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幾之下,還有兩具白骨!
一具雙臂背靠基座,雙腿彎曲,雙臂環抱狀。
另一具,平躺在案幾另外一端。
「都是要死的人了,沒說離的近點,還有個照應。」
寧睿看著兩具相隔甚遠的白骨,不由說著。
他們至少還有個伴。
自己呢。
只能一個人獨自面對著慘澹的人生。
沙沙……沙沙……
大殿外面再次傳來腳步聲。
同時大殿的木門開始晃動,發出讓人牙酸的摩擦聲。
「又來了。」
寧睿確定外面那個東西應該是不敢進來。
可是。
它進不來,自己也出不去。
得想想辦法出去。
嘩啦啦……
寧睿趕緊收回目光看向聲音來源處,同時下意識地起身跳開。
原來是那具坐著的白骨經受不住歲月侵蝕,散了開來。
「臥槽,嚇小爺一跳!」
寧睿吐槽了一句,這才發現白骨之中有一塊木牌。
他蹲下身子,靠近那堆已經不成人形的白骨,伸手拿出木牌。
木牌入手冰涼,沉重,材質應該不一般。
只是這珍貴材質的木料上,卻歪歪斜斜的只是刻了幾個字。
『門不是出口,不要回頭,不要跑!』
什麼情況!
看到木牌上的信息,寧睿回頭看了一眼廟門的方向。
那個人在地上明明刻的是讓趕緊跑。
這傢伙為啥寫著不要跑。
還說什麼門不是出口?
玩呢?
沒有絲毫猶豫,寧睿直接起身走向平躺的那具白骨那裡。
希望能從那裡找到些信息。
當寧睿靠近,才看到這具白骨有些慘烈,左胳膊沒有了,頭骨有些裂紋。
死的時候應該很痛苦。
白骨內側有一堆竹片,寧睿把那些竹片拿出來,果然上面刻著字。
只是原本連接竹片的繩子已經化灰,寧睿費了些功夫才把竹片順序排好。
寧睿大概看了一下,應該是札記之類的,不過這貨沒寫日期,只能靠感覺判斷了。
『師父說壓不住了,她要出來了。周圍的妖祟也不安生起來。有個師弟半夜起來上茅房,再也沒回來。不知道他是跑了,還是怎麼了。』
『廟裡不安全,幾個師兄被派出去尋找幫助,一時半會回不來,師弟們越來越惶恐。』
『師父變的奇怪起來,有的時候經常在他的房間裡一呆就是好幾天,不吃不喝。有一次半夜我去找他,發現他不在他的房間,不知道去了哪裡。』
『完了,徹底完了,他們要進來了,師父卻忽然失蹤,我們幾個實力低微守不住的。只能期待今天落日之前師兄他們能回來。』
『太陽要落山了,師兄他們沒有回來,也沒有援手,我讓師弟們能跑就跑了。沒辦法,我真的一點辦法都沒有了。』
『他們不敢進大殿,我在大殿裡躲了三天,太餓了,我吃掉了供桌上的東西,可是太渴了,沒有辦法,我堅持不住了,我要和他們拼了。』
等等!
吃了供桌上的東西?
寧睿抬頭看向供桌。
那裡明明擺放著貢品,沒有被拿走的痕跡。
這些貢品是誰放的?!
還有!
燭火!
人都化成白骨了,燭火怎麼可能還亮著!
咔吱……
木門又響了一次。
寧睿蹲在那裡仔細的思考著竹片上面的信息。
有用的不多。
但是至少有一點可以確定。
自己不能一直待在大殿裡。
那是等死。
可是出口在哪?
又該怎麼出去?
難道是讓我找到在這裡鬧騰的邪祟,然後滅了他們?
這也不現實啊。
咱只是一個想要躺平的富二代而已。
算了,先找出口。
寧睿把那些竹片放回地上,木牌被他塞進兜里。
這木牌材質不一般,拿回去找個古玩店應該能賣點錢。
前提是自己能出的去。
寧睿起身在大殿裡走了一圈。
除了前面正門,後面還有一道小門,應該是通往廟裡的人居住的地方。
正門肯定是不能走了。
外面有東西等著自己。
只能走後門,去後面看看。
對!
師父!
竹片上說了,師父有些奇怪,他總是待在房間裡有的時候會好幾天。
最後的時候忽然失蹤!
有貓膩!
這老小子怕不是待在自己房間裡偷偷挖了地道跑了吧。
去師父的房間看看。
打定主意。
寧睿站在後門借著月光,看了一眼後院的情況。
中間有一條青石板路,兩邊都已經是雜草叢生,再兩邊是廂房,石板路的盡頭是一道門。
師父的房間應該就在那道門後面的院子裡。
那就先去那道木門那裡。
確定了方向,寧睿跨出大殿後面。
不要跑!
木牌上寫的很清楚。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不能跑,但寧睿覺得既然是別人留下的警示,自己最好遵守。
走出大殿的門,寧睿發現天上的月光都變的不那麼皎潔。
走出去後門,這次倒是沒有什麼沙沙的腳步聲。
幾步之後,寧睿抬手擦了一下腦門上的汗,他的腳步莫名其妙變的沉重。
走了幾步居然都開始出汗。
不經意間,寧睿的目光掃到了地上自己的影子。
一股寒氣驟然從尾椎骨直衝天靈蓋。
這一刻寧睿只感覺自己腦瓜子都都要炸開了。
月光的照影下,
寧睿看到自己的背上,趴了個『人』。