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家老宅.書房！
姜龍濤簡單的整理了一下思緒和語言，然後說道：「妹夫，我這次回來主要是受基地領導的委派，向你求助的！」
李毅先是一愣，隨即說道：「四哥，你們可是搞蘑菇彈的，而我就是一個生意人，兩者完全不在一個領域，我真不知道什麼地方能幫到你們...」
突然，李毅像是想到了什麼，接著看著姜龍濤說道：「四哥，你們基地不會是缺錢了吧？」
其實也不怪李毅這麼想，主要是他知道進入八十年代之後，隨著華國國家政策的轉型，軍工行業迎來了前所未有的困境。
在此期間，多少企業因為缺乏資金而面臨破產，多少項目因為沒錢而下馬，連完全吃國家財政的蘑菇彈也不例外。
再就是，這也是李毅從自身情況出發得出的結論。
畢竟除了錢，他實在是想不到自己還有什麼能幫得到211廠的。
姜龍濤先是點了點頭，接著又搖了搖頭，而後說道：「是，但又不全是！」
「四哥，你這話是怎麼理解？」李不解的問道。
「妹夫，我們基地確實是因為缺乏足夠的資金而陷入了困境，尤其是眼下好幾個重點項目到了研發的關鍵期，但現在由於資金不足，只能停擺，還有一些項目則是乾脆被上面判了死刑。」
接著姜龍濤繼續說道：「基地的領導在知道我和你的關係之後，也確實想通過你幫忙解決一部分資金，但...」
話音未落，就聽李毅直接說道：「這個簡單，你們缺多少，我可以無償捐贈。」
如果只是一般的單位和項目的話，李毅肯定是要考慮一下的，但如果是搞蘑菇彈的話，他是絕對不會猶豫的。
反正他現在也不缺錢，國家方面真要是需要的話，他捐個幾十億也不是啥大問題。
然而，聽到李毅的回答後，姜龍濤卻搖了搖頭說道：「妹夫，我回來並不是找你化緣的，畢竟我們基地是保密等級最高的單位，研發的項目也都是國家重點國防科研項目，是不可能隨隨便便向人借錢，也不能接受捐贈的...」
「四哥，你這話就讓我有點摸不著頭腦了，你們缺錢，但不能向我借，還不能接受我的捐贈，那我怎麼幫你們？」李毅皺眉道。
「妹夫，我們基地的領導其實是想讓我和你聊聊，看像我們211廠這樣的單位，未來的出路在哪裡？」姜龍濤道。
李毅略作思索，隨即說道：「四哥，你的意思我明白了，你們領導不是看中了我的錢，而是看中了我的商業才能，想要我給你們想點賺外快的項目，你們想自己解決一部分經費？」
「沒錯，就是這個意思！」
接著姜龍濤再次說道：「現在全國各個軍工企業都在給自己找出路，搞核燃料的504廠現在兼職賣雪糕，搞軍用雷達的720廠現在生產電風扇，搞岸基、海基警戒雷達出身的國營長安機器總廠，現在則是生產吊扇，搞飛機發動機的成發公司則是干起了電冰箱，但唯獨我們211廠實在是不知道干點什麼好，所以才想著讓你給支個招！」
聽到這話，李毅整個人陷入了沉思。
姜龍濤說的這些情況，李毅前世也有所了解，根據他之前看過的一篇報導，稱七十年代末到八十年代初，華國的軍費開支占GDP的比重為5%以上，占國家財政支出比重高達17%。
由於軍隊規模過於龐大，軍費開支過大，嚴重影響了國民經濟發展，而這也是八十年代大規模裁軍的根本原因。
國家政策轉型之後，裁軍的同時，上面也開始大規模的削減軍費，據部完全統計，整個80年代中國空軍總計下馬原定項目31項，中國海軍總計下馬原定項目11項，第二炮兵部隊下馬原定項目更是多達45項。
軍工產業的訂單銳減，眾多軍工廠為了生存可以說是八仙過海各顯神通，有的改行生產雪糕、洗衣機，有的搞電風扇、電冰箱，軍轉民搞的飛起。
但並不是所有的企業都適合搞軍轉民，顯然211廠這種單位就屬於這類企業...
想明白了這些之後，李毅隨即說道：「四哥，你們單位的情況我多少是知道一點的，確實你們不太適合搞軍轉民，但軍工企業的出路也不只是軍轉民一條啊，你們完全可以走另外一條康莊大道啊！」
「什麼康莊大道？」姜龍濤急忙問道。
「依託自身資源，開拓國外軍火市場！」李毅語出驚人的說道。
「妹夫，你的意思是讓我們賣軍火？」
「對，搞軍轉民只適合那些普通軍工企業，不適合你們這種單位，反倒是開拓海外軍火市場更適合你們！」
接著李毅再次說道：「看看塞北的一機廠和二機廠，人家生產的槍枝彈藥以及坦克賣到了全世界，兩伊的訂單排到了幾年後，光外匯就賺了幾十億美刀...」
話音未落，就聽姜龍濤苦著臉說道：「人家能搞軍備出口那是有政策扶持，再加上他們的產品也確實適合搞外貿，但我們可是搞蘑菇彈的，這玩意兒可不能對外銷售啊！」
李毅笑了笑說道：「蘑菇彈確實不能賣，但是普通飛彈應該問題不大！」
「這...」
李毅抬手制止了姜龍濤繼續說下去，而後解釋道：「四哥，縱觀世界幾大軍事強國的發展歷程，不難看出一個規律，那就是如果沒有大規模的國內戰爭的話，僅憑國家財政是很難供養一整套龐大的軍工體系的，發展到最後，各國的軍工產業只有一條路，即參與全球軍火市場。」
「過去幾十年，我們華國的軍工業全都是靠自身巨大的需求而活著，走的是自產自銷的道路，但很顯然我們的發展遇到了瓶頸，既缺乏發展資金，核心技術還很落後，是時候走出去和其它幾個軍事強國爭奪全球軍火市場了。？ 」
姜龍濤仔細回味著李毅的話，越想越覺的驚訝。
他真沒想到，自家這個妹夫不但在經商方面有卓越的能力，對於軍工產業的了解也如此深刻。
「妹夫，你說的有道理，但我們似乎並沒有對外出口飛彈的先例，畢竟那可是我們的鎮國神器啊！」姜龍濤道。
「四哥，先例就是用來打破的，以前沒有不代表以後沒有，再說了，就我國軍工業目前的情況，除了蘑菇彈外，還有什麼是不能拿出來賣的？」李毅道。
姜龍濤雖然覺得這話不太對勁兒，但一時間竟然無法反駁。
好像還真是這樣的，這些年軍工行業確實不斷有先例被打破，以前不能賣的，這些年一一被擺上貨架。
「妹夫，飛彈畢竟不是二踢腳，就算是我們想賣，上面也允許賣，也不一定有人敢買，更不一定有人能買得起！」姜龍濤道。
李毅想了想說道：「據我所知，現在國際上有好幾個國家急需先進的彈道飛彈，要是你們廠能說服上面的話，我倒是可以通過秘密渠道，幫你們牽個線！」
「妹夫，這事兒我和上面匯報一下，真有需要的話再找你！」姜龍濤道。
「行...」
正說著，門外傳來了姜龍城的聲音：「妹夫、老四，你們聊完了沒，快開飯了！」
李毅當即說道：「完事兒了，我們馬上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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