處,若是生在和平盛世,自己想藉助系統青雲直上,恐怕沒那麼簡單。
「眼下,我需要做的,就是擺脫賤籍!」
寧凡在心中開始盤算自己的未來。
如今他是賤籍,被發配充軍,但是可以立功,重新獲得良籍的身份,需要在戰場上殺敵破百便可以。
破百,對一般的兵卒來說,是一件極其艱難的事情。
更何況對上北莽這種戰鬥力極其強橫的敵軍,更是難如登天。
可對寧凡來說,卻不是什麼難事。
「只是可惜,大戰之中,並未割下戰利品!」
寧凡皺眉。
殺敵破百,可不是說說而已,是需要有證據的,這證據便是敵人的左耳,一隻耳便是一條人命。
剛才的戰場上,他少說也殺了幾十個敵軍,只是可惜,並未割下他們的耳朵。
只有脫離了賤籍,他獲得良籍,才能在軍中立功,不斷晉升。
之後效命於這個老邁昏庸的王朝?
寧凡可沒這心思。
他要做的很簡單,先是復仇。
那位於鎮北王麾下效力的大將,終將得血債血償!
至於未來,他這個穿越而來的傢伙,可沒興趣做朝堂上那些袞袞諸公的狗腿子,要做,便要立於九天之上!
野心,開始瘋狂滋生。
不過寧凡很快的收起了心思,他很清楚一件事,飯要一口一口吃,路要一步一步走,特別在這亂世之中。
傍晚。
正靠著牆角休息的寧凡等人,突然被一群兵卒喊了起來。
「凡是賤籍的,統統起來!」
一位百夫長沉聲喝道。
隨後,人群中稀稀拉拉的站起不足百人,一場大戰下來,就連征南軍的正規兵卒,都死傷慘重,更別提這群被發配充軍的賤籍了。
「就這麼多?」
「上千的賤籍,都死了?」
這位百夫長看著眼前這麼點人,明顯很不滿。
不過他也清楚,這場大戰何其慘烈,也沒再說什麼,便帶著寧凡等人離開。
城中,一座府內。
征南軍主帥劉福通坐著,眉宇間陰雲密布,他是天德帝欽封的大將軍,官居三品,只待擋下北莽進攻,回京便可晉升二品。
眼下,一場慘敗,別說斷了他的青雲路,很有可能連他的小命都給斷了。
「將軍,人來了。」
有人將寧凡等人帶了過來。
劉福通抬頭,看了一眼面前眾人,眉頭頓時蹙了起來:「怎麼只有這麼多點,其他的賤籍都死了?」
回答他的,是死一般的寂靜。
劉福通深呼吸,額頭上青筋直跳,他起身來到了寧凡等人面前,眸光掃視,在寧凡身上停了片刻。
「眼下,有件事需要你們去做!」
劉福通的話,根本沒有引起任何人回應。
這些賤籍,個個都是垂頭喪氣,如喪考妣,甚至不少人還身上帶傷,小命都快沒了。
「此戰雖敗,原因不在我等。」
「這裡乃是北境,鎮北王麾下所轄,我征南軍一來,就如同那無頭的蒼蠅,只是不斷的亂撞,這才導致大敗。」
「所以,戰局還有扭轉之機!」
「北莽軍獲勝,必然驕狂自大,不設戒備,所以本將軍要你們此刻,趁著夜色出城,入北莽草原,探明北莽軍情。」
轟!!!
此話一出,站在下方的一眾賤籍,個個都是如同雷震,面色蒼白。
要他們這群人,去探明北莽軍情?
這是要他們去送死啊!
北莽兵強馬壯,且除去中軍之外,更是有不少的游軍,在不斷的滋擾北境,以此來吸引征南軍的眼線,亂其心智。
可以說,一旦踏入北莽草原,就意味著羊入虎口。
別說他們這區區不足百人的賤籍了,就算是成千上萬的精銳,也不敢說能夠全身而退。
「將軍,萬萬不可啊!」
「求將軍饒命啊!」
噗通噗通,四周不少人都跪下來了,痛哭流涕。
寧凡眼神冷冽,面前這劉福通,可是不把他們當人啊。
「大膽!」
劉福通看著眼前跪地眾人,勃然大怒。
「你們這些賤籍,本就是將死之人,眼下讓你們前去探明軍情,為我軍主力掙得喘息機會,這已是對你們的恩賜!」
「不要不識抬舉,半個時辰後出發,違令者死!」
劉福通怒喝。
他怕啊,怕北莽軍再次夜襲,故此才讓這些賤籍出去作為斥候,查探軍情。
征南軍的正規兵卒,他可不捨得,也只有犧牲這些賤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